“那是自然!”那位导员挑了挑眉,这几个字说的斩钉截铁,似乎是怕语气不够坚定一样。
沈达很满意对方的回答,点了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那……你为何还不滚出武魂学宫?”
听到沈达的话,所有人都是一愣,一来是没想到沈达会用这种语气跟导员说话,二来则是他们没明白,沈达这番话的意思。
那位导员额头青筋直跳,压制着怒气说道:“你再说一遍?”
“我说你为什么还不滚出武魂学宫。”既然对方都这么要求了,沈达自然要从善如流。
那位导员气极反笑:“好好好,一个小小的高级教师,竟敢如此放肆!”
“放肆?”
沈达笑着摇了摇头:“不要给我扣高帽子,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难道你是武魂学宫的老师?”
“自然不是……”那位导员下意识回答道,导员就是导员,并没有教师的头衔。
不过话一出口,他就察觉到了不对,正打算做解释的时候,沈达已经抢先说道:“你刚刚说不是武魂学宫的老师,就不能留在武魂学宫,那你既然不是老师,为何不滚出去?这些学生也不是老师,他们是不是也得离开武魂学宫?木老头他们好像也不是老师吧?还有武魂学宫的宫主,他们全都要离开武魂学宫?”
一连串的话直接把那人给说懵了,一边擦着额头的汗水一边试图辩解:“不对,你说的不对……”
“你这是胡搅蛮缠。”见同伴被逼的无话可说,刚刚没有说话的那位导员直视着沈达说道:“我们虽然不是老师,可也是武魂学宫的人,但你不是!”
沈达不慌不忙地问道:“我为什么不是?”
导员轻笑了一声说道:“你没有通过初试,自然是被淘汰了,又没有其余的身份……”
“你怎么知道我被淘汰了?”
沈达打断他问道:“榜单上没有我的名字,我就是被淘汰了?这是哪里来的白痴理论?”
虽然疑惑为什么自己的名字没有出现在榜单上面,但沈达确信自己没有被淘汰,而且哪怕当初自己是交的白卷,慕老也肯定会想办法让他通过初试,何况他还不是交的白卷。
听着沈达的这一番话,场间变得更加安静了,先前他对导员说“滚出武魂学宫”的时候,就足以让很多人提心吊胆了,却没想到现在他又一次落了导员的面子。
在武魂学宫里面,除了宫主、那几位长老以及名师之外,没有人敢不给导员面子,哪怕对方只是一个极其普通的导员也是一样。
因为大家都知道,导员并不好惹,他们掌握着老师和学生的生杀大权,一旦惹到了他们,就算你没有触犯任何一条武魂学宫的规矩,也会被他们随便找一个理由赶出武魂学宫。
围观的学生中暗中替沈达担心的不少,此时都忍不住着急起来,可他们毕竟只是学生,什么都做不了。
出乎意料的是,那位导员并没有生气,只是他看向沈达的眼神比先前冷了几分:“胡搅蛮缠没有任何意义,吴舟在事情没有明了之前就说出那番话,纵然是有不对之处,可你直接对他下手已然违反了武魂学宫的规定。”
很显然,这一位导员比另一位要沉稳许多,没有因为沈达的那些话就表现出愤怒来,甚至比沈达意料中的还要更加镇定。
“所以呢?”沈达耸了耸肩看着对方问道,似乎并不担心对方会拿自己怎么样。
导员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按照规矩,你本应该受到惩罚,最轻也要逐出武魂学宫……”
既然说了“按照规矩”,那么后面肯定就还有一个“但是”,所以沈达没有说话,只是等着对方的后话。
果然,稍稍顿了一下,对方就接着说道:“但是如果动手的不是你呢?”
没有人知道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只见他抬起手来,朝着吴舟一抓,吴舟的身体便仿佛不受控制一般朝着他靠近过来,然后被他抓在了手里。
这时候吴舟整个人都还是懵的,他根本没料到这位导员会突然对他出手,更不明白这位导员打算做什么,但下一刻,他的脸色就变得苍白了起来。
一股轻微的魂力震荡从吴舟的身上传来,紧跟着所有人都察觉到了――吴舟被废了。
一位高级教师,就这么轻而易举地被人给废掉了,但没有人敢说什么,因为动手的人是一位导员。
和这位导员一同过来的那位导员满脸震惊地看着同伴,想说些什么但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实在是不明白,自己的同伴怎么就突然对吴舟动手了?
不是说好了要找沈达麻烦的吗?
围观的那些学生和老师也都愣住了,一个个目瞪口呆地看着动手的导员,刚刚发生的这一幕太过出于意料,导致他们一时间都没有反应过来。
“我……废了?”
自己的体内已经感受不到任何的魂力,吴舟有点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一口血喷出来,直接就晕死了过去。
上一次吐血,是他自己故意逼出来的,这一次却是切切实实的吐了血。
沈达有些意外地看着这位导员问道:“为什么?”
明明上一刻还在针对自己,一转眼却打算帮自己解决了这个麻烦,而且就算当时这家伙说出那番话的时候,沈达也只以为对方是打算帮自己开脱一下,可没想到这家伙解决问题的手段竟然是这么的干脆利落。
被沈达绑在身后的那把剑颤了颤,剑九的声音传入了沈达的耳朵里:“这小家伙不错,我喜欢!”
也不知道他是觉得这人哪方面不错。
那位导员听不到剑九说话,他冲着沈达笑了笑说道:“慕老说过,在大比结束之前任何想要找你麻烦的人,都可以当做武魂学宫的敌人来对待。”
说话的时候,导员并没有压制着声音,甚至还刻意提高了音量――他的这番话不仅仅是对沈达说的,也是对其他人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