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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一十五章 露征兆

万事如易 三月果 3648 2024-06-29 10:27

  余舒在藏书楼待了一个时辰,找出之前翻过的两本手札,记了一些有用的段落,便收拾东西离开了。

  因为抄录时不小心沾了一手的墨,帕子擦不干净,只好先回一趟女舍。

  从东院而入,进门后却被唤住:“女先生等等。”

  余舒转过头,便见平日守院的仆妇从南边走廊下的堂屋里跑出来,于是站住脚,等她到面前。

  “有什么事?”

  那仆妇先朝她笑笑,规矩地行了个礼,站直道:“女先生是今年才入院的吧,且随我来,这一年通造的衣裳裙子赶制出来了,您今儿领回去吧。”

  余舒一愣,打从见过夏江敏之后,她每天到书苑来,就是等着常服发下来的日子,迫在眼前,仍有些措不及防。

  “走吧。”她点点头,跟着那仆妇一道,走向她们这些守院人平常喝茶说话的堂屋。

  房间不大,一张横长的坐榻上,整齐地摆着十余个厚厚的包袱,只道是里面装的衣物,却看不清什么颜色。

  入学那一天就量过身长,每个人的尺寸都是不一样的,包袱上系有绳子,挂着木牌,那仆妇不怎么认得余舒,便请她出示出入太史书苑大门的腰牌,对照着在里面找了找,捧出一个,递给余舒道:“这个是您的。”

  余舒谢过她,便捧着那沉甸甸的包袱走了,回到房间,关上门,一刻不停地将包袱放在桌上,有些紧张地去拆,结扣打开的那一刹那,她整个心都往下沉――

  一只扁方的首饰盒子下面,压的是折叠的整整齐齐的红粉相间的衣料子。

  一如夏江敏梦中预兆的颜色,那一团本是娇嫩悦目的芙蓉粉,此刻却在余舒眼中。成了凶险的象征。

  她绷着脸坐在椅子上,心情有些忐忑地打开了那只统一发放的首饰盒子,看到里面静躺的一支双股桃huā钗,这才松了半口气。

  还好。不是海棠。

  夏江敏梦到的那个被推下楼的女子,头上戴着一朵海棠huā,余舒当时误以为那海棠huā是同常服一起发的头饰,当天就给自己算了一卦,还好六爻告诉她,她不是那个倒血霉的。

  所以她不是担心自己遇害,而是担心今年新入院的女学生。果真每一个头顶上都插着一支海棠,那可就难办了。

  将衣裳连同首饰盒子收起来,余舒没有半点心情试试大小,光是看着这颜色,就够她心烦的。

  整理过后,余舒便往观星台去了。

  她这次再进院中,没被门口的守卫阻拦,想来是薛睿吩咐过。

  余舒找到薛睿的时候。他正蹲在长长的石圭旁边,身后跟着两名官差,不知在检查什么。

  “大哥。”

  余舒原先在外头。还会正经叫薛睿一声薛大人,被他纠正过一回,便照私下时一样喊了,他都不怕影响不好,她别扭个什么。

  “来了”薛睿伸手招呼她过来,指着用来观星的石圭“你看。”

  余舒当是有什么发现,忙走过去在他身边蹲下来,顺着他的手指一瞧。就见到细长的水沟里爬着一只小小的蜗牛,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这是蜗牛吧,怎么了?”余舒觉得自己愚钝了,这两只蜗牛,她真没看出什么异常。

  薛睿扭过头。朝她露齿一笑,道:“你不觉得它同你有些相似吗?”

  余舒纳闷:“哪里像了?”

  “都是硬壳子。”薛睿语焉不详地说了一句,便站直了身体。

  余舒不懂他影射什么,就算是懂了,也要装成不懂,仰起头,朝他撇嘴道:“你有闲情在这里看蜗牛,不如多找几个人问问口供。”

  薛睿低头看着她:“我刚见过道子回来。”

  “哦。”余舒倒是没表现出惊讶的样子,伸出一根手指,碰了碰那正慢慢往前爬的蜗牛,吓的这小东西赶紧将脑袋缩了回去,只剩下一个圆壳,她不自在地缩回手指,状似漫不经心地打听道:“问出来什么了吗?”

  “没有。”

  有才怪了,余舒心想到,景尘浑身上下都是秘密,要么就绝口不提,说一件就能扯出许多件来。

  两人正说话,突然有一名侍卫急匆匆地跑过来,到薛睿面前停下,喘着气拱手道:“大人速请进宫,圣上诏见。”

  余舒已经站直了腰,看着薛睿脸色犹疑,不知为何,感觉不好,这个时候皇上诏见薛睿,十有**是为了太史书苑这桩案子了。

  “阿舒,我要进宫,你自己先回去吧,让老崔送你。”薛睿嘱咐了余舒一句,不敢让宫中多等,飞快地带着人离开了。

  ......

  余舒一个人回了忘机楼,等到下午都没有见薛睿回来,只好按下种种揣测,专心整理起各地的案件卷宗。

  一直到天黑,薛睿才回来。

  余舒交待过侍婢,人一回来就告诉她,是故薛睿前脚进了屋,余舒后脚就跟了进来,将门一关,走上前给他倒茶,见他神情略显疲惫,便没急着打听,等他坐下歇了一会儿,才开口。

  “大哥,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圣上找你说什么?”

  余舒同薛睿说话直来直往惯了,所以也不绕弯子,直接问他:“是不是为了这桩凶案?”

  薛睿眼中闪过一抹复杂,为了掩饰,便将空茶杯递给她,一边示意她添水,一边措辞告诉她:“太史书苑的案子,圣上耳闻了,今日早朝时候问起,将上卿郭大人发作了一通,传我进宫,是为了问个清楚。”

  余舒关心道:“没有训斥你吧?”

  在她印象里,天子一怒,动不动就削官贬职的,做皇帝的,没几个好脾气。

  薛睿见她有些紧张,莫道是吓着她,便放柔了五官,对她道:“只是说了几句,要我们尽快查明真相,并未过多责备,不碍事。”

  “那就好。”余舒并没有怀疑薛睿的说法。

  薛睿也不想她再问,便转移了话题:“晚饭吃了吗?”

  “还没有,等你呢。”

  简单一句话,便让薛睿脸上有了笑,唤了门外的下人去准备膳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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