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张,你在说什么?”秦小楼不解。
“你答应过小奈要帮她,可是眼下白安娜却越做越大,小奈在她那里每天受的苦,你是不是一点都没看见?”
小张委屈地看着秦小楼。
墨氏的外墙采用全玻璃替代,阳光透过玻璃尽数洒在小张身上,将她眼底的晶莹衬托的晶莹剔透。
“小张,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秦小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伸出手想要尽力安抚小张。
“啪!”
小张却一把打开秦小楼的手:
“小楼姐,你变了,我心目中的秦小楼从来不是这个样子!”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朝外跑去。
秦小楼的手僵在半空,然后缓慢而又不甘地垂落。
“对不起。”她在心底默默感叹,计划不能说。
办公室外,秦小楼的手顿在了门上,迟迟不能落下。
忽然,一道疑惑的声音从里面传出:
“墨总,您早就知道泄密的事情不是秦助理,为什么还要……”
“不过是利用她罢了。”
“墨总果然好计谋。”
原来在她傻傻地四处寻找证据,他却早已经知道了一切,而她就像一个傻瓜一样被蒙在鼓里。
一门之隔,她忽然觉得,他和她之间好像有不可跨越的鸿沟。
秦小楼死死地咬着唇,手紧紧地捂住嘴,坚决不让指缝中泄露一丝哽咽。
他于她而言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但是她于他,却不过是玩弄于掌心的一颗棋子。
她早该想到的,只是迟迟不愿意相信这残忍的真相。
偌大的顶层,高端的装潢,一丝不苟的设计,这里是墨氏集团总裁墨轻寒的王国。
而她只是一个小小的推过河道的兵,随时做好了被牺牲的准备……
她只能向前,没有退路。
人生的法则早早地告诉了秦小楼,这样一个残忍的事实,却从来没有问她愿意还是不愿意。
“咚咚咚……”
“进来。”
墨轻寒敛了眸色,看见进来的人的时候,某种一闪而过的意外之色,转瞬即逝。
“墨总,这是你吩咐我送过来的文件。”
秦小楼脸上的泪痕早已经擦干,她冷漠地将文件递给墨轻寒。
“放这里吧。”墨轻寒也不接,甚至连眼神也吝啬于给她一个。
秦小楼放下文件,面无表情地转身离去。
墨轻寒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地敲击在实心红木办公桌上,透着一抹沉思。
“那墨总,我就预祝你旗开得胜,无人可挡。”来人站起,微笑着离去。
“自然,叶家那边好好替我盯着。”
墨轻寒不动声色,话语间流露一种强大的气场,天生便叫人想要臣服。
“墨总,您放心!”来人恭敬地离开。
秦小楼快步走到楼梯口,那扇漆黑的铁门仍然紧紧地关闭着,隔绝了外面那一方广阔的世界。
她幡然转醒,继而快步往回走去,拿起桌上的杯子往茶水间走去。
“你们刚才看到了吗?秦助理好像是哭着走出墨总办公室的!”同事a惊奇地说。
“真的吗?不会是被墨总甩了吧!”同事b猜测。
“我看肯定是回去求墨总不成,伤心落泪,你看看她现在在公司的处境。
那可不是大家的眼中钉?墨氏的耻辱?也就是墨总,竟然还包庇那种吃里扒外的狐狸精!”
同事c不屑地接话。
众人点了点头,眼神中仿佛已经笃定这一回事。
秦小楼站在门口,端着杯子面无表情地走进咖啡机。
“秦助理!”
众人看见秦小楼进来,面色一慌,随即想到什么,嘴角立马换成一抹轻蔑地笑容。
“我当是谁呢,这不是秦助理吗?”同事a嘲笑秦小楼说。
“不过是一条落水狗,你理她做什么,小心她咬你!”身旁的同事急忙拉住她。。
“怕什么,要我说,怕的人应该是这个狐狸精,免得哪一天有人将她的事情抖露出来,让她不好做人!”
同事a轻蔑地看了一眼秦小楼,似乎是笃定她不敢回话。
秦小楼嘴角含笑,冷冷地看了眼前人几眼:
“上班时间,我看你们的工作是不想要了,难不成你们忘了得罪我的下场?”
众人脸色一变,却仍然强撑着底气,轻哧了一声,“秦小楼,你休想威胁我们!”
“哦?”秦小楼嘴角的弧度持续地上升,“既然你们想体验,我随时奉陪,不过我记得你,市场部的琳达,是吗?”
“你!”琳达没想到秦小楼竟然认出了自己,脸色顿时一变,“我想起来我还有事情,你们先聊。”
刚才还热闹的茶水间顿时鸦雀无声。
秦小楼看了一眼空着的水杯,嘴角扬起一个苦涩的笑容……
……
夜色繁华之中,醉梦酒吧的招牌甚是醒目,里面的装潢更是尽显魔都的繁华。
黑白流纹的电梯甚是醒目,上面雕刻着一只飞鸟,下方是一条流水的鱼,寥寥几笔勾勒出飞鸟与鱼的相濡之情。
秦小楼打量着这个电梯,心想这个主人定然是个心思巧妙之人。
不过此刻她倒是没有时间去欣赏,手里紧紧捏着一份文件,转身朝外走去。
一个小时前,她接到叶俊飞的短信,地址正是眼前的酒吧。
包厢的大门陡然被推开。
半昏暗的灯光下,所有人的视线都聚集在门外的秦小楼身上。
“来了!”
叶俊飞坐在其中,笑着举起了手中的杯子。
众人了然,眼中露出意会的神色。
他没有告诉她墨轻寒也在这里,还有童薇薇。
秦小楼几乎是下意识地选择退了出去,逃避那个让人压抑的氛围,让人压抑的视线。
“既然来了,进来坐吧。”
童薇薇慵懒地举着酒杯笑着开口,阻断了她的退路。
“少喝一些,你胃不好。”
身旁的墨轻寒体贴地拿走童薇薇手里的酒杯,换成了一杯果汁。
从头到尾,他的视线没有停留过在她的身上一秒,仿佛她真的只是一个陌生人,不,是一个陌生的棋子。
她与他而言,除了棋子,再无其他。
秦小楼僵在原地,里面的人淡漠地看了她一眼,转而将视线收回,仿佛她只是一团空气。
她忽然觉得胃里一阵抽疼,疼极了,胃纠结着,狠狠的挤压,被人拧着这般疼,针扎地那样疼。
她是犯贱才会眼巴巴地跑上门,给人这般羞辱!
为了那一份合同,只因为那份合同关乎墨氏的利益,关乎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