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逃离了他的视线,秦小楼摸了摸脸,滚烫的吓人,这下又不由暗骂自己不争气,脸红个什么劲。
“墨轻寒这个混蛋!大混蛋,王八蛋……大猪蹄子!”
她一边洗着碗,一边嘴里喃喃自语,大有把手中的碗看作某人的趋势。
“你在说什么?”
秦小楼一惊,手中的碗直直地从手底滑落,她急忙去捡。
“小心!”
“嘶……”
她收回手,白皙的指尖那里正流着鲜血。
“秦小楼,你是傻瓜吗?”
他皱了皱眉,立马抓着秦小楼的手,放进嘴里。
温热的触感像是一道电流,瞬间击中秦小楼全身,那点点的酥酥麻麻,像是无数的小虫子在啃咬。
然后顺着伤口,流进五脏六腑,让她浑身都开始难受起来……
秦小楼楞在原地,目光复杂地看着墨轻寒。
厨房里的空间有些狭小,这下似乎变得更加狭小了起来,让她几乎闯不过气来。
良久,她终于反应过来,急忙抽回自己的手。
“别动!”墨轻寒皱了皱眉。
“……”
她的手,为什么她不可以动,偏偏她还真的就不动了,这下,她默默地在心底吐槽丝毫没有骨气的自己。
只见墨轻寒拿过医药箱,细心地替她消毒,然后熟练地拿起传可贴,贴在伤口上。
“好了,下次小心点,都这么大人了,还这么的不小心。”他顾自说着。
她就站在一旁,沉默不语,死死地咬着唇。
终于,他似乎意识到什么,急忙松开了秦小楼的手,“你自己小心点。”
说完,转身离开。
秦小楼想要喊住他,话到嘴边,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了。
她有什么资格喊他的名字。
他的生命,她早就是路人了,而且还是一个心怀不轨的路人。
若是他知道她心底的想法,说不定会立即疏远她,眼神中带着鄙夷以及震惊。
十年前的眼神,她永远不会忘记。
就是那个眼神,把以前所有的美好和回忆全部杀死。
所以,她再也不想要重温那个眼神了,那样的重量,足以将她狠狠地压垮……
黑白色主调的房间里,摆设都是极其地简单。
大床上。
秦小楼迷迷糊糊地醒来。
“轻寒哥哥?”
墨轻寒揉了揉额头,目光落在两个人赤裸的身体上,脸色顿时一变。
她和他的距离很近,近到他眼底的变化都一清二楚,先是震惊,然后是不可置信和深不见底的失望。
像是一个深渊。
瞬间将她埋葬。
门外。
“咚咚咚!”
“轻寒,你醒来了没有,吃早饭了!”宋小娴的声音透过门,清晰地传了进来。
两个人的脸色都是一白。
门锁咔擦响了起来。
“小娴,你先不要进来!”
“怎么了?”
一脸不明所以的宋小娴已经推开了门,目光触及床上的两个人,脸色苍白地酿跄了几步。
“嘭!”
门被用力地甩上。
墨轻寒急忙下床,去追。
“轻寒哥哥!我……”
秦小楼也跟着下床,浑身的酸痛让她几乎站不住脚,但是她还是坚持地爬起来,穿上衣服,往门外走去。
墨轻寒很匆忙,但是还是回头和她说了一句话。
“你待在这里。”
她应了。
她以为他会回来找她,会问她一句为什么,会给她一个机会。
但是她没有等到。
等到的是宋小娴的死讯,以及那个漆黑冰冷的屋子。
那个夜晚真是冷啊,冷的她的骨头似乎都要断掉了。
后来,她知道。
她再也等不到了,墨轻寒不会再回来了。
可是,后来他又来到了她的面前。
“轻寒哥哥!”她惊喜地上前,“你来了,我……”
还没有等她把话说完,他就冷冷地打断了她,“不要叫我轻寒哥哥,你不配!”
“你喝酒了?”
扑鼻的酒气让她皱了皱眉。
在酒气之中,他忽然欺身上前,一把捉住了她,眸子里沾着猩红的恨意,“为什么?”
“轻寒哥哥,我不是故意的。”
她拼命地摇着头,手腕好像断了一样,钻心的疼痛直直地朝她袭来。
“你不是故意的?那为什么你会出现在我的床上?”
“我……”
“说啊!怎么不说?”墨轻寒愤怒地吼着。
“轻寒哥哥,我真的没有!”她极力想要辩解,但是他根本不相信她。
“秦小楼,你害死了小娴,她有什么对不起你?”他抓着她的手用力地收紧,“你倒是说啊!”
“我没有!我真的没有!”
秦小楼尖叫着,周围的场景仿佛山崩地裂一般,无穷无尽的洪水朝她涌了过来,像是咆哮着的野兽。
“我没有!”
她尖叫着坐起身来,四周又恢复了寂静,这里是她的房间。
床边还挂着米色的窗帘,门窗似乎没关,凉凉的夜风吹得窗帘微微摆动。
原来是梦。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准备下床,手却突然触到一个温热的肉体。
“你是谁?”
“我是谁,你忘记了吗?”一个熟悉无比的声音在夜里响起。
她浑身一僵。
“还是你忘了,你是什么身份?”他捉住她的手,一把扯开她的睡衣,将她压在身下。
“不要,你走开!走开!”秦小楼剧烈地挣扎着。
“若是你乱动,我可不敢保证,大家会不会知道你不仅下贱地爬上哥哥的床,还成了……禁脔……”
秦小楼瞪大了双眸,浑身僵在了原地。
“这才乖,叫主人。”他沉着嗓子,在她耳边轻轻地说着,灼热的气息,像是一条蛇,狠狠地缠绕在她的身上。
然后勒住了她的脖子,叫她喘不过气来。
“不要!墨轻寒,你明明说要给我机会自由!你这个骗子!”
她羞愤地推开身上的人,眼泪刷刷地流下。
突然间,眼前的墨轻寒消失不见,四周又开始恢复静寂。
她再次从床上起来,脸颊上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窗帘的颜色变成沉稳的灰色,微微敞开一角,漏出这个城市的繁华。
这里明显不是墨家。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地起身,准备去客厅倒杯水。
透着暗淡的光,沙发上倒映着一个人影。
“是谁?”
她警惕地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