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楼涨红了脸，心底更加懊恼他的嘲笑和置身事外，刚才那一口气憋到了极致，马上就要吐了出来。
所幸，她不顾墨轻寒眼神的错愕，一把吻上了他的唇。
或许，那不该称之为吻，更应该叫做唇瓣的碰撞。
她因为用力过猛，唇瓣直接撞到了牙上，那痛感直直地让人想要落下眼泪。
偏偏她还不能落泪，只能用力地瞪着墨轻寒，生怕他下一秒毫不留情地推开自己。
墨轻寒的整个身体都静止在了原地。
眼前的秦小楼是青涩的，青涩到足够勾引起他心底的怜惜。
她一直都是这般青涩的模样，不论经过多少个夜晚。
所以在墨轻寒的眼底，她更像是一个橘子，酸着酸着，就成了甜。
他情不自禁地吻着她的唇瓣，想要一品那里面的芬芳。
随着他的唇瓣深入，秦小楼的身子也随之慢慢地缓了下来。
顶层的窗口，一片广阔的霓虹灯，微微散着幽暗的光，和着房间里流淌的静谧，别有一番浪漫的感觉。
这样的时候，似乎就该这样慢慢的静下来。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
她的手松开了紧紧揪着的袖子，慢慢挽上他的脖子。
她的手心慢慢沁出一片黏腻，那黏腻仿佛透过皮肤沁入了心底。
墨轻寒的吻慢慢顺着她的脸，吻上她的脖子，迫切地想要探寻过多。
她的整个身子被推向一旁的落地窗前，而他在她的身后，狠狠地拥着她。
她的肌肤狠狠地贴着冰冷的窗户，那触感更像是一条滑腻的蛇，让她心底升起阵阵不快。
而他的随之落下的吻，却又很好地抚平了这种不快，让她的心底升起更多的愉悦。
她想，她是爱墨轻寒的，要不然为什么她心底会升起这种类似于救赎的愉悦？
“看见对面的那栋楼了吗？以前它属于叶家，但是现在它的招牌却改成了墨氏。”
墨轻寒在她的脖颈旁轻轻呢喃。
秦小楼的目光被迫地望过去。
从前魔都的地标建筑，无数人向往的大楼，转眼间便换了主人。
“包括你，也是我的，秦小楼，我想要的从来都没有得不到的。”
墨轻寒的话冰冷而又笃定。
这样的话，让她皱起了眉头。
不仅仅是因为他话里强烈到可怕的占有欲，更多的，是他把她当成了一件物品。
一件可以待价而沽的商品，这样的想法让她在心底打了一个冷噤。
她激动地摇着头。
“不，墨轻寒，我不是你的，但是我始终站在你的身边。”
她的眸子定定地注视着墨轻寒。
他并不把她的话当成一回事，而是松开了她，转身点燃了一根烟。
“那又如何，秦小楼，你站在这里是为了什么？”
墨轻寒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然后缓缓地吐了出来。
他的五官掩藏在浓烈的烟雾。
淡淡的阴影投射在他深邃的眼窝处，眸里像是盛了一抹忧愁，连忧愁都是冷的，冷的像是一块冰。
她想，他心底是在意她的吧，不然为什么他会因为她来求他而不开心？
烟雾流动在静静的空气之中，陡然被吸入她的肺里，她忍不住咳嗽出了声。
这一咳，却是连眼泪都掉了下来，仿佛要将心肺都咳出来……
墨轻寒烦躁地扔掉了手里的烟，转过身去，背对着她。
“墨轻寒，叶俊飞是你的朋友，而且现在叶家已经倒了，你放过他吧。”
秦小楼仍然不死心地说。
“放过？秦小楼，你凭什么要我放过他！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我为什么要冒这么大的风险？”
他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秦小楼在他的冷笑中垂了头，手心狠狠地攥紧。
“因为他……”良久，秦小楼忽然抬头，“因为他救过我的命，所以不论怎么样我都要救他。”
她倔强地站在原地，目光里流露出一股决绝。“我能报答他的，只剩下我的命。”
墨轻寒一愣，目光复杂地看着秦小楼。
“你的意思是，就算拿命去换，你也愿意？”他轻轻地问。
“是！”她回答得毫不犹豫。
“说的好！”墨轻寒忽然勾唇，唇畔露出一抹残忍的笑容：
“秦小楼，你的命在我这里一文不值，我为什么要答应你？”
“因为你要我的心脏！”
秦小楼终于亮出了最后一张底牌，固执而又决绝，却有隐隐带着希望的期望，像是被比如绝望的小兽。
而他就是最后那一抹希望的来源。
不知为何，她的眼神像是看进了他心里。
软软的，像是童年吃的棉花糖。
墨轻寒第一次在这样的对视中感到了一丝狼狈。
“秦小楼，你真是……好样的！”他说。
说完，办公室里陷入了一片沉静。
秦小楼踹踹不安地站在原地，悄悄打量不远处的墨轻寒，他的眸色很黑，掩藏在黑暗之中，更加是什么都看不出来。
可是，她已经亮出了底牌，若是他不同意，她真的再也没有别的筹码，能够和他谈条件。
在这千军万马之中，她只剩下一腔骁勇。
就在她以为墨轻寒不会在说话的时候，他却突然开口了。
“我答应你，记住你的承诺。”
秦小楼心底一喜，缓缓松了一口气，“谢谢你，墨轻寒，我知道你不是落井下石的人。”
“不，秦小楼，你搞错了。”墨轻寒讽刺地别过头：
“第一，我是什么样的人不关你的事情，第二，我是个商人，只要条件合理，没有什么不可以答应的。”
墨轻寒的眸子直勾勾地着秦小楼。
即使他把她放上了待价而沽的平台，她竟然还是这般欢喜，难不成她的大脑真的少一根筋，是个傻子吗？
墨轻寒很生气，浑身散发着一股煞气。
秦小楼全然当他的话是空气，心中装着满满的喜悦，准备离开了总裁办公室。
他却突然抓住了她的手，一把将人往后一带，推到墙壁上，一只手撑在她左上方的墙壁上，撑出一个小而灼热的空间。
他的吻突然而又粗暴，也不顾身下人的意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