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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发户的前妻重生了[年代] 第154节

  周雪琴于是又说:“阎东平的堂哥是被人打死的吧,美兰你想,阎东雪出国后会怎么跟顾霄说,是不是会说咱们国内社会黑暗的不得了,还要说政府全是黑恶势力和保护伞,阎佩衡最近在军区升了司令员吧,阎东雪肯定会把阎佩衡形容成一顶巨大的保护伞吧,对不对。”

  陈美兰认真思索了一下,发现确实是这样。

  周雪琴握住了陈美兰的手,回头看了阎肇一眼,努了努嘴巴:“我是小旺和小狼的亲妈,不会害你的。顾霄要来,本身咱们西平市现在乱,万一来的路上闹点乱子人家就会不高兴,阎东平又是个祸害,顾霄一回来,首先见的就是他,那人没良心,明明他堂哥被人打死,是阎佩衡替他伸张的公道,但他和阎东雪会里应外合,把阎佩衡和阎肇父子形容成魔鬼,国内最大的黑势力,所以咱们不能让他见顾霄,你跟阎肇说说,想个法子,搞两包毒品塞阎东平身上,赶在顾霄来之前,把他送局子里去,怎么样。”

  有时候陈美兰挺可怜周雪琴,但又无法不替她可悲。

  人天生一张嘴,除了吃饭就是说话,谁能挡得住。

  阎东平堂哥的死是阎佩衡替他们伸张的正义,阎东平可以抹黑阎肇父子,陈美兰也有一张嘴,难道就不能解释这件事。

  为了省麻烦,不让阎东平说话,真让阎肇塞两包毒品,把他搞进局子。

  那阎肇不就成了真正的保护伞?

  想到这儿,陈美兰果断拒绝:“这个你去问阎肇吧,我办不到,我胆小,怕他。”

  周雪琴要敢跟阎肇提这种荒唐要求,何至拐着弯子跟陈美兰说这么一大堆?

  “你啊,还是那么胆小怕事,就没变过样子。”周雪琴恨陈美兰不争,气的直跺脚。

  犹豫了半天,终归钱的诱惑更大,周雪琴于是又问陈美兰:“那你知不知道咱娘的骨灰盒是放在哪儿的?你都跟阎肇结婚了,就没问过他这事儿?”

  顾霄来了之后,会直奔存放苏文骨灰的地方,在那地方他被阎东平和阎东雪俩兄妹一通添油加醋的瞎说,会连政府主办的见面会都不参加。

  来趟一支队,走一走看一看,然后直接返回新加坡。

  而后那老爷子就会死的。

  等人一死,茶都凉了,还要什么投资?

  实在不行,周雪琴就去放苏文骨灰盒的地方堵顾霄,堵住他拉投资。

  关于这个,陈美兰依然回答:“这个我也不知道,你自己去问阎副局长吧,我不敢问。”

  周雪琴早知道陈美兰性格软,没想到她居然这么怕阎肇。

  气的瞪着陈美兰看了半天,她才恨恨说:“问他,我还不如问阎东平呢。”阎东平吸毒,给点毒品说不定会把地址说出来。

  问阎肇,那不是白讨骂?

  说了半天,口干舌燥,在陈美兰面前什么利益都没搞到,周雪琴也该提要求了:“美兰,别的事你办不到,我还有个要求你必须答应,小狼和小旺我要带回娘家住几天,好好疼疼他们。”

  她有钱了,衣锦还乡,想跟自己的俩儿子亲热亲热,对他们好一下。

  这是个合理诉求。

  阎西山来看望圆圆,一月之中打三回申请,陈美兰会让见一面。

  周雪琴是亲妈,跟阎西山是一样的。

  孩子不像大人,思考得多,他们不记仇,只记恩。

  就好比圆圆,原来怕阎西山,不想要阎西山,可现在特别爱阎西山,亲爸和后爹在她心里的份量一样重。

  不让周雪琴见小旺和小狼肯定不行,道理上说不过去,但周雪琴要想把俩孩子带出去,鉴于阎西山带娃的后果,陈美兰也不想。

  但这事儿就算阎肇果断拒绝,陈美兰也得让孩子说话,得问小旺的意见。

  “小旺,你的意思呢,想不想去?”陈美兰于是问。

  阎肇正在替前岳父斟茶,声音沉沉的,压着威严:“看看可以,不能带出去。”

  “不让过夜,我们吃顿饭总行吧,我看你们过的日子也很紧巴巴,我有钱,难道就不能带着孩子们去吃顿好的?”周雪琴也拨高了嗓门。

  “他们不缺一顿饭吃。”阎肇依旧是冷冰冰的回绝。

  周雪琴索性站了起来,喊了一声:“小旺,走,跟我去吃饭。”

  亲爹亲妈再加个后妈,在这种形势下最难堪的就是孩子,他就像个物品,被放在中间争来抢去,但没有一个人会问他是怎么想的。

  小旺是因为那台小霸王学习机才会一直看外面的。

  给周雪琴喊了一声,再看他爹正在厉目制止自己,刷的一下扭过了头。

  可孩子终归还是好奇那个小霸王学习机,也因为周雪琴这回来了之后高高兴兴的,没有打他也没有骂他,反而带了那么多衣服,心底里有了那么一丝柔软。

  孩子在犹豫,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跟亲妈出去。

  周雪琴一看阎肇还是那副油盐不进的德性,拿起一个塑料袋显摆似的说:“看看,皮鞋,孩子们穿的,我给小狼和小旺一人买了五双,再看看这衣服,我给他们带了一大包。我带了这么多东西来,凭什么不能带他们出去吃顿饭?”

  阎肇刚欲张嘴,就见院门突然被缓缓推开。

  先是一个拳头大的小粽叶包儿晃了进来。

  紧接着是一只牛筋底的小凉鞋,一条穿着花短裤的,白白胖胖的小短腿。

  然后才是小狼的整个小脑瓜子。

  回头,他还在笑着挥手:“齐阿姨再见。”

  却原来,刚才齐松露和阎卫一直等不到陈美兰回去,于是带着小狼在外面吃了顿饭,小狼胃口好,绝对是个优质电灯泡,从水盆羊肉到酿皮,再到蜂蜜凉粽,雪糕,吃到后面实在吃不动了,又问二叔讨了一根棒棒冰,还给妈妈买了一个蜂蜜凉粽,这是被齐松露送回家了。

  小狼如今是个皮肤白白的,个头比同龄人高,圆乎乎的小胖墩儿。

  一手棒棒冰,一手蜂蜜凉粽,这趟出门可谓满载而归。

  站在院门口,他微笑着满足一叹,这才回头。

  孩子是周雪琴生的,更何况在她记忆里,小狼一直都是病恹恹的,看他此刻是那么的健康,天真可爱,她能不疼吗。

  几步追上前,周雪琴就去摸小狼的脑瓜子:“儿子,可想死妈妈了。”

  小狼早把周雪琴给忘光了,而且他一直以来认识的妈妈都是陈美兰。

  还觉得这阿姨怪怪的,蹦蹦跳跳朝着陈美兰走了过来。

  路过地上扔的鞋子闻了闻,孩子下意识说了句:“唔,好臭!”

  那是周雪琴带来的皮鞋,没打开塑料袋的时候闻不到,刚一打开,立刻散发出一股浓浓的臭胶皮味来。

  走到陈美兰面前,先把凉粽给了陈美兰,继而拉着陈美兰,他要说悄悄话。

  周雪琴刷的一下,又掏了张百元出来,要递给小狼:“阎明琅,你是个乖孩子,你哥不想去就算了,你跟妈妈一起出去吃饭,好不好?”

  小狼回头看了周雪琴一眼,目光落在钱上。

  自打记事起,想吃的想喝的或者想玩的,只要小狼乖,陈美兰都会给他买,所以他跟小旺的性格完全相反,根本不爱钱。

  所以目光一扫而过,他伸手拽着陈美兰,不停的往她怀里蹭:“妈妈,我有特别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哦。”

  周雪琴已经离婚了,也二婚了。

  当然知道自己想要儿子过得好,就该在言语方面谨慎,尽量让孩子们跟陈美兰亲密。

  可小狼对陈美兰亲呢的态度还是刺激到她了。

  冲动之下,她来了句:“阎明琅,我也是你的妈妈,你是我生的。”

  小狼对于陈美兰的维护比圆圆还厉害,毕竟他是最小的一个,陈美兰平时最惯的就是他,这孩子是从心底里认为自己是陈美兰生的。

  而且他于此特别骄傲,回头摸着陈美兰的肚皮,他一本正经的说:“阿姨不能骗小孩子,我是从这个妈妈的肚子里出来的。”

  小狼这辈子躲过了病,周雪琴也特别庆幸。

  她不认为孩子病的责任在自己,也一直认为自己是个好妈妈,曾经是因为没钱才对孩子不好的,现在有钱了,她要对她的孩子好。

  她还觉得自己是个特别善良的人,甚至,她对吕二妞和吕大宝也很好,掏钱让他们读最好的寄宿学校。

  她是世界上最称职的后妈。

  而且来看自己的孩子,她当然要控制着不发火,只有这样,陈美兰才不会像她厌恶吕大宝和吕二妞一样,于心里厌恶她的孩子。

  可她还是被小狼给激怒了:“美兰,我和阎肇是离婚了,但我又不是死了,谁跟我亲儿子说他是你生的?”

  气势汹汹,她转头先看看阎肇,再看陈美兰。

  这回周雪琴可占着理儿了,再质问一句:“阎肇我问你,要是你把阎西山的闺女说成是你自己生的,他会怎么想?”紧接着又是一句:“盐关村还是你老家呢,咱把村里的长辈都叫来评个理?”

  还要脸吗,把别人生的儿子说成是自己生的?

  在此刻,周雪琴终于站上了道德的至高点。

  而就在这时,小狼终于拉着陈美兰弯下了腰,然后告诉陈美兰一个极为爆炸的消息:“妈妈,我今天碰见王雨涵了。”

  陈美兰听到王雨涵三个字,也立刻炸毛了,问:“她在哪儿?”

  小狼说:“就在人民百货五楼,她爸爸在卖传呼机。”

  事分轻重,陈美兰立刻抓起了小狼的手,回头喊阎肇:“三哥,打孩子的人找着了,走,咱们上门堵人去。”

  周雪琴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拽住了陈美兰:“美兰你不要太过分,我今天必须带走我儿子,我要跟他吃顿饭。”

  陈美兰压抑着心头的怒火说:“小狼被人打过,我们一直在找那个熊孩子,现在熊孩子找着了,我们要去找熊孩子的家长。”

  周雪琴不清楚小狼被打的具体情况。

  要知道的话肯定也会生气。

  但此刻在她眼里,小狼是那么的乖巧,可爱,听话的就像一只小绵兔子。

  在她想来,哪个孩子小时候不挨打,那么点小事,就不能匀后再说?

  所以她说:“小孩子哪有不挨打的,我给小狼一百块,让小狼买个棒子,明天打回去。他今天必须先跟我吃饭,我要好好疼疼他。”

  在陈美兰和阎肇这儿,凡事还是要讲道理的。

  毕竟成年人,总不能一张嘴就吵架。

  虽然陈美兰在这一瞬间已经决定,坚决不想让周雪琴带着小狼出去了。

  但她万万没料到,最先爆发的人居然是小旺。

  就在一瞬间,这孩子推开窗户跳了出来,抱起那个装着小霸王学习机的大纸箱子,冲出院门砸了出去,然后就是撕心裂肺一声吼:“周雪琴,你给我走,滚的远远的。”

  这是亲儿子啊,吼她,骂她,还叫她滚?

  周雪琴在这一刻懵了,顿时一声怒吼:“阎望奇你个白眼狼,废物点心,你叫我啥,你居然敢赶我走?”

  “我叫你周雪琴,我们不吃你的饭,也不要你的东西,你给我滚!”小旺一手指着门外,胸脯挺的老高,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但愣是忍着没流出来。

  “白眼狼。”周雪琴下意识再补一句。

  她当然意识不到,那三个字划在小旺的心上,仿如凌迟。

  她也不知道从小就听话,一直很沉默的孩子为什么突然爆发,她还觉得这一切都是陈美兰的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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