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零八章 一同殉情
孟楠星到了福州有几天了,因着安王要赶往邺城处理旱灾,他将孟楠星送到福州,又去见了玉二公子,本想再跟孟学士商议朝政的事情,发现玉二公子跟孟学士住在一起,倒是省了时间。
算起来,孟学士也是他的表兄,但安王跟孟学士也不太熟,两人也只有朝政上的往来,毕竟孟学士也不是谁都可以跟他说话的。
三人商议朝政的事情,安王将孟楠星托付给玉二公子,就赶往邺城去了。
因着玉相夫人带着玉冰心也来福州,玉相夫人便想让玉二公子跟着她们一起住,但玉二公子犹豫片刻后,以要解决病疫为由,还是住在了孟京墨这里。
主要这段时间跟着孟京墨一起吃喝,不得不说他府上厨师做的美食实乃一绝,吃惯了以后,再吃其他食物很难适应。
且,住在孟京墨的别院确实很方便办事。
玉相夫人也没有勉强,带着玉冰心和孟楠星住在城中的别院,本来刺史夫人邀请她们去刺史府住,但玉相夫人婉拒了,说她们在福州住不了几天,就不去叨扰了。
刺史夫人对玉相夫人这位嫂嫂也不算熟络,她嫁来福州的时候,玉相夫人还没有嫁给玉相爷,所以姑嫂二人也没有见过几次面。
但刺史夫人对玉冰心和孟楠星两位亲侄女还是很喜欢的,毕竟是嫡亲的侄女,尤其是孟楠星,刺史夫人和宁安侯府三夫人可是亲姐妹,在闺阁时,两人就感情深厚。
先前三夫人带着孟楠星来刺史府好几次,刺史夫人也是真心将孟楠星当作亲闺女,这也是为什么三夫人放心让孟楠星来福州的原因。
无论刺史府如何,刺史夫人绝对不会伤害孟楠星。
安王妃--
玉相夫人带着孟楠星她们来刺史府做客,她跟刺史夫人有话说,孟楠星就跟着玉冰心坐在花园赏花,恰好杨茶走过来。
孟楠星见是她,眼中的冷漠愈加明显,但杨茶像是没有看到一般,依旧笑脸走过去,恭顺地行礼,臣女参见安王妃,见过玉小姐。
玉冰心对刺史府的两位庶出小姐也没有什么好感,尤其是瞧着她伪善的笑容,越加不喜,但她们是来刺史府做客的,即便再讨厌她,可这位庶小姐也要唤姑母一声母亲。
也没有必要此时让她难堪。
孟楠星讨厌她便是讨厌,瞧着她规矩地行礼,蹲着的角度都十分完美,轻微挑眉,不唤她起身,她也不动,直到瞥见她的小腿在发颤,这才点头。
起来吧。
多谢安王妃。
杨茶忍着小腿的发麻,抬头一瞬间就掩盖了眼中的阴狠,顿时又是一脸微笑,很是热情地说,先前府上有事,一直不得拜见安王妃,还望安王妃莫怪。
她口中的府上有事,是杨浣和安得县令之子一同殉情,说是殉情,不过是畏罪自尽。
原本刑部侍郎韩烁已经掌控刺史府和罗帅司合谋,在福州中游的堤防上动手脚,手上也有人证。这还多亏了明镜上次弄的拍卖会,手握福州宝物去拍卖之人,北云煦写了名单让韩烁去查。
还真是有所发现,几番询问后,得知是刺史府的大小姐,可等韩烁来刺史府抓人的时候,又传出杨浣和安得县令之子两人跳河了。
哎,也不知道大姐姐怎么这么傻,非要跟着那位姚公子殉情。
杨茶的脸上尽然是惋惜,唉声叹气道,父亲为了此事可是雷霆大怒呢,说起来,安得县令的公子也是才华横溢,父亲也有意让两人结亲。
哪里知道安得县令会忽然出事,这姚公子求助无门,竟是想轻生,还拉着大姐姐一起。
哎,我都不知道大姐姐竟然这么深情,生死相随,这般感情,也让人感动啊。
玉冰心听着这话总觉得阴森,顺着阳光看过杨茶,丝毫温度没有感觉到,却下意识让她觉得杨茶周身都带着阴冷之气。
孟楠星根本不愿意搭理杨茶,不过听到杨浣的事情,她还是愣神了一下,杨浣自尽的时候,她们还没有来福州,听说后,觉得有些惊讶。
杨浣怎么会跟安得县令之子一同殉情,她可是爱慕玉二表兄的。
这件事情,必定有蹊跷。
瞧着杨茶一副很伤心的样子,孟楠星有些佩服杨茶,每天这样演戏也不觉得累,她从来都不喜欢府上的两位庶出,见她忽然缠上来,只是冷冷一句。
二小姐若是思念姐姐,不妨去衙门的停尸房瞧瞧她,我想大小姐应该很想见到你。
我.....
杨茶闻言,面色微变,抬头见孟楠星清冷的面容,心中哼了几声,捏了捏手心,忽地想到了什么,又笑得很是纯善。
啊,有件事情,我一直觉得奇怪呢。
知晓孟楠星不会搭理她,杨茶也习惯了自言自语,上前靠近了孟楠星几步,轻声道,昨天我去大姐姐的房间,竟然看到大姐姐和威远侯府的小姐有书信往来,这信上所写,真是让我.....
见孟楠星打算离开,杨茶心中恼恨她对自己的无视,但面上依旧带着笑容,知道孟楠星对自己没有什么耐心,便直接将信拿出来,递过去,面上还带着惶恐。
事关太子妃,我也实在害怕,想着应该跟安王妃说一声。
听到太子妃,孟楠星狐疑地看向不安的杨茶,清冷的目光落在她手上的信,犹豫半秒,伸手拿过,翻开瞥了一眼,顿时皱眉。
这信上所写,竟然是大姐姐和威远侯府的小姐合谋,要加害太子妃,而且,竟然是昭王世子妃的主意,这....
杨茶见孟楠星果然在意太子妃,微不可见地勾了勾唇角,又害怕地说,我瞧着跟太子妃有关,又牵扯到昭王世子妃,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万一传出去,只怕玉家也要受牵连,安王妃,您也是玉家的人,这要是.....
见孟楠星一个冷眼看过来,杨茶下意识闭嘴,却拢了拢藏在衣袖上的手,眼中闪过一抹得逞的阴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