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离拍了拍自己的肩膀,“昨夜看了一夜的折子,这会儿肩膀格外酸痛,可否帮我捏捏?”
苏无忧没法拒绝,他说的句句都是实话,不就是捏肩膀,力气活,她有的是力气。
她的指尖刚碰到南宫离的肩膀上,熟悉的感觉忽然在指尖上打转,那日误闯承德宫发生的事,紧跟着涌了出来,脑子里顿时浮想联翩。
南宫离见身后的人半天没反应,用手沾了一些水,弹在了她的脸上。
苏无忧冷不丁被弹了一脸的水,打了个激灵,人也回过神来了。
“我刚才在想以前学的按摩手法,这个按摩也讲究手法的,我可没吹牛,我这是跟一个大师学的,还从来没给别人用过呢。”
“嗯……此话当真?”
南宫离表示半信半疑,苏无忧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那是当然的,想当初我那个祖母让我按摩,我都没把这套压箱底的绝活儿给使出来,为的就是担心她以后老让我给她按摩,我又不是傻子,对一个仇人尽什么孝心,给自己找事。”
苏无忧这番话说的的确是真的,她这套按摩手法真的是她前世今生从一个大师那里学的,只是一次都还没用上,她就来这里了。
在胡老太太那里,她也没用过,还真像所说,担心成为胡老太太的按摩工具人。
“我的意思是你从前帮我按摩,也没用上?”
南宫离忽然偏过头看着苏无忧,苏无忧急忙挪开眼神,藏起了心虚。
苏无忧听得心一下抖,她怎么忘记这茬了,她隐隐约约记得,她的确是有替他按摩,至于没啥没用上,她怎么会承认自己是一门心思钻进了某人的皮相里。
“这不好久没用,忘记了,今日保证不会忘记。”
苏无忧假笑了一下,笑容里的掩饰之意并未逃过南宫离的眼睛。
“嗯。”
南宫离这一声鼻音好重,苏无忧从这一声里听出了质疑。
她气得把袖子往上一捋,搓了搓双手。颇有几分大干一场的味道。
让你小瞧老娘,老娘今晚让你见识见识,什么叫真正的大师。
苏无忧的确是用上了自己的绝活,而且一点都不藏私,把自己会的,全拿了出来,绵柔有力,轻重缓急拿捏得恰到好处,南宫离一声不吭,紧闭着双眼,任凭苏无忧在背后卖力地干活。
直到苏无忧的两只手腕发酸,她才停了下来,够了吧,知道老娘的厉害了吧!
苏无忧十分得意,见南宫离似乎睡着了,她更是又多了几分成就感。
她揉了揉自己微微发酸的手腕,过了一会儿见南宫离仍旧没有醒,心道,这家伙不会没气了吧?不行,奸妃都没当上,就要陪葬了。
她先是趴在木桶旁看了一眼,见南宫离一动不动的,心里有些不安,这是练了龟息大法吗?水面连一丝水纹都没有。
她颤巍巍地伸出右手,在他的鼻尖上探了一下,嗯,还有气,没死,不用陪葬。
她松了口气,悄悄缩回了手,一双眼睛却挪不开了。
要说她前世也算是看过不少美男子了,还真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男子,光是他那长长的眼睫毛,她都想当滑滑梯来回滑几遍,他的面容有女子的秀美,却又有男子刚毅的一面,柔中带刚,光是那一身的贵气,就已经爬上了苏无忧的美男榜首。
哎!果然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这身贵气,也不是人人都有的。
苏无忧再次偷看时,南宫离忽然睁开了双眼,她猝不及被逮了个正着,一双手急忙扶住了木桶边沿。
“我是在试水凉了没?”她故意伸出一只手来回在水里划了几下,“嗯,差不多了,你可以起来了。”
苏无忧自说自答,说完后,起身站了起来,突然发现小腿有些发麻,她扶着木桶缓了一下后,用残余的那点节操支撑着自己,一瘸一拐的往里走。
南宫离看见她这别扭的走路模样,胸口传出闷闷的声音。
这道闷闷的笑声戳穿了苏无忧的伪装,苏无忧索性不装了,一手叉腰,一手扶着墙壁慢慢地往前挪。
“笑什么笑,若不是担心你挂了,老娘才懒得去看呢。”
“小甜甜的一片好心,是为夫误解了,为夫给你赔不是了。”
南宫离这句小小甜甜,勾起了苏无忧久远的回忆,两人初遇时的情景仿佛又出现了。
当初为了躲避那些人,她就是称自己小甜甜的,此时被南宫离说道出来,她差点跌倒在地上。
苏无忧这一回没还嘴,她只想远离这个不按常理出牌的男人。
苏无忧坐在椅子上轻轻给自己揉着发麻的小腿,脑子里却想着两个人从相遇后的点点滴滴。
“我来给你揉揉。”
“算了,好心没好报,不,黄鼠狼给鸡拜年。”
苏无忧把腿挪开,南宫离却又拉了回来,并学着苏无忧的样子,给她开始按摩了。
“学的倒是挺快的,这么快就把我的绝活儿学走了大半。”
“习武之人,对穴道最是熟悉,你刚刚按的那几个地方,正好在穴道上,这才很快记住了。”
苏无忧隐隐闻到了凡尔赛的味道,当初她可是学了半个月才学会,不得不说,人比人,气死人。
“难怪你学的这么快。”
力度拿捏得不错,苏无忧评估了一下,这货可以出师了。
“好了,我的腿已经好了,你的头发还湿的,作为回报,我帮你擦擦。”
苏无忧抓起一旁的帕子,学着南宫离帮自己擦头发的样子,帮他擦了擦头发上的水,忽然她想起了一样东西,急忙从空间拿了出来后,对着南宫离的头发就开始吹了。
“你拿的这又是什么?”
南宫离对于苏无忧时不时从空间拿东西,已经是见怪不怪了。
“这是充电的小风扇,前些日子,我帮丽贵人解决了花粉过敏的事,后来就抽到了这个小东西,今日也算是派上用场了。”
有了小风扇的加入,南宫离的头发很快就吹干了,苏无忧帮他随意用一根簪子把他的头发挽了一下,顿时一位禁欲系的美男出现在她的眼前。
苏无忧越来越佩服自己的定力,面对这种顶级美男,她居然还只是在触摸的边沿试探,也是对自己的定力佩服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