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当真了。”
南宫离说得极轻,就像一阵暖风,轻轻拂过她的心,苏无忧原本僵硬的身子微微柔软了一些,却仍旧不肯看着南宫离。
“当真了,又如何,难道你会为了一棵树,放弃整个森林,我做不到与她人共侍一夫,也无法容忍自己的夫君三妻四妾,因为我这人妒忌心特别重,倘若我的夫君喜新厌旧,我定会让他追悔莫及。”
苏无忧说此话时,是看着南宫离的双眼时说的,她的眼神认真又坚定。
南宫离腾出一只手轻轻摸了摸苏无忧的头,“你这辈子都不会有这个机会的,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此生有你一人足矣。”
苏无忧突然被他的这番真心弄得有些不知所措,脑子里也跟着晕乎乎的,她下意识垂下眼睑,原本放在两旁的手紧紧揪住身子底下的被褥。
“我……”
“我知道了,我会等你的。”南宫离揉了揉她的头顶,“我困了,想睡一会儿,昨晚有人鼾声如雷。”
“怎,怎么可能?”
原本还有些不知如何回答南宫离的话,躲躲闪闪的苏无忧听到他的话后,当下就忘记了眼前的事,小脸攸地红了,说话也开始磕磕巴巴了。
“骗你的,傻瓜。”
“你……”
南宫离忽然往苏无忧的身侧躺了下去,苏无忧吓了一跳,下意识想要起身,被南宫离一把抱住了。
“你晚上睡觉踢人,乖,快哄我睡觉。”
南宫离不等苏无忧回答,闭上眼睛,轻轻挨着苏无忧的肩膀,很快她的耳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声。
他是真的困了,睡得很快,一只手却紧抱着苏无忧不放,生怕她离开了。
苏无忧推了好几下,都未曾把他的手拿来,只好任由他抱着,过了一会儿,她也跟着睡着了。
当她再次醒来时,南宫离已经不在身边了,她无意中碰到他睡过的地方,那里早已经没了他的温暖,却还残留着他身上淡淡的清香。
“小主,醒了。”
是冬珠的声音,苏无忧点点头,冬珠上前扶起了她。
“你何时来的?”
“奴婢刚来,小主就醒了。”
“走,咱们回去吧。”苏无忧下意识看了一圈,并未发现南宫离的身上,眼底的失落一闪而过。
“小主,圣上上朝前,下了一道口谕,让小主用完早膳再回去。”
他是上朝去了,还真是敬业,想到他并不是去了别处,苏无忧的心底莫名的高兴,她点点头。
“好。”
苏无忧看了一眼,桌子上摆着的都是苏无忧喜欢的菜,昨日她未动筷子的菜,今日都没有出现在这里。
这个男人还真是细心,苏无忧一时很难确定,自己是否还能继续受得住自己的心。
殿内只有她和冬珠,苏无忧用膳也没了那么多顾忌和讲究,吃得十分惬意,临走时,还把南宫离让宫人备好的糕点一块带走了。
“小主,圣上让小主搬进了碎月宫。”
苏无忧的脚步停顿了一下,跟着冬珠的脚步往自己的新住处走去。
苏无忧还不是一宫之主,按照只能住在偏殿,碎月轩并没有其他嫔妃,整个碎月轩就苏无忧一人,她不必日日去请安,更是可以躲个清闲。
南宫离还是最懂她的,知道她不愿与别人争宠,特意给她挑了这个一个好地方。换了宫殿,也就要升位分了,不过苏无忧对此并不在意。
碎月轩离南宫离承乾宫很近,与丽贵人的宫殿一墙之隔。大殿内的景色极其雅致,在皇宫内不算出彩,但处处却透着清雅,苏无忧原本以为跟其他嫔妃的宫殿差不多时,直到她走走近最里面,闻到硫磺味时,顿时欣喜若狂。
我滴个乖乖,南宫离还真是善解人意,这里居然有温泉,她一路小跑,推开了殿门,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有钱任性,这里不仅有温泉,还是一个天然的游泳池,惹得苏无忧一阵激动,恨不得立马跳下水,游两个来回。
她是个想做就做,急忙让冬珠下去准备准备,自己则急忙跳下了水。在水里痛痛快快地游了好几个来回。
冬珠回来时,苏无忧正靠在水池边闭目养神,冬珠轻轻放下衣物后,上前替她揉着肩膀。
“小姐,奴婢……”
冬珠心里有事,而且还是大事,以至于她连称呼都忘记改了。
“冬珠,我这两日不在,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你不必吞吞吐吐的,尽管说出来是谁,我替你报仇。”
“小姐,不是这样的,是奴婢听出了一些有关圣上的事。”
“他的事?可是何事?”
苏无忧的心里升起一团疑惑,何事会让与自己相依为命的冬珠也吞吞吐吐的。
“奴婢无意中听宫人的人庶女,圣上与定远侯府的世子爷走得极近,两人打小一块长大,还同吃通睡。”
“还有呢?”
苏无忧不认为就这事会让冬珠忧心忡忡的,其中定还有其他内幕,只是这些消息的来源,值得推敲一二。
“宫里的那些嫔妃每次,去侍寝,都是陪皇上说话,奴婢不敢去打听,于是让苏灵悄悄注意了一下那些嫔妃,苏灵说。那些嫔妃还都是姑娘家。”
“你的意思是那些嫔妃都还是姑娘家?”
“是,萧淑妃亦如此。”冬珠艰难地点点头,叹了口气,一时不知道是好是坏。
苏无忧没有说话,她没想到,居然还有这么一出,南宫离对这事只字未提,不碰嫔妃,与白洛走得近,再想想林安和谢锦程,换作很难让人不怀疑南宫离的取向。
苏无忧倒是觉得不像,今日南宫离那模样,恨不得将她拆吃入腹,那种眼神是装不出来的。
南宫离不碰那些嫔妃,定然是隔应她们背后的势力,而且他有这个爱好,也是南宫拓的把柄。
他还真是忍得住,面对这么多温香软玉,居然不曾心动,苏无忧低头粲然一笑。
冬珠见苏无忧居然还笑了,以为她并未当真,“不管如何,奴婢,只求小姐这辈子都平平安安的。”
“冬珠,这种事,以后休要再提起,那宫人故意让你听到这事,就是想借你的嘴说出去,你想想,这么多年一直没有外传,这会儿突然有人提起,其中定有阴谋,我猜想,是那位赵美人的主意。”
“小主,奴婢会小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