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烟，你说我是不是做错了？”
三个人坐在顶楼的一家露天餐厅，冷风呼呼的吹着，让人瑟瑟发抖。
莫以染手中举着酒杯，脸已经喝的微微熏红，问着身旁的女子。
白生烟闻言，跟身旁的言彬蔚对视了一眼，微微抿唇，拍了拍莫以染的肩膀，道：“原谅总要比记恨好过，是放开别人，也是放开自己。染染，我不能替你做什么决定，一切都还是要看你自己。”
莫以染骨节分明的手撑住了脑袋，一晃一晃的，被白生烟撩至耳后的头发因为女子脑袋的不安分又落了下来。
白生烟便将莫以染手上环了好几圈的细佛珠给扯了下来，动作温柔的帮女子将墨发松松的绑了个低马尾。
莫以染抱着白生烟的胳膊。
白生烟今天披了很夸张的毛皮大衣，是今年的新款，看起来像一只老母鸡。
但是抱着却很舒服，软软的。
以染的脑袋蹭着白生烟衣服上的毛，道：“我不想再跟莫家纠缠不清，可是又放不下阿卿跟爷爷奶奶，你说我怎么办？”
白生烟微微张了张红唇，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一旁一脸看客脸的言彬蔚抢先开口。
“你的问题主要在于读书不多而想得太多。”
莫以染没理会，白生烟瞪了言彬蔚一眼。
随后伸出手抱住了身材纤瘦的女子，轻轻的拍着她的肩膀，道：“话糙理不糙，你啊，最近就是太闲了。又不去找景墨文，公司也已经稳定下来，所以你就开始胡思乱想。去旅游吧，不然这个世界美得太寂寞。”
以染没说话，只静静地靠在白生烟温暖的怀里。
“戒指戴在小手指是什么含义？”
白生烟注意到了莫以染手上的尾戒，有些好奇的问道。
“嗯？”
莫以染因为酒精的缘故，反应慢了一拍，也就是这个时候，言彬蔚再一次不声不响的开口：“因为别的手指都戴不上。”
这回，以染回过神来了，也没什么大反应，轻飘飘的回了句：“防小人。”
言彬蔚倒酒的手一抖，眼角抽了抽。
以染望着手上的尾戒，眼神迷离。
说起来，这是上回陈郁喝醉了。然后她跟景墨文一起去珠宝店买项链时顺便买的情侣戒。
买的时候就是觉得挺好看的，也没在乎什么含义不含义，她生平最烦这种什么含义不含义的东西，麻烦。
“原来尾戒还有防小人的作用，蔚蔚，改天我也买一个好吗？”
白生烟笑道。
“一个醉鬼随口一说你也信？尾戒的含义是告别过去，你家染染啊，心中有座坟，藏着未亡人。”
言彬蔚似笑非笑的说着，莫以染闻言后微微抬眸，冷冽的目光瞥向了言彬蔚。
他知道什么？
不过言彬蔚却似乎有意转移话题，转头，捏了捏白生烟的脸，有些无奈的模样：“现在怎么别人说什么你都信，怎样才能提高你的智商啊。”
莫以染一听，整个人都兴奋了。
怼了她一晚上，终于让她逮着机会还回去了！
“她不喜欢你的时候，智商自然就提高起来了。”
那厢言彬蔚话音刚落，莫以染就接了话。
“你们两个是谁欠谁的钱了吗？”
白生烟夹在中间，无奈的扶额。
随后，捏了捏以染红扑扑的小脸，道：“你啊……咦，染染你额头怎么这么烫？不会是感冒发烧了吧？”
“感冒了？”言彬蔚扬了扬墨眉，将酒杯“啪”的一声搁在了莫以染的面前：“喝点白酒，杀菌。”
莫以染咬牙，赌气似得，拿起酒杯猛的喝了一口。
喝到一半，手中的酒杯却被白生烟猛的夺过：“染染！你别喝了，醉了都已经！”
辛辣味呛得以染直翻白眼，她恨得牙根直发麻，手指骨节痒，想揍言彬蔚一顿。
冰冷的夜风呼呼的吹着，但是莫以染胃里却像是火烧一样，整个人都热热的。
她猛的拍了桌子，推开白生烟站起来，纤瘦的身子在夜风里晃着，手指微颤的指着言彬蔚：“你怎么回事？我忍你一晚上了，你是不是想打架你！”
“哼，就你这个小身板儿？”
男人翘着二郎腿，不屑的瞥了眼莫以染，继续道：“像你这样的，我能一个打十个。你真以为我打不过你？我不过是看你一个姑娘家，让着你罢了。”
“言彬蔚你闭嘴！你今天怎么回事儿啊！”
白生烟有些火了，冲着言彬蔚吼了一声。
但是言彬蔚依旧不为所动，只是用一种笃定的目光望着白生烟。
这种目光白生烟再熟悉不过，他让自己相信他。
白生烟还没来得及思索言彬蔚到底什么用意，就听见男人再一次开口讥讽：“莫小姐口中这些所谓的烦恼，根本就是无理取闹。这些事明明都可以用钱解决，但是你没有，只是假仁假义的在这里借酒消愁。
矫情就矫情，还要做出来给别人看。你以为我们的时间是用来给你浪费的吗？
跟你在这里耗得时间，你知道我跟阿烟能赚多少钱吗？
莫小姐不但作自己，还要作别人。”
白生烟不可置信的望着言彬蔚，随后又看见莫以染这个不安分的已经气的开始大喘气，额头青筋凸起，脸上的笑容越来越狰狞可怖，阴冷的吓人。
“你……你你……”
莫以染咬牙切齿的指着言彬蔚，一只手猛的掀翻了玻璃桌子。
“砰”的一声巨响。
顶楼的餐厅价格本就高昂，再加上现在天气冷，所以来的人并不多。
这会儿，因为莫以染这桌的闹事儿，连那零星几个衣着华丽的客人也佯装淡定，却脚步生风的匆匆忙忙走人了。
有餐厅的工作人员听到动静想要过来，但是白生烟却在他们来之前，遥遥的就冲着经理使了个眼色。
经理会意，拦住了工作人员。
那可是他们惹不得的贵客。
人家心情不好发泄一下，发泄完了自然会赔钱，他们自讨没趣的去拦个什么劲儿？
“怎么，莫小姐这么生气，是被我说中，恼羞成怒了？”
言彬蔚嘲讽的笑意更深。
“莫小姐不过就是舍不得砸钱，你好不容易从莫家捞出来的钱，就这么送回去，你不可能甘心。”
“你带着一张假面具回来欺骗他们，现在目的达到了，又攀附上了景墨文那个冤大头痴情种，你就无所顾忌的一脚踢开了莫家这个累赘，怕被莫家连累。”
“你生出那么多事，不过就是掩盖你是个心肠歹毒，爱慕虚荣的女人的事实！”
“啪！”
响亮而清脆的一巴掌，重重的打在了言彬蔚的脸上，火辣辣的。
白生烟瞪大了眼睛，震惊的捂住了嘴。
言彬蔚……被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