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病!”
莫以染夺回手机之后骂了一句,转身要走。
“你要去哪儿?”景墨文冷声质问。
莫以染头也没回,“能干什么?找阿烟去!”
景墨文没有拦着。
莫以染离开后,猛的一脚踩了油门,车子直冲离去,毫无停留之意。
楼上的露台上,景墨文静静地站着,腰杆笔直,他看着绝尘而去的车影,阴鸷的眸色阴沉如狼。
男人紧了紧拳头,转身回了卧室。
到底还是他太心软,因为顾忌着莫以染,所以并没有下狠手,只是将莫语彤给关着。
可是,周旋了这么长时间,他却并没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情报,现在不仅让莫以染对自己失去了信任,连莫语彤这个筹码也跑了。
莫以染跟白生烟是今天才把人给救走的,而自己也不过是半个小时前才收到了消息。
那么现在到底是谁下手这么快?
莫语彤对外界来说并不是什么重要的存在,不过是一个可有可无被惯坏了的富家女,所以只可能熟人干的。
刚才白生烟怀疑是自己干的,可是他才刚得到消息,哪里来的功夫派人去带走莫语彤?
反而,景墨文也怀疑是不是白生烟跟莫以染设的套。
为了防止自己去跟她们要人,所以故意做戏给自己看,让自己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人身上。
按照白生烟向来的阴险手段,还有染染对她那个闺蜜的言听计从,这并不是完全不可能。
景墨文坐在沙发上,转动着指上的银戒,深邃的眸色沉了沉。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染染现在的状况,他是很担心的。
如果是以前,莫以染听白生烟的意见倒也没什么。
可是现在,白生烟不是怀疑莫以染跟言彬蔚的关系吗?
这女人啊,一旦遇到跟爱情有关的事情就会变得盲目,二缺。
如果中间再来个什么人挑拨离间,白生烟听信了别人的鬼话,那么对白生烟信任至极的莫以染,岂不是就很危险了吗?
景墨文微眯着的眸子里一片深沉,透露着一丝算计。
街道上――
又是一个红灯,莫以染无可奈何的将车子停了下来,脸色不是很好。
没一会儿,绿灯了,车子再一次开启。
一路到了开车到了莫家别墅。
这个自己生活了十多年的地方,莫以染却也已经有一段时间没回来过了。
之前因为王舒瑜要还债,莫以染就私自把这房子给卖了。
现在莫以染嫁给了景墨文,后来就一直对莫家的事情没太关注,以至于莫昌国早已经借着景墨文的势,东山再起,重新将这栋宅子给买了下来,她也是刚从景墨文的口中得知。
她现在当然不会去找阿烟,因为莫以染知道,去了也白去。
人已经被劫走了,自己去了也于事无补。
所以,莫以染现在更加关注别的事情。
比如说,劫走莫语彤的,会不会是莫昌国夫妇呢?
又比如说,自己的身世,是不是应该让莫昌国给自己一个合理的解释呢?
“你是谁?”
莫以染下了车,却有警卫拦住了自己。
莫以染笑了笑,有些无奈:“我是莫昌国的女儿。”
她曾经的家,自己想要进去,却是物是人非的要报出名号来。
“你等等,我问问老爷。”
警卫狐疑的望了眼莫以染,见她一身名牌,开的也是豪车。心想应该不是骗子,不过他还是有必要通报一声。
莫以染倒是无所谓,她有的是耐性。
她靠在车边,修长的腿微弯,百无聊赖的抽了支烟出来,点燃,吞云吐雾。
之前因为怀孕,她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碰烟了。
可是现在,一件一件积累起来的事儿压抑着她,她胸口堵得慌。
向昕薇、莫语彤、虞娜、梁歆仁、王家、自己的身世……
以及崔黎姬现在怎么样了?
那天齐和打了她一巴掌,估计小姑娘心里不好受。虽然后来景墨真追出去了,但还是希望崔黎姬能够释怀。
老男人确实有魅力,这一点莫以染很有发言权。
但是现在,她不也是另嫁他人?
老男人纵然千般好,但若是斗起来,小姑娘怎么敌得过?他们心深似海,令人难以窥探。
还有一些没有解决的旧事,时不时的就会让莫以染提心吊胆一下。
她在担忧,会不会有一天,因为一个小小的疏漏,就会有人趁虚而入,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她之前因为孩子的事儿想跟景墨文离婚,她并不是完全的对景墨文没感情。
她只是心寒。
纵然她知道景墨文有很多难处,可是她不逼他做一个选择,景墨文就会一直拖着。
莫以染都不知道,景墨文是从什么时候起,从一个杀伐果断的男人变成了现在这般优柔寡断的模样。
梁歆仁的事情,他做的实在让她心寒。
她要跟他离婚,迫在眉睫。
她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在景墨文身边,活的太累。
她可以不要那些名利、荣华富贵,她守着自己的小公司,养一条狗,偶尔跟三两好友聚一聚,过着平淡的小日子,她就满足了。
可是……现在,却还不是时候……
她仍然在等一个机会。
她要将所有的事情弄清楚!
“莫小姐不好意思啊,刚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小姐莫怪、莫怪,老爷说让您进去,他在客厅等着。”
警卫再一次过来的时候,早已经换了一副面孔,对着莫以染几乎要笑出花来。
莫以染掐灭了烟,开了车门重新坐进去,开车进去。
莫以染下了车,看着周围的景致,仿佛跟当初自己跟莫家关系崩裂,拖着行李箱离开的那天一模一样……
没什么变化……
只是,仆人们的脸,却都不是莫以染所熟悉的了。
进了客厅,只看见偌大的客厅只有莫昌国一个人坐着喝茶。
“你回来啦?”
听到门口的动静,莫昌国抬头望过来。
男人看起来沧桑了很多,这才几个月不见,他却连头发都白了。
不过,莫以染并不同情他。
女子双手环胸,不明意味的轻笑一声,带着讽刺:“毫无脸面的问景墨文要钱,现在东山再起了,父亲应该开心才是。怎么,我却觉得父亲您苍老了不少,日子过得,好似也不开心呐!”
面对莫以染刻意的挖苦,莫昌国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