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莫以染车祸一事,公司的单子大不如前,但是却也勉强混口饭吃。
莫以染跟前段日子相比起来,不知道清闲了多少。
而景墨文最近似乎也总是有很多的空闲,时不时的就陪着莫以染。
春天是湿润的,昨天夜里又刚刚下过雨,今早虽然放了晴,微风缱绻,却并不干燥。
莫以染化好妆的时候,门铃也适时的响了起来,开门,是景墨文。
莫以染笑着上前一步,挽上了男人的胳膊,道:“走吧。”
男人淡淡的“嗯”了一声。
今天晚上景墨文有一个酒会,景墨文看莫以染最近闲的厉害,就问了莫以染要不要一起过去。
莫以染想着的是,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以前因为工作忙,倒是也没有几次陪景墨文去过几次这些个用于商业应酬的酒会。
好几次她都听见风言风语,说景墨文这个女朋友其实奇丑无比,不好意思带出门。
虽然前段时间那段打韩道的视频流露出去,但是却也很快就被清了。
之前自己车祸,被人肉之后,白生烟也自最快的速度派人将网上的那些资料给全部清除了。
所以还是有很大一部分人不知道莫以染的真正长相。
她奇丑无比的消息虽然不知道是谁传的谣言,但是她听着也很来气。
本来她一个人人称赞的美人,怎么就成丑了?
她去露个脸,也算是澄清了。
等电梯的空档,以染从包里拿出护手霜。
手一抖,不小心挤多了。
女子蹙了蹙眉,随后很自然的牵过景墨文的手,将多出来的护手霜往男人的手上抹。
景墨文却是一愣,不知道莫以染在干什么,有些好奇的低头望着正细心的将什么东西往自己手上抹,然后又甚是有耐心的揉来搓去的莫以染。
女子的手又嫩又滑,像剥了壳的水煮蛋一样,光溜溜的。
良久,女子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个释然的笑容。
“好啦。”
她欣喜的说了一声,然后又继续若无其事的挽上了他的胳膊,不再说话,安安静静的等电梯。
景墨文俊逸的面孔上一双凤目微眯,眉梢划过温暖的笑意,削薄的唇角含笑,却并不说话。
幸福其实很简单。
有的时候,并不是多么喜欢那里的景色,只不过是因为喜欢跟自己一起看那景致的人罢了。
生活,大部分时候是平淡的,星星点点的小欢喜,凝聚在一起,便构成了幸福的江河。
到达酒会地点,莫以染下车,发现是很大的一幢别墅。
背山面水,装修的金碧辉煌,成群的女仆分散在各个地方恭敬的站着,每一个都美艳得不可方物。
穿着西装的保安迅速的跑过来为景墨文跟莫以染开车。
景墨文先下车,随后站在了车下,微笑着冲莫以染伸出胳膊。
以染敛了敛眸,笑容得体,举止优雅的伸出手扶着男人有力的胳膊下了车。
春夜里微寒,远方的风吹过湖面,带着寒潮吹了过来,冰冷冷的吹在肌肤上。
莫以染飘逸的纯白色礼服裙被掀起一角,女子笑容浅浅,秀雅绝俗,自有一股轻灵之气,肌肤娇嫩、神态悠闲、美目流盼、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裸露在空气中的胳膊纤细而笔直,肤色本就白皙,再被灯光一照,更是白净的宛如稀世白玉,几乎看得到女子手腕上细细青筋的颜色。
而现在她身旁的男人穿着一身黑色的西装,身材高大的他身姿笔挺。
光洁白皙的脸庞,透着棱角分明的冷俊。乌黑深邃的眼眸,泛着迷人的色泽,仿佛深潭一样,仿佛要将人给吸进去。那浓密的眉,高挺的鼻梁,极美的唇形,无一不在张扬着高贵与优雅。
待以染高跟鞋站定,稳住了身形,二人挽着胳膊往别墅方向走去。
身后的豪车也被司机迅速的开走。
以染黑色的墨发被风吹起,宛若暗夜里的精灵,温柔莫测的笑容又为女子平添几分神秘。
一路上,女仆们露着最温暖人心,又或者说是蛊惑人心的美丽笑容,恭恭敬敬的弯着腰,对着来客露出最真挚的问候。
不论她们内心是如何想,至少表面上,她们恭恭敬敬。
“这场酒会是谁举办的?这地段,真是够豪的。”
以染笑容不变,不动声色的轻声开口对旁边的景墨文说道。
景墨文同样不动声色,只微微低了低头,沉沉的嗓音在以染的耳边响起。
“东方家总共有三个继承人,一个长子两个姑娘,这是外界都知道的。但鲜少有人知道,东方家其实有第四个孩子。只是这个孩子一出生身体就不好,很小的时候就被送出国养病。现在东方家老家主已经年迈,想要儿孙尽在身旁颐养天年,便将那孩子接了回来。今日的酒会,算是为这个东方四接风洗尘。”
“他叫东方四?”
以染抬眸,清澈的眼睛灵动如兔子,长长密密的墨色睫毛微微上卷,覆盖在一双明亮而又深邃的眼眸上。
景墨文一愣,染染很少这样呆萌。
她向来是精明的。
随后男人唇角一抹淡笑,他伸手轻轻刮了刮女子的鼻尖,回道:“现在还不知道他的名字,所以圈子里都只能暂时按他在家中的排名,称他为东方四。”
以染点了点头,收回了目光。
不知道名字吗?
女子淡定的目光让人捉摸不定,增添了一份神秘的感觉。刚才那一瞬间没反应过来的呆萌不再,凹凸有致的身姿更加显示出她犹如女王的风仪。
哪怕是纯洁的白色,穿在莫以染身上,也不会有公主那种娇贵的气息,有的只是女王般的自信跟风采。
笑起来,优雅高贵。
不笑的时候,清骜绝俗。
走至门口时,有女仆笑着为二人递上了面具。
以染眉梢一挑,轻飘飘的望了眼旁边的景墨文,带着些质问的意思。
仿佛再说,为什么没有告诉她是面具酒会?
景墨文摇了摇头,意思大概是他事先也并不知情。
以染没说什么,收回了视线,接过面具,继续向里面走去。
她看了眼身旁已经带上面具的景墨文。
男人的面具是金色的半脸,很普通的款式。
相比之下,以染这个就要精致很多。
她拿到的是黑色的半脸面具,很精巧,整体有一点狼的影子,在面具的最边角印了一个很小的红梅枝的图案。
以染若有所思的望了眼那个梅枝,白皙的指轻轻的摩挲那个图案。
眉眼微眯,清澈的眸子沉了沉,让人猜不透。
良久,她还是戴上了面具。
含辞未吐,气若幽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