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芒破了！
秦泽阳有些无语，这不会真的是一件衣服吧？
说着，他的手指却没有停下，光芒也如同羽毛一般，一片一片被揭开，飘飘悠悠地落在地上。
一开始秦泽阳觉得还有些好奇，但是越拨光芒，他越感觉不对劲，终于，他在拨下一片光芒之后停手了，转过头，脸色有些泛红。
因为他剥开这篇羽毛之后，他看见了一个女孩的胸，就这么呈现在自己面前，尺寸虽然不大，但是这个体型，感觉还有成长的空间。
秦泽阳咽了口口水，把目光移开了那里，往上看，发现了一些黑黑的东西，联想一下刚刚看到的，这里应该是头发，但是此时却湿漉漉的，差点没看出来。
“这下该怎么办，这应该是小芸没错了，但是她好像没穿衣服，我就这么打开也不太好，但是如果不打开又不知道怎么从这个地方出去，难道我还是要滚回去看记忆碎片？”秦泽阳开始迷茫了，现在的他真的是手足无措。
突然，他瞪大了眼睛，所有的光芒，自动脱落，并且在小芸的身后，慢慢汇聚成了一个纯白色的巨大翅膀。
当所有光芒脱落的时候，一双眼睛对上了秦泽阳。
秦泽阳一愣，那双眼睛，即使他不看长相，也能看得出来，这就是小健妹妹的眼睛，一样的无神，一样的迷茫，一样的漠然。
两人就这样对视着，而秦泽阳也渐渐感觉自己陷了进去，当他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已经站在了一扇门前。
“吱――”门开了，秦泽阳刚想说自己没有敲门，却感觉自己胸口一闷，一个人居然穿了过去，并且丝毫没有在意自己的存在。
“张雷，你应该知道，我们接下来该做什么吧？”一个完全陌生的男人，没有等门完全打开就推了进去，开门的，正是记忆碎片里出现的，小健和小芸的爸爸，只是看起来要憔悴的多。
“长官，我已经不想再做下去了。”张雷沉吟了一会儿，缓缓说道。
被称为长官的人听了这句话，脸色顿时就变了。
“你这是要背叛组织吗？”他声音很大，张雷赶紧做了一个手势，“我女儿还在里面，小声一点。”
“我不管你什么女儿，背叛组织的下场你还记得么？”
“记得，但是我并不是背叛，我是真的累了，我已经有两个孩子了，真的是老了，该恢复平淡的生活了。”
“你就是这么看待组织的吗，要不是组织花了这么多资金来培养你，你能成家立业？你能买得起房子，养得起孩子？要不是组织当年可怜你，把你收养了并培养你，你早就不知道在哪条街上饿死了！”
“组织的恩情我都记得，但是现在我已经到了这个年纪了，任务对我来说已经很难完成了，更何况我的家人需要我，这几天休假是我最开心的一段时光，我已经不想再等下一个休假了，因为为了这个休假，我奋斗了整整十年才得到这么十天，这十年里的痛苦，不是十天能够抵消的。”
“真是一堆废话，你是组织培养的人，你的生命也应该属于组织，组织仁慈，才会给你十天的假期，按常理来说，你应该一生都为组织服务，不能够离开！”
“够了，王胜，你张口组织闭口组织，你知不知道这么多年来，我们都是被骗者，我们都被这个所谓的组织洗脑了，你是我的长官，但你身为长官，却没有任何长官的权利，只是组织操纵的一颗棋子，目的只是为了更好掌控像我这样比你低一级的人，赶紧醒醒吧，那个组织，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雷，你真是疯了，居然敢侮辱组织，行，我知道你不想再回组织了是吧，那好，”王胜说着，直接冲向了张雷，把他撞到了墙上，一把手枪已经抵在他的头上了。
“王胜，你要杀我？”张雷淡定地看着他，心里却已经非常紧张了。
“既然你已经不在想回到组织，那么我就判定你不再是组织的人，而我就算杀了你，也不会坏了组织的规矩。”
“砰！”一声枪响，没有想象中的剧烈，只是轻轻一声，明显是装的消声器。
反而是张雷的头被巨大的冲击力冲撞到了墙上，撞击发出了声音，原本洁白的墙壁上，绽放出一朵血花。
秦泽阳站在门口，从头到尾，完整的看完了这一切，他一动也没动。
这依然是记忆，从王胜穿过自己身体的那一刻，秦泽阳就已经明白了，同时他还明白了，小健的父亲是怎么死的。
“兄弟，对不起，对不起…”王胜看着张雷一点一点的从墙上滑倒，居然落下了泪水，从他们的谈话里，两人是出生入死的兄弟，虽然不知道到底是做什么的，但是就连枪都有，肯定不是什么简单角色。
“爸爸！”正当王胜在嚎啕大哭的时候，一个小女孩出现在了一边的房门口，明显是被他的哭声引出来的。
而王胜看见了小芸，泪水止住了，嘴角却开始有些抽搐。
“都怪你，都怪你，本来张雷这么好的一个杀手，都被你这个小女孩给毁了，如果不是你，他也不会想到退出组织，更不会对组织出言不逊，我…我杀了你！”张雷眼睛发红，说着举起了枪，对着小芸扣动了扳机。
“砰！”又是一枪，子弹从枪口喷了出来。
秦泽阳顿时心里一惊，虽然他知道这个王胜没有打死小芸，不然小芸也不会好端端地坐在那，但是小芸变成那样的原因，会不会就是因为受到了惊吓或者父亲死亡造成的？又或者是这个王胜给小芸注射了什么东西，使她变得呆滞了。
但很快，他便发现自己所有的推断都错了。
因为那颗子弹，还在空中划着。
秦泽阳已经在原地思考了半天了，但是这颗子弹还在空中缓慢划行，好像时间受到了什么东西的阻挡一般。而王胜也是一动不动的，但秦泽阳通过强化过的感官，感觉到王胜其实在一点一点的动，只是肉眼无法观察罢了。
而小芸却往前走了一步，泪水止住了。
再往前走了一步，哭泣的面容止住了。
一步一步……
每走一步，秦泽阳都发现她的表情更加变得正常平淡，当来到这个王胜面前的时候，她已经面无表情了。
这时，她突然抽出了一把刀，不知道从哪里拿出来的刀，只有匕首长短，却是正手握持的。
她把刀，捅进了王胜的身体，刹那间，王胜爆炸开来，居然从内脏到骨骼再到皮肤，都化作了粉末，在空中撒下阵阵血雾，而靠近小芸的血雾，都被吸收进了那个匕首一般的小刀里。
小芸杀完了人，却面无表情，甚至都不再看死去的父亲一眼，就走进了房间。
不一会，秦泽阳感觉又一个人从自己的身体里穿过去，而那个人看到眼前的场景的时候，开始尖叫起来。
“老公，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是小芸的妈妈回来了，而她的丈夫，已经躺在了一片血泊之中。
“对了，小芸！”她突然想起了小芸，赶紧冲进了房间，却发现小芸安静地坐在那里，就一把抱住了她，大声痛苦起来，一边哭着，一边打通了警局的电话。
而从头到尾，小芸都没有自私表情，哪怕连一个瘪嘴都没有。
“接下来的故事，我说给你听吧。”眼前的一切，再次化为碎片，秦泽阳看见，碎片后飘过来一个没有穿衣服的女孩，正是小芸。
“在那之后，妈妈得了抑郁症，而我为了治疗妈妈，一直在用我身上的异能，而我很快就发现我错了，妈妈的抑郁症，根本不是能用这种方式治好的，后来妈妈走了，只有爷爷来照顾我们，但是爷爷年纪也大了，我预感到他快死了，于是便用异能再次不断为他续命，但是，我又错了，我只坚持了一年，爷爷还是死了，一个人的大限之日来了，怕是怎么样也无法挽回的。”
“你的异能…”秦泽阳有些不解地问道。
“你在外面看到了吧，那个没有任何表情，不会说话的我，其实现在的我，也没有表情，因为，我已经忘了。”
“忘了？表情这东西，怎么忘？”秦泽阳又迷糊了。
小芸只有一只翅膀，却能够飞翔在天空，她缓缓落在秦泽阳的面前，淡淡说道:“因为我出卖了我的灵魂。”
“灵魂？为什么会这样？”
“爸爸死的那一天早晨，我正好获得了芯片，一直躲在房间里研究，想着给他们一个惊喜，不过我很快就发现，这个芯片并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好，因为我的系统，叫做‘无情’，很好理解，当时我之所以能杀掉他，是因为我把自己的感情，兑换成了力量。”
“我用悲欢，换来了时间暂时静止的能力，用怒换来了一把血刃，食人血为生的血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