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苏文轩说话,景一菲便满脸惊恐之色的道:“有鬼!”
苏文轩不由一愣,作为一名医学院的临床系即将毕业的学生,又在医院实习快一年了,苏文轩自然是标准的无神论者,这世界上那有什么鬼神?
景一菲刚进来的时候是满脸嫌弃之色,显然很是看不上苏文轩住的狗窝,不过现在因为太过害怕也管不了这些了,就见她几步窜过来,也不拖鞋,直接跳上床,先是躲在苏文轩身后。
景一菲似乎感觉这样不是很安全,赶紧又拿起苏文轩的被子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就露出一个脑袋来,脸上满是恐惧之色的看向门的方向。
因为苏文轩在身边,也因为苏文轩的被动技能,景一菲立刻感到好了很多,不过心里还是有些怕。
苏文轩则有些懵圈,景一菲的彪悍他刚才可是领教过,别看人漂亮得不像话,但却是个荤素不忌的女流氓,说扒你裤子给你看看瓜,还真就干得出来,她彪悍的人生已经不需要解释了。
可谁想竟然怕鬼,还吓成这样,不由是让苏文轩哭笑不得,不过鼻息中满是景一菲身上好闻的香水味,在加上景一菲死死的抱住他一条胳膊,胸前山峰压在他胳膊上,一时间让苏文轩有些想入非非。
杂乱还散发着臭脚丫子味道的宿舍中,景一菲盖着苏文轩的被子缩在他身后,还紧紧的抱着他一条胳膊,这场面实在是有些违和,也有些暧昧。
苏文轩从来没想过自己有一天能跟景一菲这么漂亮的女孩如此接近,姿势如此的暧昧。
不过外边传来那凄厉到让人头皮发麻的怪异哭声却破坏了这个气氛,苏文轩感觉不对劲便道:“你在这待着我去看看。”
说完苏文轩就有些不舍的轻轻把景一菲的手推开,但谁想他刚站起来,景一菲就跟八爪鱼似的缠到了他的背上,苏文轩不由有些懵圈,一个如此彪悍的女人为什么会这么怕鬼那?在说了,那哭声肯定不是鬼发出来的啊。
景一菲似乎也感觉到两个人这样的姿势实在是不合适,便色厉内荏的道:“我这样是因为害怕,可不是对你这个又穷、又丑、又傻的家伙有什么想法。”
景一菲的话不但伤害性极高,并且侮辱性极大。
苏文轩微微侧头,正好看到景一菲把头缩到他脖子旁,发丝扫到他的脖子上、耳朵上,那种痒痒的感觉让苏文轩一颗心砰砰乱跳,心也开始乱了起来。
但苏文轩还是很快调整好自己的情绪道:“你要是不敢一个人待在这就跟我一块下去看看,要是敢就松开我,这世界上没有鬼。”
景一菲急道:“怎么没有?你听那哭声能是人发出来的?肯定是鬼。”
苏文轩用力的把景一菲的手扯开迈步就走,他才不信这世界上有鬼,景一菲看苏文轩都到门口了哪敢自己待在这?赶紧从床上蹦了下去三步并作两步追上苏文轩,还死死的抱住了她一条胳膊。
现在景一菲只有待在苏文轩身边才能感到感觉,主要原因就是苏文轩身上那被动技能――勇气,这技能果然是泡妞神器,只不过用来泡妞的话怎么想怎么没溜。
很快两个人下了楼,循着那怪异而凄厉的哭声找了过去,不多时就到了太平间跟前。
三水县医院的太平间很是简陋,就是四五间平房,里边有一个水泥台,死人就放在上边,一般要停尸三天,家属每天早中晚会过来送饭、上香、烧纸。
所以这地方有一股子不是很好闻的焦糊味以及尸臭味,每一个房间上都有一盏昏黄的灯,灯如果亮着的话,就说明这个房间有死尸。
此时亮着三盏灯,说明三个太平间里有尸体,不过哭声不是从这传来的,是从旁边不远处的一个角落里,这地方一般是堆放杂物的。
一到这地方景一菲是吓得头皮发麻、浑身上下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就见她用带着哭腔的声音道:“我们回去好不好?这地方也太吓人了。”
苏文轩听到这句话心里不由感觉怪怪的,自己这辈子第一次跟漂亮女生聊天,聊的是男人难言之隐,第二次那带女生来太平间,我尼玛……这……不该是花前月下的吗?怎么到我这就如此的诡异了那?
苏文轩道:“没事,这世界上没鬼。”说完他就迈步走了过去。
一到近前苏文轩就是一愣,角落这有两个人,一个人坐在自制的简陋而粗糙平车上哭个不停,哭声就是他发出来的,旁边站着个六十多岁的老头。
坐在平车上的男子苏文轩不认识,但那个老头苏文轩却认识,是看太平间的老李头,具体叫什么苏文轩不知道,平时他要是送尸体过来就叫他李大爷。
李大爷叹口气,递过去一瓶白酒道:“好了,别哭了,喝点,能舒服点。”
灯光太过昏暗,男子长什么样子一时间苏文轩看不清楚,就见他举起手缓缓的接过白酒,随即狠狠的灌了一口。
看到这一幕苏文轩立刻感觉不对劲,就算这人瘫痪了,但能划着平车过来,手应该是有力气的,怎么接白酒的动作却给人一种相当无力的感觉那?
男子灌下去一口白酒情绪似乎好了一些,就见他轻声道:“大爷谢谢你,我也不想这么晚打扰你,可我……可我就是想看看我死后会躺在什么地方,就来了。”
李大爷很是无奈的叹口气,想说什么,但话到了嘴边又咽了下去,过了好一会他才道:“什么死不死的,你且活着那,别老想这些没用的,想想你老婆孩子。”
李大爷一说这话,男子突然大哭起来,他一边哭一边道:“我对不起我老婆,我对不起我儿子,要不是我拖累他们,我老婆那会上了一天的班下班了还要去打零工?要不是我,我儿子那会高中没念完就不上出去打工,大爷我真不想活了,真的。”
苏文轩忍不住道:“李大爷他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