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讨厌鬼。”
苏星坐在沈云的对面,看着他吃饭吃的特别香,脸上写满了不高兴。
“好吃!伯父家里饭菜的味道果然好。”
沈云确实饿了,可能是因为喝酒喝多了的缘故,现在胃里是一点儿东西都没有。
“马屁精,我都不会说这样的话。”苏星是他说一句,他就顶一句。
沈云还是眯着眼睛笑着往嘴里扒拉饭,一点儿也没有不高兴的样子。
他马上就能被苏兴怀教学了,能不高兴吗?
再说了,几岁的小屁孩儿和自己争风吃醋,要是真的往心里去了,那他才是真的幼稚。
“好了,好吃就多吃点儿。”
倒是旁边的苏夫人,听到沈云说饭菜好吃,脸上的笑容就没停过。
“来,这个是我们家里晒的,对身体好。”
“看看你瘦的。”
苏夫人往沈云的碗里夹了两筷子饭菜,谁知大家都停下了。
“咳咳,吃饭吃饭,真是的,这饭菜我也就随手一做,多日不做还有些手生呢。”
沈云听了之后连忙摇头:“不不不,太好吃了,比我以前吃过的任何早饭都好吃。”
这么一说,苏夫人更高兴了。
“这孩子,真会说话。”
苏雅玉看到了自己的父亲脸色也没有那么刻板了,心里也有些高兴。
之前沈云说要找老师的时候,最开始她以为他也就是说说。
没想到他认真的,但是自己父亲的脾气,教了不少学生,最后不是出去自立门户,就是受不了父亲的脾气。
所以这么多年,虽然他有很多得力弟子,但是实际上留在苏家的,只有几人。
沈云来,她是不抱希望的。
但是现在看来,不只是有希望,而且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
“其实啊,沈云这孩子还行,那天的事我也听说了。”
苏夫人一边往沈云的面前夹菜,眼看着都要摞成一座小山了,还继续放。
“虽然不知道到底录音里有什么,但是陆家的那个陆寻,这几天也找人打听了一下,确实不是个东西。”
“要是真让我们雅玉嫁过去,也不一定是什么好事。”
“吃饭,你今天的话怎么这么多?”
苏兴怀脸上的表情缓和了很多,但是又不想这么轻易地把苏雅玉给交出去,便放下了手中的碗筷。
“我吃好了。”
沈云见状也连忙放下了自己手里的碗筷:“我也吃好了。”
“谢谢伯母,我吃的很好,以后有机会一定要再尝尝您的手艺。”
沈云竖起了两个大拇指,让苏夫人笑得合不拢嘴。
苏兴怀看到了沈云跟着自己来了,也没有出言制止。
一直到了药堂,沈云这才停下了脚步。
“他谁啊?”
“凭什么就这么进去了?”
“我记起来了,昨天的时候就是他想插队来着的吧?”
“对!就是他,被我们赶出去了,现在竟然还敢来!”
那些等着要苏兴怀指导的人看到了沈云竟然跟着他来的时候,个个义愤填膺地说道。
“进来吧。”
苏兴怀显然是听到了这样的声音,只是没怎么在意,招了招手让沈云跟了上去。
说实话,沈云还有些担心来着,害怕当着那么多人的面,苏兴怀再后悔了。
现在真是为当时的自己捏一把汗。
“你就坐这儿。”
进了药堂以后,几乎是急者优先,中间的时候穿插几个前来咨询药理和问题的学者。
反倒是沈云坐在那里,像是被他完全给忽略了一样。
“切,那人也不怎么样嘛,还想着让他进去是要教导他什么呢,结果看来,也不过如此。”
有几个人在外面的时候商量着说道。
“对啊,让他像个木头一样地坐着,苏老根本就不搭理他呢!”
“说不定啊,就是让有些人看看,这样不守规矩的人到时候就是这样被当众羞辱的。”
不少人点头觉得很有道理,进去问问题的时候,都带着不屑的表情。
但是沈云,坐在那里,宠辱不惊。
进来的病人他也一并观察着,包括苏兴怀怎么开口问的问题,都说了什么,开了什么样的药,他都一一地和自己的想法对照了。
“果然。”沈云的脸上露出了惊喜之色。
虽然苏兴怀什么都没说,但是言传身教比什么都管用。
比如说现在门口进来的这位。
面色蜡黄。
走路的时候都有些部稳。
坐下之后,短短的几秒钟就叹了几口气。
而且皮肤看起来也没什么弹性,他的手往桌上一按,久久地都没有回过血色来。
苏兴怀也观察了一会儿,然后让先张开了口。
“啊……”
一股味道直接弥漫开来,沈云差点儿没将自己刚刚吃过的饭给吐出来。
但是苏兴怀面不改色,不仅没有嫌弃,还凑近闻了闻。
“有浊气。”
“手伸出来我看看。”
说着,他便替对方号了号脉,脸上的忧虑也慢慢地缓和了下来。
但是这次,他并没有说自己的解决方法,而是把他交给了沈云。
“你来说说,自己看到了什么?”
苏兴怀突然的问题让沈云有些没想到,但是既然张口了,也算是对他的考验。
沈云稍稍正坐了身体,再仔细地看了看那个男人。
“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实告诉我。”沈云坐到了他的旁边,盯着他的眼睛说道。
“好。”对方应答。
“身体可有困乏?”
“有。”
“胸口是不是每到晨起有拥堵感?亦或是喘不上气来?”
“确实有。”
“吃东西味同嚼腊,食不知其滋味。”
“还有上厕所的频率很高,但是却没什么拉的?”
沈云说到的问题都一一对照了下来,最后也和苏兴怀一样,号了脉。
“有结论了?”
“有了。”沈云点了点头,将旁边的纸笔接了过来,在上面开始写。
“苏老师您看。”
沈云将自己手里写好的东西交了出去。
“羌活,独活,防风,蔓荆子……”
苏兴怀将他写下的药念了出来,眼中多了几分赞赏。
只是抬头的那刻,他脸色恢复人常。
“这是发风去湿的方子,能去风除湿止痛,你又如何得知他只是风湿之症,而不是其他的病呢?”
苏兴怀很有兴趣地问道。
“其实,我也不确定。”
沈云指着自己手里的那张方子说道:“今天跟着您看了很多病人,其实很多我都猜错了他们到底是何病症。”
“不过有一点儿我学到了。”
“是什么?”
“中医的望闻问切,也不是一件易事。”
“即便我侥幸猜对了这病症,但我也无法掌握准确的用量,这些,是医书上写的,只是硬记。”
沈云这番话可让苏兴怀得到了久违的高兴。
“说的不错,但是,你还有一点儿没有说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