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红姐一看就是聪明人,很善于利用法律中的无效原则。
也就是说,明明法律有规定,某种行为是违法的,可这种行为只要换一种说法立刻就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
比如说她出卖身体拉客的行为,她硬要说成是一见钟情去开房,这个是无法证明的,外人无法确认她到底是不是一见钟情,那么只能采取她的说法。
既然是一见钟情,那么发生关系岂不是理所应当?
现在又没有非法同居罪了,两个人一见钟情,自愿发生关系,谁也无权干涉。
在很多人的意识里,如果男人给钱,这个时候总违法了吧。
其实这也是可以规避的。
比如说,女人在进入房间的时候就可以先询问,能不能借给我一千块钱。
这不是交易,而是借款,男生答应。
一切发生之后,男人果然借给了女人一千块。
只是,借出之后,他就忘记了,并不想着要回,或者说,对什么时候还款不介意。
女方也并不是不还款,而是打算一百年之后再还。
这种事情,基于情谊, 民不举官不究,从头到尾,并没有违反法律。
可在事实上,女人得到了想要的钱,男人得到了想要的色,皆大欢喜。
唯一显得尴尬的就是法律了,明明规定了,却是无效的。
在张子扬看来,这种法律没有意义,本身就是错误的。
因为在该种情况下,执法者如果硬要根据实情去惩罚,那违反法律的反而是执法者。
男女之间的行为明明已经避开了法律,执法者靠自己的臆想去断定,这种危害比杀人还要严重。
法律的客观性就在这里,如果有人能够避开法律,那么他就没有违法,法律就没有权力去惩罚。
如果突破了这种法律的底线,那法律就会变得缥缈,反而让人们失去对法律的相信。
反而,有人避开法律,那法律就无权过问,这才能真正树立法律的理性和客观。
“芳芳姐,不要意气用事。”
基于以上原因,张子扬立马阻止许芳芳,人家红姐说的有道理,她确实没有违反法律。
“红姐,不好意思,在我看来,你确实没有违反法律。
无效法律都应该取消,这是我的看法。
我也不介意你做的这些事情,我只是想问,当时你是从几点到几点和这位叫涂文德的先生在一起。”
张子扬连忙道歉,无效法律无法惩罚聪明人,只能惩罚蠢人,这就失去了法律的公平性。
如果只是为了风俗道德保留这样的法律,那就侮辱了法律的价值。
从这方面来讲,张子扬是偏向法律的,风俗人情不应该凌驾在法律之上,应该优先考虑法律。
很多人接受不了红姐这种用身体交易的行为,可如果法条已经无法保持公平,那也必须取消。
可实际上,当今世界的大部分国家都没有取消这种法条,张子扬对这样的世界是有点失望的。
“哼!还是你说话好听,那个人叫涂文德啊,名字很好听,如果他还会来这里的话,我一定要和他玩玩。
他不到六点就到酒吧了,来的很早,他九点离开的。”
仿佛挑衅一般,红姐如此说道,还看了许芳芳一眼,气的许芳芳眉头都成小山了,可她也知道,这个红姐太聪明了,都是在钻法律的漏洞,根本无法惩罚。
再说了,现在杀人案重要,这种男女之间的龌龊交易,实在无足轻重。
她生气,更多的是红姐公然越过了法律,作为执法者,她有一种被羞辱的感觉。
“其实,那晚我身上来了,根本无法伺候男人,我之所以靠近涂文德,那是因为有人委托,让我把他带走,带到一个没有人看到的地方就行。”
挑衅完,红姐开始提供价值。
破话涂文德的不在场证明!
她这么一说,张子扬立马 意识到什么,如果涂文德被红姐带到了没有人看到的地方,那么,就没有人能够给涂文德提供不在场证明。
光是孔志方相约和他酒吧见面,那他就是最大的嫌疑人。
如果红姐说的是真的,首先就说明涂文德不可能是凶手,因为没有作案时间,红姐就提供了不在场证明。
另外,红姐的话也揭露了凶手的阴谋,看来凶手从一开始就打算让涂文德当替死鬼,让涂文德具有最大的嫌疑。
也是为了这个,凶手才让红姐把涂文德带走,以免太多人看到涂文德,提供了不在场证明。
“谁?是谁给你的委托?”
许芳芳都着急了,委托的人必然是凶手了,就这么简单啊。
如果说是红姐自己想要从涂文德身上弄点钱,那是意外,可如果有人要她把涂文德引开,避免出现在人多的地方,那明显是和杀人案有关了。
“你刚才说我无耻,我不告诉你。”
抬头看了看许芳芳,红姐淡然的拒绝,一看,她就是老油条了,能够如此若无其事的怼人。
普通人来说,见到了警察,往往心中警惕,畏惧,恨不得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带着一种讨好的心态。
红姐显然已经超出了这个境界,就算面对警察,依然是不卑不亢,果然是见过大世面的人。
想来也是,别看她做的工作不上流,可她美丽啊,尤其那颗美人痣点缀着,属于有特色的美人。
利用好了这一点,她就可以接触很多上流人物,比如孔志方,涂文德这种人,不管是从财富来讲,还是见识,品性来讲,那都是一流人物。
俗语说得好,跟着苍蝇找厕所,跟着蜜蜂找花朵,跟着千万赚百万,跟着乞丐会要饭。
她本人也许没有多少的见识,可整天服侍这些大佬,那自然就会养成自尊自重的性格。
“你……”
许芳芳气的握拳,却一时无可奈何,她感觉自己犯错了,干嘛这种下九流的一般见识,简直就是自取其辱。
别说和这种人吵架了,就是多说一个字那也是耻辱。
因此,她直接不管了,往沙发上的一坐,要了一罐啤酒,慢慢的抿着,意思很简单,烂摊子交给张子扬了,反正张子扬啥都能处理。
“能告诉我们吗?是谁给你的委托?”
同样的问题,张子扬又问了一遍,对待张神探,红姐的态度就不一样了,笑嘻嘻的。
“如果是你想问的话,那我告诉你也无妨。”
说着这话,红酒拿起桌子上的红酒给张子扬倒了一杯,“只是,喝个交杯吧?”
一旦面对男人,红姐这种交际花就会释放出一种天然的魅力。
尤其,她的手很美,一看就是没有干过什么活的,温润有节,透着一种说不出的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