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思你是猛兽,我们是老鼠?”龅牙驹不满道,两只兔牙简直要择人而噬。
他打架的次数不少了,还是第一次面对如此镇定的人。
以前,一听说和他打架,对手先就慌张了,眼前这家伙却是有恃无恐。
听说他只是个协警,现在的协警都这么厉害了?
龅牙驹很是不解,协警他也打过交道,大多数情况下,协警就是扮演一个狐假虎威的角色,遇到老实人欺负欺负,遇到恶人,和一条哈巴狗也差不多。
可恶的是,自己要对付的这个协警并没有狗的气质,反而透着一股子野性和张扬。
这本身就有悖常理,因为一般有野性,兽性的家伙,是受不了束缚的,更不会当一个小小的协警供人驱使,跟在正式警察的后面捡屁吃。
“我是这个意思,你们人多,却是不值一提!”张子扬四平八稳的站着,晃都不晃,稳的一逼。
年轻的身体,充满知识和经验的大脑,张子扬现在就是强大的巅峰。
而所谓猛兽,绝不是简简单单的身体强大。
所谓“野蛮其体魄,文明其精神!”张子扬是不同意的。
在他看来,应该是野蛮其体魄,野蛮其精神!
至于文明,都是成功者成功之后对世界的解释!
而要想强大,体魄强大之外,精神力的强大更加重要。
基本上,一个人能取得多大的成就,就在于精神力是否够强硬!
就像自然界野兽的对峙,好多时候,两只野兽并不会真的打的你死我活,而是通过肉身搏斗,来展示自己的精神强度。
精神力不够强横的那个,不等重伤便会落荒而逃。
“哼!你也说了,打架,要打过才知道,怎么现在也开始吹牛了?”
龅牙驹冷哼一声,眼睛密切注视着张子扬,他需要掌握对手的斗殴方式,以便待会亲自对上时有个应对!
呼!
张子扬轻轻吐出一口气,安静了足足十几秒,缓缓问道:
“你!还有你们, 知道为什么人对绿色下的阴影格外敏感吗?”
张子扬这个问题有点风马牛不相及,龅牙驹微微一愣,他的几个手下也是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倒是汪静姝,秀眉一挑,好像想到了什么。
“什么意思?”
龅牙驹有点恼羞羞怒的问道,他没受过什么教育,不懂这是什么哑谜,所以有一种受辱的感觉,暗道,我要是懂这么多,我还当什么混混啊。
“呵呵!你们都将会是被社会淘汰的人啊!
人类在最几百万年的演化中,之所以能活下来,就是因为善于从绿色中发现阴影。
因为那时候人类是弱者,还生活在丛林,要面对各种大型猛兽。
人一旦真的看到了猛兽,再想跑也就晚了,所以进化出了对绿色下阴影敏感的基因。
只有率先从绿色下发现捕食者并及早逃走,才能不被淘汰!”
张子扬语音清朗,昂然而悠闲,好像在讨论人类进化史。
可微微一顿之后,眼中突然精光四射,整个人爆发出一种骇人的气势,阴沉道:
“知道吗,在现代社会,依然是有猛兽的!
而你们的不幸则在于,你们已经无法及早的发现猛兽并逃走了!”
这句话说完,张子扬动了!
现场犹如刮起了一阵旋风,张子扬一个挥拳打倒一人,余势不摔,手臂微微上举,肘部抬起,一个肘击,第二人直接飞腾起来。
第三人和第四人刚想有所动作,张子扬摆出一个白鹤亮翅的架势,迅雷不及掩耳,一下抓住了两人的头发。
咚!
一个声响,两人的脑袋一起砸在桌子上。
这咖啡厅的桌子,并不是什么实木,而是三合板上面放了一块玻璃,这一下,玻璃纷飞,木板碎裂,二人如同烂泥,软哒哒的滑落在地上,好像没有了骨头一般。
一个瞬间,四人扑街!
张子扬依然昂首而站,好像从来没有动过。
只是,周围越加的安静了。
这里的人可是不少,有喝咖啡的客人,有服务员,还有闻讯而来的后厨人员,以及龅牙驹和汪静姝。
可此时,却无一丝一毫的声息,每个人都屏住呼吸,被震慑在当场。
至于地上的四人,更是已经晕死了过去
张子扬笑了起来,帅脸上阳光肆意,爽朗如光风霁月,翩然若游龙归海,实在是潇洒不羁,豁达倜傥,隐隐然有一股侠气纵横!
“你……你想怎样?”
龅牙驹怕了,一边说着话,一边腿肚子打颤。
狠人他见过,这么干净利落的从未一见。
汪静姝是识时务的人,莲步轻移,离开了龅牙驹许多。
很多女人都是这样,喜欢攀附强者,而龅牙驹当下可不是什么强者了。
“谁派你来的?”张子扬明知故问,他当然知道这些人是黄玉林派来的。
“我……我不会说的!”龅牙驹还是拎得清的,这种时候,他要是敢说出给谁出力的,那他也不用混了。
“哦,倒也硬气,那么,还打吗?”
张子扬有点意兴阑珊,和这些人打架,实在没什么挑战性。
他本想如果龅牙驹服软,就让他滚的。
这种混混,就像大海里的浮游生物一般,实在是到处都是,要都关起来,监狱根本不够用。
他这么想,龅牙驹却为难了,手下都受伤了,他完好无损就这样撤了,那还谈什么义气?
他不想打,可是,他没有选择!
“你打了我的兄弟,这个账,我得和你算!”
龅牙驹一咬牙,梗着脖子上前!
只是,他走的颤颤巍巍,是人都能看出来他怕的厉害!
他呀着牙,抡起一个啤酒瓶,向张子扬头上砸去!
“麻烦!”
张子扬喃喃了一句,也一手抡起了一件东西,不过,他抡起的是身边的椅子!
椅子对啤酒瓶!
高下立判!
哗啦一声,椅子砸碎了啤酒瓶,卡在了龅牙驹的脑袋上。
“啊!”龅牙驹惨叫了一声,只觉得面前一片通红,血顺着脑门流了下来。
不过,他的脑袋倒是硬,晃了几下,扶着桌子,并没有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