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夏小染的肠子都快悔青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他既然把他的秘密告诉她,就证明他根本就不在乎会不会被她爆料出来。
谁知这句话真就惹得欧阳翼有了怒气,剑眉冷竖,薄唇紧抿后开口,“你就这么在乎这个宴会?”
许坤接近夏小染摆明了就是有目的的该死的她居然还这么重视!
他怎么觉得夏小染的真实目的并不是为达利多创造几个客户,而是许坤呢?
“不关乎在不在乎,而是你无权干预我做的决定。”夏小染冷声道。
这个欧阳翼想起来她的时候,就扣动几下她的心弦,冷漠起来的时候又差点把她冷冻成冰。
他和欧阳翼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所以她得提醒自己是时候该清醒了。
“你故意做的那个项目,我也会选择终止,以后我们还是尽量保持些距离吧。当初,奶奶就同我说过,要和你保持距离的。要是我们太过亲近,总有一天会被抓到了把柄。”她可以用自己一人的力量在达利站稳脚跟,更可以通过自己一人来复仇。
所以所谓的合作,是时候该结束了。
欧阳翼久久没有出声,因为他知道夏小染的性子。
这种时候要是跟她置气,两个人说不定真就闹掰了。
“去做饭吧,这些问题我们日后再聊。”欧阳翼故意跳过了话茬。
“如果我不去做呢?”夏小染决定有些话还是说好为好。
他们两人的相处模式实在有些怪异。
“夏小染,你应该知道我现在的脾气不是太好。”欧阳翼单指戳着自己的心口,一本正经地道。
他都已经如此主动了,为什么夏小染仍旧是一副拒他以千里之外的态度。
两人默默对峙了片刻之后,最终妥协的是夏小染。
转身进入了厨房,打开冰箱发现里面的食材不少,她熟稔地拿出了几道简易的家常菜,开始做饭。
欧阳翼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她的身后,双手环抱着胸,若无其事地道:“看不出来你的厨艺一流。”
本是夸赞她的话,听在夏小染的耳里却有些刺耳。
她冷笑了一声道:“在我十二岁的时候,就已经踩着凳子为一家人做饭,要是做不到这种程度,早就要被鞭打了。”
在南美的时候,周老太太只要一不顺心就会开始找她的麻烦。
到最后,整个家里都把她当成了奴隶,并不把她当人看。
所以上一世十八岁的她看起来只像个十四五岁的未成年。
欧阳翼早就得知了周家对她不好,但是从她的嘴里说出来感觉异常地心疼。
一幅幅画面,就好像他亲生经历过似的。于是对她软下了语气道:“那些都过去了,不堪的回忆就不要再想起了。”
这一刻,他似乎忘了夏小染跟她是一类人,是不需要别人的同情的。外人的同情只会让他们觉得可笑。
夏小染听着他的安慰不止面无表情,就连手中择菜的动作都没有停一下,“我并不认为这些是不堪的回忆,要是没有这些经历,我不会在达利爬到今天的位置。”
更不会就连夏家的大少爷,夏炎都会忌惮她!
虽然她也曾在心里抱怨过,伤心过,老天为何要让她有这样的经历。但是在欧阳翼的面前,她不容许自己有任何软弱的表现!
不同于与许坤的势不两立,她的心里划过了一丝异样的感觉。
反观欧阳翼,他放下了环抱着的双手,放在了两边,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后转身离开。
夏小染加快了手上的动作,简单的三菜一汤仅仅用了半小时就被端到了餐桌上。
“别走。”一手按在了夏小染的包上,他连眼皮都不抬地用另一只手喝着西红柿鸡蛋汤。
陌生又暖心的感觉,他手上的动作又快了几分。
“盛饭,这么多菜我一人吃不完。”
……
两人端坐在了桌子的两端,慢条斯理地夹着碗中的饭菜,各自都把各自当成了空气。
沉默并没有维持多久,因为门铃声响了起来。
欧阳翼看了眼时间,挑眉,这种时间究竟是谁来拜访他。
外面的门铃声一声比一声急促,欧阳翼最终才皱眉起身打开了门。
最好是有什么大事,不然惹火他的可能性是百分之百。
“阿翼哥哥!”颜云激动地环住了欧阳翼的脖子之后,踩着高跟就走了进来。
当与夏小染两人对峙的时候,颜云的脸有些僵硬。
良好的教养告诉她不能立刻马上地竖起手指让她滚,只有坐到了原本欧阳翼的位置上显示自己的主权。
双手挑弄着秀发,十分热切地和夏小染打着招呼,“这位姐姐是阿翼哥哥的保姆吗?”
还没等到两人开口,颜云又自顾自地说:“阿翼哥哥就是心太好了,还让保姆上桌吃饭。姐姐你也真是的,都没受过正规的保姆培训吗?”
夏小染对着颜云横眉冷对,并没有要搭理她的意思。
先不说她的衣着样貌看上去根本就不是保姆,就说眼前这个女人劣质的示威也让她懒得回应。
这点小花招,和当初的夏初夏沫相比,实在是太小儿科了。
“姐姐,你都不知道回复别人的话是最基本的礼貌吗?”颜云双手紧紧地攥住,对着夏小染有了几分薄怒。
她和阿翼哥哥十来年的情谊,就不信比不过眼前的狐狸精!
夏小染意味深长地看着欧阳翼一眼,似是在讥讽他的眼光如此不堪。
挑衅的目光收回,夏小染不温不火地道:“这位小姐,不要说得你好像教养很好似的。”
“第一,既然你知道保姆是不该和主人和桌的,如果有脑子的话也应该旁敲侧击一下我的身份。第二,你的阿翼哥哥可不是每个人都愿意捧在手心里的,你这莫名的敌意来得也太过可笑了!”
说完,夏小染拎起了随身的包包,夺门而出。
这一次要是欧阳翼再这么没有眼力劲地把她拦下,她不介意手砍色狼!
似乎是她的心声被欧阳翼窃听去,这一次他很识相地没有揽着她的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