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男生 其他 听说我渣了战神Alpha

分卷(37)

  姜成辉心里咯噔一声,抬起头,失态得差点把桌面的资料给扫到地上。

  陈厄蹙眉:沈院士,请解释一下。

  沈院士嗓音有些哑,但依旧解释得很耐心。

  他说,在学术界有有一种流行了许多年的假说,意识的本质是一种量子纠缠。神经元内部量子级别的粒子与引力场之间的放电信息,足以影响神经元的兴奋,进而影响人类的思维与活动。

  后来科学家们用漫长的时光,成功绕过测不准原理,观测到不少现象。这个过程就像是求极限,一步步往最初的假说靠近,却始终差一点能一锤定音的证明。而从边境反抗军俘虏身上获得的实验成果,终于让他们看到了攻克难题的曙光。

  意识的本质,确实是一种量子纠缠。

  量子本身甚至也可以形成一种生命体,通过寄生的方式,影响宿主的大脑活动。

  姜成辉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所以您的意思是,这就像量子构成的朊毒体。

  结构上差不多,但量子生命寄生到人体内的途径,是通过隧穿。受害者在特定身体状况之下,会形成利于隧穿的条件,导致被量子生命所感染。

  这太惊人了,姜成辉捏着光脑,指尖不自觉发抖。

  沈院士带着疲态说:这个发现非常重要,我已经上报给内阁进行裁决。希望两位也能对此保密,先不要说出去。

  陈厄说:但是警告必须先发出来,尤其是如何预防寄生,如何辨别沈院士,麻烦你以最快的方式起一份草稿。关键信息可以稍作隐瞒,边防军必须做好准备。

  明白。

  会后十分钟之内,这份通知就被发到陈厄的屏幕上。

  【所有边境周围人员注意,反抗军疑似掌握脑控技术。】

  【据悉,被.操控的受害者,可能性情大变,决策反复,一夜之间判若两人。】

  陈厄扫了一眼,就微微顿住。

  光脑忽然变得很重,一股凉意顺着脊椎往下蔓延。所有的信息与资料都被联系起来,他想起前些年,撞上青春期,整个人发生一百八十度变化的庄宴。

  这怎么可能,陈厄想。

  小宴从小被保护得好好的,生活上学全在中央星,从没踏足边境半步。

  可是太像是被寄生了。

  乖巧懂事的小孩,就算再叛逆,也知道分寸,不至于到那种程度。

  后怕与焦灼像一团烧起来的火,陈厄安排408润色措辞,把警告往下发。

  他用最快的速度向军部打报告,交代行踪。接着心急火燎地紧急安排加快星舰,要赶去开普敦。

  他等不及。

  现在就想见庄宴。

  第39章 重要

  那天基地忽逢一场星尘风暴,交通受阻。系统内部发出红色信号,建议一切人员延期出行。

  但这种气候条件下,星舰起降点是一件风险很大的事情。又没有特殊的作战需求,负责交通的人员满脸为难,怎么也没法签下特批的文件。

  这也无所谓,风暴中心点稍偏。陈厄吩咐408准备机甲,他可以手动穿越风暴,然后去附近另一个港口登舰。

  这很危险。408说。

  陈厄语气冷淡:我有经验。

  狂风和陨石流都相当猛烈,陈厄紧紧握着操纵杆,神色凝重。

  坠星尾巴上拖着火,机甲在一片橙黄的焰光中穿梭,渺小极了却又灵活极了。

  等到终于穿越星辰风暴,平安降落,alpha背上出了一层细细的汗。

  他来不及休息,从机甲驾驶舱里出来,就连忙登上星舰。

  跃迁点的气候依旧不稳定,不过好歹可以起航。可在这种影响下,整个行程比平时要慢了至少二十分钟。

  抵达开普勒的时候,庄宴和教授同学们一起,已经启程前往中央星。

  他们的星舰刚离港十分钟,408问,需要启动特殊权限喊停吗?

  陈厄蹙眉问:小宴在上面吗?

  在。

  他还处于a级防护之下。

  是的。

  所以庄宴现在理当是非常安全的。

  陈厄嗯了一声,嗓音微微沙哑:那我回中央星等他。

  军部的星舰向来比民用的快不少,陈厄比庄宴早回去小半天,甚至来得及回军部处理一些紧急的事情。

  按照他的要求,408定点回报庄宴的行踪。

  小宴行程过半了。

  明早九点,小宴就要落地。

  陈厄捏了捏眉心,吩咐道:没课的话,把他直接带回家吧。

  408确认了一下。

  确实没课。

  悬浮车要出发之前,陈厄又说:算了,我去接庄宴。

  他总是过于偏执与乖戾,像握着一捧流沙一样,想把庄宴用力地抓在掌心。

  可庄宴不是一捧沙。庄宴是长得漂亮,脾气温顺的omega。手腕白皙细嫩,被用力捏两下,皮肤就会浮现出淤青。

  有时候陈厄甚至觉得,是庄宴在包容自己身上的尖刺和坏脾气。

  假如这其实是真的呢?

  如果庄宴也像卫杨一样被寄生,在惶恐与孤独中度过了别的少年最意气风发的几年青春。

  身体里住着另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意识体,被迫做着不愿意做的事。

  然后他回来了,很乖很耐心地,为自己从未做过的事情去道歉。

  受了委屈也没哭,只是在醉得控制不住自己的时候,才安安静静地流眼泪。

  陈厄在航空港的出口处停车,开了点车窗,让风吹进来。

  外面落着淅淅沥沥的冷雨,他指尖很烫,血流像是在胸腔里灼烧。

  光脑亮了一下,庄宴发来一张猫咪探头探脑的表情包。

  我到中央星了,等你回来。

  陈厄垂下眼眸,生涩地按下通话键。庄宴很快就接通,并且温和地喊他的名字:陈厄。

  我在h15出口等你。

  庄宴呼吸乱了一下,然后轻声问:你不是星期五才回来吗?

  提前了,这边的事情比较重要。

  庄宴捂着话筒,跟教授和同学打了声招呼,然后折回去,往h15的方向走。

  他说:那你稍微等我一下,我现在就过来。

  陈厄:嗯。

  庄宴推着行李箱,抿抿唇角,尽量让自己脸上笑意不要流露得太明显。

  到了出口附近,一眼就能看到陈厄的悬浮车,和站在车旁高大挺拔的alpha。

  陈厄穿着皱巴巴的作战服,袖口挽到小臂上。分明是淋着雨,却没有半点怕冷的意味。

  看到庄宴,alpha大步走过来。他把庄宴的行李毫不费力地拎起,打开悬浮车的尾箱,一个一个塞进去。

  庄宴仰头,看了看陈厄眼下的倦意。

  其实你很忙的话,不用来接我也可以,庄宴懂事地说,我开自动驾驶也是一样的。

  话刚说完,就被陈厄用掌心捂着发顶,遮住飘落的冷雨,一把推进副驾驶座上,关门。

  庄宴有点懵。

  陈厄绕过去,从另一头上车。他眉心微皱,隔着座位用力抱了一下庄宴。

  alpha手掌滚烫,胸腔也在战栗。庄宴能听到对方怦怦的心跳,像鼓点一样撞在自己的耳膜上。

  小宴。陈厄说。

  庄宴被感染得脸颊同样热起来,轻轻用鼻音应了一声。

  过了很久,陈厄才放松手臂。

  他声音有点沙:等下有些事要问你。

  庄宴仰起脸:什么事?

  陈厄启动悬浮车,偏头催庄宴:系安全带,事情回去再说。

  空港离星大远,但是距少将宅倒挺近,十来分钟就到了。

  院子里的小叶丁香刚谢,满地淡粉的落花。

  踩着花瓣进院子,上楼开门,陈厄让庄宴在沙发上坐下。

  庄宴语调很柔和:你看起来心情不好。

  陈厄脸色僵着,没说话。

  方便告诉我吗?

  alpha从光脑里调出通知,旋转屏幕让庄宴自己看。

  漂亮少年睁大眼睛,脸颊被荧幕上的光映得惨白。他看完了,然后慢慢放下手,指尖缩回衣服袖子里。

  小宴,陈厄按耐着焦躁开口,当年我离开中央星之后,你是不是碰到了差不多的事情,有没有被寄生?

  庄宴睫毛微微颤了一下,抬起眼眸。

  嗯,那段时间,我因为信息素紊乱住院。

  陈厄脸色不太好看,目光却很专注。于是庄宴重新把手指伸出来,寻找安全感似的,勾住陈厄的食指。

  有一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发现控制不了自己的身体。大脑里好像住进了另一个人,他想让我怎么做,我就只能怎么做。

  半晌,陈厄问。

  持续了多久?

  庄宴说:挺久的,一直到去年九月,我才把他赶出去。

  所以放话说陈厄无非是个残废的,不是庄宴。

  下药终生标记陈厄的,也不是庄宴。

  庄宴是多年前打开教室门的乖小孩,好脾气地问他需不需要伞的听话学生。

  是帮他给翅膀上药,安静点燃生日烟火,又乖又甜地说你不要讨厌我的漂亮少年。

  陈厄捏着庄宴的指尖,喉咙间有一块咽不下去的烙铁,他怎么也说不出话。

  记得有一年。

  他跟卞薇起了冲突,被陈鸿飞一耳光甩在脸上。傍晚,无处可去,就躲在熟悉的地方抽烟。

  天色一点点暗了下来,周围很安静,只有树叶摇动的沙沙声。

  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你怎么不回家?

  陈厄踩灭烟头,转过身,看到庄家的铁围栏的另一边。小少年挂着不太高兴的表情,恹恹坐在灌木丛里。

  他反问:你怎么不回去?

  跟哥哥吵架了,他好烦。

  陈厄:嗯。

  过了一会儿,他说:我也吵架了。

  这天晚上看不见月亮,但是满天都是星辰。陈厄沉默地估算开普敦7c在天穹上的位置。

  低垂的星星离他很近。庄宴隔着围栏,仿佛也很近。

  那些年他像极了一只野狗,见了谁都要狺狺地摆出一副凶相。

  唯独在庄宴面前,愿意服帖温顺地低一低头。

  为了当初唯一喜欢过的人,他甚至能举起屠刀弄脏双手,从和平安全的首都独自出走边境。

  后来在荒漠在矿洞,在遍地横尸的太空基地里,陈厄枕着血泊安然入睡。

  偶尔他想,小宴在中央星,应该快分文理了。

  陈厄总以为庄宴过得很好,其实一点也不好。

  他的小少年被窃走了那么多年的人生,却无人知晓。

  所以庄宴会害怕吗,会觉得绝望吗?

  庄宴磨蹭着他指腹上的茧子:之前没讲出来,是因为也没听过别人身上会发生这种事。我我觉得没人会相信我,而且显得像是冒牌货在推卸责任。

  我相信你。

  陈厄终于说,声音沙得不像是自己的。

  他以前总是说别骗我,向来多疑乖戾,现在反倒斩钉截铁地相信。

  庄宴稍稍安心下来,黑白分明的眼眸清澈。

  如果下次我又变回那样,陈厄,你就把我关起来,好不好?

  漂亮少年温和地跟陈厄商量:别让他再出去做坏事,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我迟早会重新夺回自己身体的。

  说完就被吻了,陈厄呼吸又烫又颤,仿佛能把人灼伤的温度。

  alpha低哑而仓皇地驳斥道:别说傻话。

  失态不过几秒,陈厄揉了揉庄宴的后颈,站起来。

  他在客厅里大步转了几圈,又翻出光脑,阴郁地在光脑上敲字。

  庄宴微微垂下眼睛,碰了一下颈间冰凉的项链。

  陈厄收起光脑,让庄宴记得随身携带项链,最好洗澡也别取下来。出门报备,尽量跟同学一起行动。

  碰到什么事情,随时通知自己。

  如果我刚好不在中央星,陈厄说,就叫庄晋过来陪你,明白吗?

  我明白的。庄宴说。

  陈厄右膝盖磕在地上,很轻地碰了碰庄宴的脸。庄宴侧脸有些凉,但皮肤很软。

  他又说:明天我给你拿一点防身的武器。

  庄宴懵懂地点了点头。

  我教你,不难的。以后如果万一遇到意外,你随便用它,只要别伤到自己,后面的事情有我来处理。

  陈厄眼眸凌厉漆黑,语气和姿势却像是在宣誓。

  平日里高高在上,充满侵略性和攻击性的alpha男人。

  现在这样蹲跪在沙发前,仿佛一只凶猛而驯服的野生动物。

  庄宴轻轻说:你先起来好不好。

  他拉了一下陈厄,陈厄重心稳极了,一动不动。

  以前我没什么用,不能保护好你。

  陈厄顿了顿,笨拙生涩地哄他:小宴,你专心忙竞赛的事情就好了,不要怕。

  第40章 成年礼

  第二天,陈厄果然带了些东西回来。

  有一对精致小巧的激光武器,看起来像是护腕。

  陈厄在少将宅地下的训练场里,耐心地教庄宴怎么用自己的指纹去激活,然后怎么发动攻击。

  谁敢伤害你,你就这样去反击。这个看起来小,但是功率很高。一旦开启之后,连我都只能躲,没法靠近你。学会了吗?

  庄宴抬起眼眸。

  学会了。

  陈厄挑选防身武器只看重实战价值,而且习惯了拿自己的战斗力来对比。

  学到最后,庄宴最后简直觉得,自己其实是被塞了一身足以对抗强大alpha的自卫装备。

  他半真半假地说:陈厄,你以后不能随便欺负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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