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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七零女配有空间 第90节

穿书七零女配有空间 胡六月 7680 2024-06-29 14:07

  这几个教官正在议论中,黄教官一抬头在打饭的队伍中忽然看到一个意想不到的人,愣了一下,后颈一凉:“你们看,那个打菜的师傅――”

  另外三个教官顺着他的目光望去。

  食堂里的学生都整齐地排着队,两列打饭,六列打菜。打饭的队伍明显要快一些,学生提前将饭票准备好,轮到自己时将不同颜色的饭票递过去。

  “二两”、“三两”、“四两”……

  打饭的师傅穿着白色厨师服,按照要求从大木桶中舀出蒸得松散的米饭,装进学生递过来的饭盆之中。最左边队列的那个打饭师傅是个四十来岁的高个男人,胖乎乎的脸、圆滚滚的胳膊,白色衣服上满是油点。

  莫看他胖,动作却很麻利,接饭票、放进纸盒、舀米饭、装饭盆……不断重复,似乎永远不知道疲倦,只偶尔抬手抹一下头顶的汗水。

  黄教官皱起了眉毛,但语气中带着些不确定:“这个人……”

  杨教官是南方人,个子不高,精瘦微黑,他看了一眼黄教官:“这个人怎么了?不就是个打饭的师傅吗?”

  田教官整了整帽沿:“老黄,你觉得这人不对劲?”

  黄教官歪着脑袋想了想:“我认人一向厉害,这个胖子的眉眼有点像前年全国追缉的杀人犯黄阿海。当时因为他的名字和我太像,所以记住了。”

  黄教官单名一个海字,竟然与一个杀人犯重复了两个字,想想都不爽,所以当时报纸上的凶犯照片他多看了几眼。

  黄阿海?杨教官咧嘴一笑:“瞎说!那个黄阿海我晓得,高、瘦、黑,这个师傅像刚出笼的馒头一样白白胖胖,哪里会是那个黄阿海!”

  黄阿海的凶名曾经国内人人皆知。他是东北人,天生神力。襁褓之中被弃于雪地,由一个走街穿巷的货郎收养,长大成人之后却杀了养父母、弟弟、出嫁的姐姐一家,共七口人。

  当地公安抓捕他之时,他打死三名公安干警后逃之夭夭,自此消失在人海之中再也寻他不着。

  想到黄阿海的凶残,田教官打了个寒颤:“他,他怎么会藏在大学里呢?你别瞎说。”

  黄教官说:“当时在报纸上看到他的照片,我就觉得这人煞气太重。眼角很尖、双目距离近、眼白多,眉毛似刀,嘴唇厚,耳廓大。虽说他现在长胖了,但这些特征是改变不了的。”

  他说一句,三位教官的眉毛就跳一下。

  眼角尖――嗯,眼前这个胖师傅眼角的确很尖,即使胖成球也改变不了眼角。

  双目距离近――额……都快挤到一起了。

  眼白多、眉毛似刀、唇厚耳大――都对。

  难道这人真是黄阿海吧?想到空降而来的顾鞍、侦察连……四个教官同时屏住了呼吸。

  这是全国通缉的罪犯,如果抓住他那可是立下大功!只是……四人对视一眼,这食堂里挤满了人,如果贸然行动,怕是会伤及无辜。侦察连的人既然已经到了京都大学,说不定他们的目的就是抓捕这个黄阿海。

  左思右想,四个教官决定先盯着点,等这个可疑的打饭师傅落单之时再说。做出这个决定之后,黄教官四人迈步向打饭的队伍走去。

  黄教官大名黄海,战友都习惯叫他阿海。看他心中有事,步伐迈得有些大,杨教官将他一把位住。

  “阿海――”听到战友这么喊自己,黄教官立马横了杨教官一眼。杨教官也反应过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努力挤出一个笑,在他肩头拍了一下:“等等我,慌什么。”

  这两人距离打饭的木桶尚有十米距离,又隔着密密麻麻打饭的学生,自以为行动隐秘,却不想“阿海”二字穿透所有喧哗,准确传递到了打饭师傅的耳朵里。

  听到“阿海”二字,打饭的师傅手一抖,木饭瓢中松散的饭粒撒落在木桶之中。郑春妮是个苦孩子,眼看着轮到自己时这个打饭师傅的手就开始抖,心疼粮食的她马上提醒:“师傅,我打二两饭,你这只有一两吧?”

  胖师傅抬眼看了她一下,咧嘴一笑:“好好好,给你加。”他俯身向下,拿着木瓢的右手探入渐渐见底的木桶,狠狠舀起来一大瓢。

  郑春妮眼睛盯着那木瓢,将饭盆再次往前送了送。

  胖师傅打饭的动作慢下来,后面排队的有人开始敲饭盆:“快一点,饿死了啊。”盛子越排在郑春妮之后,低头从口袋里掏出饭票,撕了张二两的夹在手上。

  观察到打饭胖师傅听到“阿海”时手抖,黄教官与杨教官交换了一个眼色。

  胖师傅的确是黄阿海。

  他这人生性警觉,这几天军训一开始他有些心神不宁,看到那些军绿色的身影就紧张,总觉得四处都是要来抓捕他的人。明明他已经努力让自己长胖,改变了身型,但总觉得哪一天就会有人冲自己大喊一声:黄阿海,你事发了!

  他一边打饭,眼睛的余光却一直在四处扫描。听到那一声“阿海”他就心跳加速,看到那两个交换眼神的教官他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内心暴虐的情绪――去你妈的!费尽心思隐匿两年,平静时光到头了。

  这一瞬间,食堂变故陡生!

  黄阿海一只手拿着木瓢,另一只手快似闪电,一把扣住将饭盆伸向自己面前的纤细手腕。

  右腿猛地向木桶一踢!

  “哐铛!”木桶滚倒在地,黄阿海身前顿时空出一块地方。

  “来吧――”一声低吼,瘦小的郑春妮被黄阿海一把扣住,动弹不得,还没来得及挣扎,整个人已经被木桶砸倒,横拖到黄阿海面前。

  盛子越正排在后面,一只手端着饭盆,一只手夹着粉蓝色的二两饭票,抬眼看到这一幅场景,迅速反应过来,向后急退。

  “唉哟!”一脚踩中后面人的脚背,对方惨呼一声骂道:“干嘛呀――”她这一声骂突然像被人卡住脖子一样,戛然而止。

  “啊――”几个女生的尖叫声响彻食堂。

  木桶里的米饭洒落满地,郑春妮脑袋狠狠砸在木桶边沿,鲜血瞬间流了出来,糊住她的眼睛。

  眼前一黑,湿答答的血液滴落眼里,所有的一切都带着血光,剧痛袭来,郑春妮终于回过神,一声凄厉的“救命――”从她喉间爆发出来。

  一条粗壮的胳膊从左方狠狠地将她颈脖箍住,郑春妮的后背贴在黄阿海的胸前,一把冰冷的、尖锐的器物比在她右颈动脉。

  一个阴狠毒辣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谁都不要动,不然我杀了她!”

  黄教官万万没有想到黄阿海如此警觉!更没料到黄阿海反应这么快,胖胖的身体里隐藏着这么巨大的力量!

  大桶厚重,连桶带饭也有几十上百斤吧?被他一脚就踹倒!

  那瘦弱的女生与他明明还有一臂之远,被他一把拖了过来!

  他……他随身携带凶器!

  看到黄阿海反应迅速,拖过郑春妮挡在身前,一把厨房用的刮鳞刀握在他手中、比在她颈间,黄教官四个顿时就傻眼了。

  “不要乱来!”

  黄教官现在无比后悔。京都大学的学生,个个都是未来的国之栋梁,这女生的命可比黄阿海精贵一百倍!自己四个露了行迹,让这个女生受到伤害,万死难辞其咎。

  黄阿海双目微眯,脸上的肥肉挤在一起,眼白多眼黑少,小小的黑眼仁里透出来的光冷得像刀一样。

  “谁也不要动,不然我杀了她!”他的话从齿缝里挤出来,似乎是一条盘踞在石板上吐着信子的毒蛇,听在盛子越耳边里后背一阵发凉。这人是谁?为什么黄教官他们要抓他?他挟持郑春妮会不会伤害她?

  鲜血从郑春妮的额角淌下,滑过她的眉毛、睫毛、眼睛,混合着眼泪一起流下,落在黄阿海的胳膊之上,白色略带油腻的厨师服顿时鲜血斑驳。

  黄阿海看到鲜血,忽然兴奋起来,喋喋怪笑:“痛快!痛快!”勒住郑春妮的脖子拖着她向厨房后门退过去,吼道:“给老子让开!”

  黄教官赶紧后退半步,紧张地看着他手中的刮鳞刀,努力安抚他的情绪:“我们让开,你放了这位女同学,莫伤了她。”

  黄阿海咧嘴一笑,露出被烟叶熏黄了的牙齿:“老子在这里待得好好的,学生老师见了我都叫一声廖师傅,见到贫困生老子二两米饭打成三两,三两米饭打得十足。老子是想当好人的,是你们逼我的!”

  第116章 黄阿海2

  黄教官现在悔断了肠子。早知道这个黄阿海有这样的身手, 早知道他听到“阿海”这个称呼就会警觉起来,自己应该迅速退出食堂,向上级汇报, 寻求支持。

  对,侦察连,顾鞍。他们在哪里?黄教官四下里张望, 希望能找到帮手。可是……什么都没有看到, 只看到学生尖叫着奔跑, 个个往门外窜去。

  几个大胆的男生迅速站了出来,有两个喊着:“不要乱!不要挤!”引学生撤出食堂, 有几个聚在教官身边, 勇敢地询问:“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食堂里打饭、打菜的师傅们怎么也没有想到,平日里老实本分的廖师傅竟然是个敢拿刀杀人的!他们退到角落, 望着满脸狞笑的黄阿海心里一阵后怕。

  食堂大厅瞬间空出一大块地方, 水泥地面洒满了饭粒、炒菜、汤汁,铁的、搪瓷的、塑料的各色饭盆到处乱滚。

  盛子越没有跑走, 她躲在一根大方柱子之后,冷静观察着四周。

  末世见多了像黄阿海这样的凶悍之人,盛子越深知以力服人、以暴制暴的道理。只是室友郑春妮在他手上,暂时不能把他逼急了, 免得狗急跳墙。

  顾鞍呢?他们去了哪里?

  一根黑洞洞的木仓管贴着食堂北侧窗户边沿, 慢慢地、慢慢地伸了进来,正对着挟持郑春妮的黄阿海。

  木仓管之后,那一双星光般冷静的眼睛出现在她的眼前, 盛子越心中略安:是顾鞍!他早有准备!

  盛子越将身体贴着柱子边沿,顺着木仓的直线方向快速扫描――

  歹徒拖着郑春妮在慢慢向后厨撤退,郑春妮挡住了他的前胸、脖子, 一击必中的话,只能瞄准他的额头。

  可是,歹徒似乎有野兽般的本能,他的路线并非直线,下意识地利用柱子等障碍物躲避射杀,这给顾鞍的狙击带来困难。

  他的左手箍住了郑春妮,郑春妮已经吓傻,身体变得软软的,几乎是被拖拽着随行。他的右手握着把厨房用的刮鳞刀,正比在郑春妮的右颈动脉处,刀尖锐利。如果他的手稍微一抖,郑春妮将血溅当场,性命堪忧。

  怎么办?必须让歹徒充分暴露在射击范围之内。盛子越脑子飞速运转。

  窗外的顾鞍在安静地等待,等待一个一击必中的机会。从接到消息到潜伏进大学,侦察连为此做了充分的准备。如果不是为了绝对安全,他们早就动了手。

  黄阿海伤人,顾鞍迅速应对。人质安全第一位,后厨已经安排人手,他不急。

  顾鞍看到了盛子越。她和别的学生不同,别人往外跑,她不跑;别人尖叫,她安静;别人慌乱,她冷静。

  盛子越冲顾鞍眨了眨眼睛,动了。

  顾鞍将呼吸放平稳,双目微眯,从瞄准镜里观察着黄阿海的一举一动。

  “咣铛!”一个搪瓷饭盆砸在水泥地面,发出一声刺耳的声响。

  黄阿海吓了一跳,箍着郑春妮转向声音来的方向。盛子越从柱子后面走了出来,左手捏着饭盆的盖子,右手伸长了想去捡拾饭盆,嘴里连连惊呼道:“我,我不是故意的。”

  右手与饭盆隔了段距离,她只得一路小跑赶到饭盆旁边,没想到脚一滑,又将饭盆踢了出去。

  “咣铛铛――铛――”饭盆滚到郑春妮的脚边。

  郑春妮抬起眼睛,在一片猩红之中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仿佛有一股力量注入到体内,她的脚站直了些,嘴里发出细碎的呜咽之音。

  “救,救我。”

  黄教官旁边站着的男生看盛子越像被吓傻了一样,不仅不往外跑,反而为个破饭盆和歹徒越靠越近,急得要死,双手挥舞着冲过来:“你!快离开食堂。”

  盛子越嘴里恭顺地发出“哦,哦”的声音,眼睛却死死地盯着那摔掉了几块瓷、露出黑色内胆的搪瓷饭盆,站在离歹徒两米远的距离,神情有些呆呆的,似乎在犹豫:到底要不要走过去捡?

  她木头木脑地站在那里,一条大辫子搭在胸前,碎发沾着汗贴在脸颊,白皙的肌肤泛着荧光,穿着肥大的军装依然难掩娉婷之姿。

  看着她的头顶,毛茸茸的碎发在光影中飞舞,黄阿海的眼前闪过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她背着自己长大。他内心生出一丝柔软,将右手刮鳞刀挪开一寸,拖着郑春妮横迈一步,伸过腿去,将饭盆踢向盛子越。

  只一步,瞄准镜中的黄阿海从障碍物之后闪了出来。

  “咣铛铛――”饭盆滚动的声响中,难得发了一回善心的黄阿海道:“拿着饭盆赶紧给老子滚!”

  话音未落,盛子越大叫一声:“打!”整个人猛地向前一扑!

  她的声音清脆、短促,她的动作迅疾而突兀,食堂里的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盛子越飞扑而来,一道白光从她手中飞出,一把抱住郑春妮的腿死命向下一拽!

  借这一股飞扑之力,盛子越硬生生将郑春妮的身体拉低一尺。

  黄阿海目露凶光,手中尖刀向下一刺!正迎上那道自盛子越手中飞出的白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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