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瑶英可不简单。
如果说大唐第一美女是杨玉环的话,那第二美女其实轮不到李裹儿,得说人家薛瑶英。
此女乃元载的宠姬,身体不仅轻盈娇丽,最主要的是她的身体带有自然的芳香。翩翩起舞能引来蝴蝶驻足。而且据说,见过她的人都认为,就是西施绿珠赵飞燕等古时的著名美女全部复活,也都不如她。
如此美女,元载对薛瑶英自然也极其宠爱了。她睡的是金丝帐,睡觉时铺的是“却尘褥”,醒来传的是“龙绡衣”。
什么是“却尘褥”呢?此褥乃当年高句丽国的国宝,整条褥子用却尘兽毛制成,色泽殷红,异常光亮柔软,一点灰尘都不会沾染。
所谓龙绡衣,则是一种名曰“龙绡”的丝绸制成的衣服。整件衣服只有二三两重,将它挂起来握在掌中不满一把。
之所以要做这件龙绡衣,是因为元载认为,薛瑶英身体特别轻盈娇丽,不堪穿太重的衣服,怕把她累坏,因此才从勾丽国寻索到这种龙绡衣。
元载身为唐朝第一贪官,钱财多得是,自然府中的美姬真是车载斗量。不过他不宠别人,偏偏如此宠爱薛瑶英,也从侧面证明了薛瑶英的美丽。
当然了,元载因为美色十分宠爱着薛瑶英,薛瑶英却未必就爱他爱得死心塌地。
当元载被诛之后,薛瑶英没过多久,就找了个老实人改嫁了。
倒是元载的原配王韫秀,本来可以入宫为奴苟活偷生。她却慨然道:“王家十二娘子,二十年太原节度使女,十六年宰相妻,死亦幸矣,坚不从命!”
然后,自刎而死。
当然了,这些都是崔耕在书里看到的,现在他总不可能直接说,我之所以知道薛瑶英,是因为知道你的命运。
崔耕含糊道:“哪里,元先生误会了。我们可不是为了薛小娘子来的,只是听说过薛娘子的名号罢了。”
“哦?连您都听说过那薛小娘子?”牛仙童闻听此言,心中一动,反而不着急了,道:“怎么?那薛小娘子果真很漂亮?”
崔耕白眼一翻,道:“本王又没见过,我怎么知道?不过,据说此女不但长得倾国倾城,还体泛异香。薛瑶英的娘亲叫赵娟,原本是岐王的爱妾,后来岐王死的不明不白,他就嫁入薛家,生了薛瑶英。那赵娟原本就是妓子出身,怀有秘方,从小就给薛瑶英吃各种香料,因此薛瑶英肌体芳香。”
“这样啊……想不到世间还有这等女子!”
牛仙童听了,眼中更是异彩连连。
莫看他见了崔耕,纳头便拜,宣誓效忠。但是,那不过是留条后路罢了。
在李隆基的皇宫内做大内总管,不比在崔耕那寄人篱下强得多?
牛仙童暗暗寻思:如今皇宫内闹猫鬼,武惠妃病重不起,眨眼间就有性命之忧。虽然请越王来除妖,但怎么看怎么不靠谱。
如果武惠妃死了之后,李隆基悲痛欲绝之时,自己将薛瑶英献上,填补武惠妃的位置,岂不是立下了大功一件?
当即,他面色一板道:“俗话说得好,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有人管。薛小娘子若果真和你情投意合,华南金却恃强抢。我们也不是不能仗义出手,帮你抱得美人归。”
“是……是吗?”元载心思缜密,对于牛仙童的话将信将疑。
牛仙童冷哼一声道:“怎么?你不信?那好,咱们这就分道扬镳,你自己去救你的薛小娘子吧?”
“我……”
元载心思电转,暗忖道:就算这人不怀好意,但看他对华南金不屑一顾的样子,也算是条过江猛龙了。
若过江龙与地头蛇为了争薛小娘子打了起来,说不定就有我的可乘之机。
想到这里,他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道:“多谢这位贵人!您若帮小子救了薛小娘子,元某人一辈子都记得您的大恩大德!”
“行了,莫说那些有的没地得了。”牛仙童不耐烦地道:“那薛瑶英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说说吧。”
“呃……此事就说来话长了。薛小娘子的父亲叫父亲薛宗本,哥哥薛从义,母亲是原来的齐王妾赵娟……”
崔耕对薛瑶英的了解,仅限于历史的记载,那上面语焉不详。随着元载的道来,崔耕对这薛瑶英的身世也有所了解了,不由得心中暗叹一声:这又是一个赵丽妃。
没错,就是李子峤的母亲赵丽妃。
当初赵丽妃和父亲赵元礼和哥哥赵常奴,被潞州大豪张暐蓄养,赵丽妃做了张家的家妓。
后来,她奉了张暐之命,侍奉李隆基,才飞上枝头做凤凰,成了大唐的贵妃。
当然了,她也奉了张暐之命陪过别人,李子峤的亲爹是谁,连赵丽妃自己都搞不清楚。
总而言之,她的父亲赵元礼并不是把她当女儿看待,而是把她看作摇钱树。从小就把她往色艺双全的妓子方向培养,终于卖了个好价钱。
甚至于,赵常礼到底是不是赵丽妃亲爹,都大有商榷之处。
这个薛瑶英同样是如此,从小受到严格的训练,饮食精挑细选,就是为了让她长大之后以声色侍人,为薛宗本和赵娟赚钱。
今年的薛瑶英已是二八年华,不仅有着沉鱼落雁之容,而且歌舞双绝,薛宗本夫妇就准备回本了。
当然了,上赶着不是买卖。总不能薛宗本夫妇找到一个大户人家,表明身份,要卖女儿,那卖不上价钱。
他们得先把薛瑶英的名号打出去,所以,就在真源县,租了个宅子安顿下来。
不说卖女儿,就说给女儿找个如意郎君。
而且,任何人都可以来相看,不管贫富老幼,只要和女儿看对了眼儿,就可以和女儿成亲。
其实这就是一种营销手段,就跟“卖艺不卖身”似的,为的就是提升薛瑶英的逼格。
这么一来个不得了,真源县有头有脸的人都来看稀罕,其中就有华南金。
华南金一出马,其他富豪不敢与之相争,这事儿眼瞅着就定了下来。
薛宗本夫妇一看就着急了,这离着自己的心理价位还远着呢,就没人争抢了可咋办?
正在这时候,元载进京赶考,路过真源县。
他现在阅历不广,还真信了薛宗本夫妇那番鬼话,心思萌动,去见薛瑶英碰碰运气。
元载虽然没钱,但他的才学不是假的,为了应得美人的芳心,当场做诗一首。
薛瑶英马上就借机宣布,自己看重才学,心属这位公子,只能拒绝华南金的好意了。这样做的目的,无疑是让华南金才学不够,钱财来凑。
华南金大怒,让人教训哄抬物价的元载,元载赶紧逃亡。没想到,在破庙里被华南金的手下堵住了,才有了今日之事。
当然了,这是崔耕认为的事情的真相。但在元载的眼里,却是自己的才学打动了美人,那华南金却是拆散这场好姻缘的大魔王。
最后,元载跪倒在地,道:“我知道的,都说了。还请几位贵人施以援手,救救薛小娘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