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润泽不由得面色一变,难怪张楠一直都表现得有些怪异。
原来,这里面竟然还有这样的隐情。
一般的寒症,发病时间往往都是凌晨,因为,时间也分阴阳之说。
如果是阳症,往往都在白天发作,但若是阴症,则往往会在夜晚之时发作。
“就是因为这个病症比较特殊,所以,润泽你能接受么?”张楠望着陈润泽,轻声道。
听到这话,陈润泽不由得笑了笑。
似乎,这件事情,无论怎么想,都应该是张楠更应该多担心一些啊!
自己一个大男人,在一个女人家呆一夜,要相出事,也应该是看自己啊!
但当陈润泽为白沐瑶治疗后,他才算是真正了解到了,这背后的真正含义。
由于有张楠的牵线,陈润泽很快便联系上了白沐瑶。
陈润泽知道事情的紧急,当天,便来到了蒲安县。
由于病情的特殊性,因而,陈润泽没有直接去县政府,而是来到了白沐瑶的家中。
白沐瑶的家境殷实,住的房子,也是异常的豪华。
而由于是下班时间,白沐瑶的穿着,也相对来说很是休闲。
一身雪纺衣料,下身则是黑色的七分裤,白皙的脚裸外露而出。
而白沐瑶的容貌,也是有着一种高贵气息,令人有一种自惭形秽的感觉。
“你就是张楠的男友――陈润泽,那个解决了712疫情的医生?”白沐瑶望着陈润泽,声音之中隐隐带有一股质问的语气。
在陈润泽来的时候,他便在心中有了一个心理准备。
这个白沐瑶和张楠的关系很差,那么,自己前来,也难有什么好的待遇。
不过,他来给白沐瑶看病,还不是有求于人家么?
因而,态度什么的,他倒不是很在意。
“嗯!”陈润泽不咸不淡的应了一句。
他一向不擅长阿谀奉承,那怕这个白沐瑶姿色不凡,且是一县之长,但他陈润泽还不需要去刻意讨好。
“我听张楠说了,你的医术很高,但是我这病,你不用治了,你治不好的.”白沐瑶的声音之中,带着一抹哀伤之感。
虽然在外人面前,她是锦衣玉食,是那种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幸运儿。
但只有她亲近的人才知道,这些年来,她活着是有多么辛苦。
“没试过,又如何知道,我治不好呢?”陈润泽望着白沐瑶,微微一笑道。
白沐瑶看见陈润泽那自信满满的样子,不由得也笑了笑。
只不过,她的那种笑,是一种带着悲伤的笑。
从小到大,她就跟着家人一起,遍寻名医。
很多名医,在听到她病情的时候,都没觉得太难。
可是往往在亲自诊治,甚至,看过她发病状态之后,都纷纷铩羽而归。
在白沐瑶看来,陈润泽也不会逃出这个惯例。
“不过,你的面相真的有些古怪,单从面相来看,你的身体并没有任何疾病。”陈润泽望着白沐瑶,如实说道。
“嗯,之前也有几个中医名宿这么说过,看来,你的医术还真的不弱。”白沐瑶用着有些欣赏的眼神,打量陈润泽道。
高手和低手很好分辨。
从说出的话里面,就能可见一斑。
高手的话,往往一针见血,而且极为笃定。
但若是低手,说的话往往都是极为模糊,且模棱两可的。
白沐瑶见过的医生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所以,分辨医生的医术,她有着一套独特的理论。
有些想要骗钱的医生,则会给她甩出一大套中医阴阳之说的理论,然后开出一大堆中药。
而还有一些医生,本身医术泛泛,对于她的病情,往往都是说出一些似是而非的话。
更有一些,则会直接转身告辞离去。
只有真正的医道高手,才敢说出她没病这话。
“你看来是假病之身。”陈润泽道。
“什么是假病之身?”白沐瑶怔了一下,有些不知道陈润泽的意思。
陈润泽轻声解释道,“假病之身,是一种特定的患者才会患上的病症,这种患者的体质往往比较特殊,在平常的时候,和正常人无疑,但在发病的时候,却会格外严重。”
有关假病之身的论述,陈润泽还是在一本古代医书上看到过。
由于这个病症极为罕见,因而,那医书之上,也是一笔带过。
上一世,陈润泽治愈的患者也算众多,各种疑难杂症也是见的数不胜数。
但陈润泽,从未见过一个患者,是这样的假病之身。
由此便可以看出,这病症是有多罕见了。
“那便试试吧,反正,我也疼习惯了。”白沐瑶望着陈润泽,惨然一笑。
那笑容,令陈润泽不由得莫名心中一紧。
之所以陈润泽会感觉心中隐隐作痛,不是陈润泽对白沐瑶有意思。
完完全全是身为一个医道之人,对于患者的一种怜悯之情。
患病的人,都是痛苦的。
而白沐瑶患病多年,多年来等同于生活在水深火热的状态之中。
所以,陈润泽对她那种强挤出来的笑容,会有种莫名的感觉。
“你先坐吧,我叫李姨弄点吃的。”白沐瑶倒也不是外表那般的冷傲,内心之中,倒也有些女人的温柔之感。
陈润泽一路赶来,风尘仆仆,若说是不饿,那绝对是糊弄鬼。
李姨是白沐瑶家族的一个老保姆,以往便是替白家做事,这么多年,俨然变成了白沐瑶的亲人。
由于白沐瑶的性子还是比较高冷的,因而,陈润泽吃饭的时候,她便去书房看书了。
陈润泽也没太在意,将李姨弄得热乎饺子,一个个的塞进嘴里。
“慢点吃,还有呢。”李姨听说陈润泽是为白沐瑶看病的医生,对待陈润泽倒是很热情。
这些年来,她是看着白沐瑶一路遭罪过来的。
每到凌晨时分,便会痛的撕心裂肺。
不过白沐瑶是个刚强的个性,再痛,她也不会大声哭喊。
“沐瑶这孩子命苦啊,你说说,怎么得了这个病啊!”李姨望着陈润泽,忍不住叹了口气。
陈润泽听到这话,一边咀嚼着饺子,一边说道,“阿姨,你放心吧,我会尽力的。”
陈润泽也不敢撂下太笃定的话,毕竟,白沐瑶的这种病症极为罕见。
在没出手亲眼看到白沐瑶病情的情况下,他也不敢打包票。
时间过得很快,很快,便到了凌晨时分。
陈润泽没有睡,而是一边拿着一本书看着,一边等待着白沐瑶发病。
就在凌晨两点刚到之时,陈润泽听到了,白沐瑶的房间内,传出了一阵呼喊声,“陈医生,你快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