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寨主摩柯等人预料的不错,自从中午九组展现出绝对的实力后,以后的饭食竞争虽然依旧激烈,可却逐渐形成了一个秩序。
作为最强悍的一组,九组可以率先取走充足的食物,一开始这个认识还并不充足,可在之后的几天内,以胡三为首,檀越、象爆、雷鸣三人为辅,组成的刀剑阵数次撕裂胆敢阻拦的小组,并将对方揍得鼻青脸肿后,这渐渐变成了规矩。
有了九组这个先例,其他实力不弱的小组自然也不甘落后,于是在九组这个处于金字塔顶端的阶层确立后,其他小组也开始争取剩下的位置。
十五组的领头人蛮石预料的不错,第二部曲中最终获得第二梯队胜利的、并得到除了九组外其他小组承认的队伍便是他之前预料的两个,一个就是他自己所在的十五组,另外一个则是胖子蛇牙所在的二组。
等到这第二阶层确立后,剩下的秩序确立起来就简单许多,收买、拉拢、阿谀奉承,无所不用其及。
不到十日的时间,第二部曲十六个小组便分成了四个阶层,第一个阶层乃是九组,拥有首选选择权,第二个阶层乃是二组和十五组,选择权略差,不过油水也十分丰厚,第三个阶层则是实力相差不多的一组、六组、十组、十六组,他们或许油水不大足,可至少能够每顿吃饱。
剩下的九个小组则是最后一个阶层,他们的实力相仿,争夺的只能是最后那部分物资。
每次就餐前都要打上一场,有时这个小组抢的多点,有时那个小组抢的多点,这一次这小组吃饱了,那一次另外一个小组吃饱了。
总之因为时机、位置等等的不同,这九个小组就仿佛走马灯一般的,运势轮流转,倒是也形成了一个平衡。
经过十几天的巩固,第二部曲的构架算是彻底完成。
就像之前胡三所说,因为物资等等的原因,一步跟不上则步步跟不上,很快,原本众人间并不明显的实力分界线便凸显了出来。
尤其以九组更为特殊,由于训练狂人胡三的带领,再加上充足的营养,九组现在可谓是每天一个变化,原本就很是厉害的檀越、象爆、雷鸣,在辛苦的训练下,实力更是仿佛攀了火箭一般猛的往上涨。
说实话,他们三人中任意拿出一人,在现阶段下,都已经能够抗衡蛇牙或者蛮石一般的存在了。
至于说胡三的实力,在拥有了充足的食物的前提下,他的力量更以超越了极限的水准增长着。
现如今,他的力量足以达到二人之力,这人指的便是受过训练的成年山贼,二人之力则就是两个山贼合起来的力量。
一个百斤左右的大石头,他现在随手就可以抛起来,若是算上技巧,胡三的实力比之十天前,完全翻了一番。
只是让人遗憾的是,胡三所会招式还只是那两种,一种是身法鱼步,一种是全力一击鸟击,除此之外,他连一套粗浅的拳法都不会。
这些山贼对保命的绝技可是珍惜的不得了,不论是多么粗浅的一套刀法,在这里,就算是千金也难买。
因此胡三虽然一直有心,可却无法可想,只能将这心思压下,慢慢寻找时机。
就在第二部曲稳定后,第一部曲也形成了统一的势力,见状,早就在此憋闷已久的紫膛脸统领立刻甩了挑子,飞马奔驰狼心山寨。
话说以他们的实力,整天在这里面对一群新人,不憋死也被气死了,又加之刀疤统领和三寨主早已离开,紫膛脸就连一个切磋的人都找不到,可谓是烦不胜烦。
只是因为第一部曲没有像胡三这般强势的人,所以混乱一直持续到现在,紫膛脸费了好大的劲方才确立了一个小组作为金字塔的尖端,然后草草构架一番,和手下山贼说了声,便直接闪人跑路。
紫膛脸这一走不要紧,狼牙山寨中称得上有威慑力的三巨头可就全部消失了,原本隐藏在暗地里的东西也渐渐开始浮上水面。
狼牙山寨主峰右侧风景绝佳的小竹峰凉亭中,两个劲装打扮的山贼正开怀畅饮,他们面前的石桌上杯盘狼藉,显然这顿饭吃的有些时候了。
又是一碗清冽的酒业下肚,坐在上位的中年山贼眼睛微微眯缝,砸了咂嘴,看了看对面神智有些不清的长发山贼,将碗狠狠的往桌子上一放。
彭!
桌子猛然一震,一个酒坛没有立稳,离开咕噜噜的从石桌上滚落,随着啪嗒一声脆响,酒业撒了一地。
对面明显有些醉眼朦胧的山贼一惊,长发后扫,露出一双猩红色的眼睛。
“唉!”
中年山贼眼见吸引了对方的注意力,当即重重的叹了口气,似乎心中有些悬而未决之事尚未解决。
“钟、钟队长,你这是、是怎么了?有何烦心事不如说出来听听,兄弟能够帮上手的绝不推辞!”
长发山贼嘴角一咧咧,顿时拍着胸脯嗷嗷直叫。
“贤弟的好意为兄心领了,只是为兄并非为自己而叹息,如此良辰美景,如此美酒佳肴,却是让为兄想起了一个人,不久前我二人尚且煮茶论酒,可时隔几日,竟然生死相隔,此生再不得见,不亦悲乎!”
中年山贼眼神迷离起来,拿起酒坛就是一通痛饮。
到这时,长发山贼眼中光芒却是闪烁了一下,原本朦胧的醉眼竟然有些清醒了。
试探的问了句“钟大哥说的莫不是那九组胡三?难道说张大哥真是胡三所杀?”
“贤弟本不是外人,钟某又岂能欺瞒?”
被问了这话,钟姓大汉似乎更为悲伤,说着“向来承蒙张大哥天恩,一直未曾回报,乍闻此讯,钟某便觉得其中甚有蹊跷。当天快马前去追查,结果在山腰间一陷阱中发现了张大哥的尸首,却是被捅成了马蜂窝。”
“可怜张大哥一向为人豪爽,竟死于奸人暗算之下,这且不论,山寨中兄弟常有受大哥恩惠者,却无一人敢为大哥报仇。”
说着,钟姓大汉便死死的盯住了长发山贼,此时眼里面哪里还有丝毫醉意?
“呵呵,钟大哥所言极是。”
长发山贼被看的身体发紧,只得干笑两声,解释道“想来大伙是不知道真相,否则岂容那小兔崽子在此逍遥?只是此时三寨主和两位统领都未曾在家,不如等到他们三位回来,你我禀告之后再做处理?”
长发山贼不说此言方好,一说此言钟姓大汉更是怒发冲冠,冷哼道“贤弟说笑了,那小崽子乃是三寨主眼中红人,若不是三寨主维护,他能活到现在?”
“贤弟也莫要和钟某揣着明白装糊涂,若是此子年纪再大上两岁,张大哥这仇如何能报?”
眼见长发山贼唯唯诺诺,眼神闪烁不定,钟姓大汉自是知晓这些山贼本性,知道不能将其逼急了,否则可能被反咬一口。
当即缓了口气,话头一转,说着“当然,兄弟们也自有兄弟们的难处,在这里讨饭吃谁不是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我钟某完全能够理解兄弟们的苦衷,只是张大哥之仇不能不报,也不要兄弟们亲自动手,只需要行个方便就好。”
一边说,钟姓山贼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放到桌案上,发出一声叮当脆响,然后推向了长发山贼。
硬着头顶的日光,长发山贼只觉得眼前一阵金光,再看时,只见布袋的口已经打开,露出里面两根金灿灿的金条来。
看那金条的分量十足,长发山贼心中猛地一跳,伸手摸了摸,顿时有了计较,这一下莫不是有着十两?
长发山贼忍不住呼吸粗重起来,只是却并没有立即拿到自己手中,显然还在寻思这其中的得失。
“贤弟莫非还有顾忌?”
钟姓山贼眼皮一跳。
“实不相瞒,这后山训练之地俱皆是以小组为单位,胡三一个人好对付,但是一个九组就难了,若能够将胡三调出九组,那事情就简单了,可若在九组中,请恕小弟无能为力。”
长发山贼深思良久,还是觉得在黄金与性命之间,性命更重要些,当即强忍着诱惑,遮掩似的吞了杯酒。
“调出九组?”
钟姓山贼嘴角微泯,暗道“若是能这样,还要你做什么?”
不过表面上却说道“听闻贤弟调教的三组乃是第一部曲最强小组,而第一部曲和第二部曲劳作的地方可没有界限,不知道能不能借用三组的手除去胡三呢?”
想了想,长发山贼却摇头道“三组虽说是最强小组,可只是一些纯凭力量的莽汉而已,那胡三当日可是连杀十名天涯寨山贼,对付几个莽汉还不是稀松平常。”
“这个贤弟就不用担心了,钟某自有妙计。”
不料就在钟姓山贼想要道出自己的计划时,长发山贼却打断了他,即拿着桌上黄金,抽出了其中一根,将另外一根仍旧扔在桌上,说着“小弟人微言轻,此事就不参与了,这样,稍后小弟会将小组中领头人叫出来,大哥有事和他直接商谈便是。”
“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此事小弟一概不知!”
话毕,竟是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开,看那行走之稳健,哪里还有一丝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