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瑶消失的第一个月,关于寻找她的消息铺天盖地,更有神秘人给出悬赏三千万,所有人都致力在寻找,可没有任何结果。
希望越大,失望越大,每每得到一丁点儿的消息,他们都满怀期待地奔赴,可一次又一次地扑空而归。
盛谦的身体恢复得很慢,常常需要镇静剂才可以安眠片刻,他的脸色很难看,经常陷入长久的沉默,桃花眼一片暗淡,凝着窗外纷飞的大雪发呆。
宁馨儿的眼眶红,转身快速地抬手抹了抹发湿的眼角,轻唤了盛谦一声。
“花花很怕冷。”盛谦说。
宁馨儿鼻尖涌上一股酸意,眼底的热泪情不自禁地漫上来,伸手握住盛谦的手,哽咽地说,“哥,你别这样,馨儿怕。”
盛谦不为所动。
宁馨儿趴在病床的被子上,眼泪簌簌地往下流,哭得溃不成声,“哥,馨儿只有你了,父亲母亲他们都不要我了,我不能没有哥哥……”
盛谦的桃花眼底涌起了难掩的泪光,微微仰头,深呼吸两口,他缓缓地抬起手,轻轻地按在宁馨儿的脑袋上,内心百感交集,千言万语汇成一句话,“馨儿,哥在呢。”
宁馨儿抬起泪眼婆娑的模样,眼泪像决堤的潮水,哇哇大哭,“哥――”
她起身,扑进他的怀里,放声大哭。
压抑了一个月,她的精神麻木,每一根神经都紧绷着,在这一瞬间,所有的拉紧都碎了,自以为的故作坚强已经坍塌,碎成了一地。
盛谦的眼角发红,轻轻地拍着宁馨儿的背,难得温柔地哄她,跟她说不要哭。
双亲的突然离世,他们成了孤苦无依的孤儿。
在外人的眼里,他们是幸运儿,一出生就含着金汤匙,此后的人生必定是非富即贵的,可只有他们清楚,在只有利益纠葛的大家族里,他们无依无靠,注定要成为利益的牺牲品。
盛谦扛着所有的压力,在娱乐圈自立门户,就是想要脱离盛家那一个巨大的牢笼,宁馨儿养在他的膝下,他是她的唯一。
他能共情她的无助与无措。
她像是被抛弃的小女孩,只有紧紧地握住他的衣角,才能找到一丁点的安全感。
盛谦将宁馨儿紧紧的抱住,手揉进她的发间,低嗓里带着哽咽,“宁馨儿,不用怕,你可以永远相信我。”
宁馨儿哭得更难过了,像受尽了创伤的小娇花,在最是绝望的时候,回到了温暖的港湾。
“哥,我……”宁馨儿哭得梨花带雨,吸了吸鼻子,说话都不利索了,“我可以靠着你,那……那你要靠谁?”
“我怕你倒下了,我怕……”
盛谦眼角溢出了湿意,尽全力将所有的情绪藏起来,低声喃,“我不会倒下的,永远不会。”
林瀚提着一个水果篮站在门口,看着相拥的兄妹,凝着在盛谦怀中哭得溃不成声的宁馨儿,他的心如同被刀子割过。
他没再上前,只是悄悄地将水果篮放在病房的门口,转身离开了。
他们的世界里,不应该有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