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这个时候,菲特还指望着她给一个好脸色?
简直就是在做梦!
勾着唇轻嗤了一声,萧暮暮冷冷的看了他一眼,径直摔门离开了。
从家里出来,萧暮暮茫然的站在街头,竟不知道应该要往哪个方向去了。
虽然现在中东的局势已经暂时稳定了下来,可毕竟是遭遇了重创。
街道上显得有些萧条,完全没有了往日那种热闹繁华的景象。
叹了一口气,她弯曲着手指在太阳穴上轻叩了下,迈开步子,漫无目的的走着。
想到当初得知简慎之失踪时候的那种心悸,又想到在中东接二连三遭遇的事情,萧暮暮苦笑了起来。
一颗心就像是被浸入了冰凉的水里,萧暮暮只觉得自己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笑话。
越想越觉得心里不是滋味,她深深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仰起头看着有些灰蒙蒙的天空,一滴细碎的眼泪缓缓的从眼角划过……
晚上十二点多,菲特搓着双手,时不时的看着墙上的时间,来来回回的在客厅里踱着步子。
这么晚了,也不知道萧暮暮究竟跑到什么地方去了。
坐立不安的朝着外面看了一眼,菲特正准备出去将萧暮暮找回来的时候,门突然被重重的推开了。
一只莹白的手扶在门框上,萧暮暮跌跌撞撞的从外面走了进来,一头栽倒在沙发上。
视线落在了菲特的身上,她歪着脑袋思忖了片刻。
“你!”努了努嘴,她一脸不悦的朝着菲特摇了摇手指:“你不是要走了吗?怎么还在这里?”
“我明天才走。”虽然知道一个喝醉的人是没有任何逻辑的,但菲特还是选择好声好气的跟她解释了。
“是吗?”她迷茫的挑了挑眉,搂着怀里的酒瓶咯咯的笑了起来:“这么说,是我记错了?”
看着萧暮暮现在这个样子,菲特忍不住叹了一口气。
用手指抵着有些隐隐作痛的太阳穴轻揉着,他缓缓走到了萧暮暮的面前,不由分说的将酒瓶从她的怀里抽了出来。
他粗鲁的动作顿时引来了萧暮暮的抗议,她委屈的瞪圆了眼睛,冲着他嚷嚷的道:“你干什么?”
“别喝了。”重重的将酒瓶放到了茶几上,他伸手拽住了萧暮暮的胳膊:“走,我带你回房间。”
“不要,我不回去。”用力挣脱了他的钳制,萧暮暮睁着一双醉眼朦胧的眼睛盯着他。
四目相对了许久,萧暮暮突然不合时宜的笑了。
她脚步虚浮的踩在沙发上,伸手用力的在菲特的胸前戳着:“你只是暂时借住在我这里的客人而已,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萧暮暮,你不要逼我。”菲特的耐心显然是告罄了,他眯着狭长的眸子,表情危险至极。
“我有哪里说错了吗?”丝毫都没有将他放在眼里,萧暮暮翻了一个白眼:“当时要不是我救了你的话,说不定你早就已经被人掳走了。”
胡乱用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她直勾勾的看着菲特:“你知不知道我正在打算跟你回华国,可是你呢?你还是要重新回到雪莉的身边。”
越说越觉得委屈,萧暮暮的声音里染上了鼻音。
脚下阵阵发软,她一屁股在沙发上坐了下来,喋喋不休的抱怨着:“简慎之,既然你要选择雪莉,当初为什么要招惹我……”
她哇哇的叫着,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够将心里的委屈全都发泄出来。
谁知道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菲特伸手扣上了她的后脑勺,下意识瞬间就吻上了她的唇。
淡淡的古龙水味萦绕在萧暮暮的鼻尖挥之不去,她的鼻子微微泛酸,抑制不住的想要落泪。
也不知道究竟是哪里来的力气,她的双手抵在菲特的身上,用力将他推开了。
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从眼眶里滚落,萧暮暮用手背不断在嘴上擦拭着。
被酒精蚕食的理智骤然间回笼了,她嘲讽的冷笑了几声:“菲特军区长,您这是什么意思?”
凛着一双幽深的眸子,她咬着唇,一字一句的强调道:“别忘了,您现在可是雪莉的未婚夫!”
菲特抿着唇没有说话,再度俯身吻了上去。
萧暮暮扬着拳头不断在他的身上捶打着,当熟悉的气息迎面扑来,她一愣,有些沉溺其中,挣扎的幅度明显弱了下去……
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不断震动着,菲特将手机调到了静音,转头看了一眼正在沉睡之中的萧暮暮,轻手轻脚的翻身下床走了出去。
径直走向了阳台,他用手捂着听筒接起了电话:“喂。”
也不知道电话那头究竟说了些什么,菲特轻轻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待会见。”
挂断了电话,他从睡袍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之下,眼眸里闪烁着光。
萧暮暮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了房间门口,目不转睛的盯着他。
“你还是要回去找雪莉?”她眼神空洞的踩在地板上,看着菲特的眼神里满是复杂。
“我有不得不回去的理由。”他掐住了烟头,轻轻弹去了手指上的烟灰:“目前乌尔的政局暂时稳定下来了,你放心,我会安排人送你回华国的。”
“要是我不走呢?”萧暮暮似笑非笑的问了一声。
“现在的局势算是暂时稳定下来,可是说不准又会发生什么变化。”他皱了皱眉,轻轻耸起了肩:“一旦出了事情,你觉得有能力保护自己吗?”
心头就像是狠狠被人戳了一刀,萧暮暮只觉得周身寒凉。
不着痕迹的轻吁了一声,菲特缓缓走到萧暮暮的面前,半开玩笑的道:“你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情,我可是会于心不安的。”
萧暮暮抬眸深深的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的转身回房了,砰一声的关上了门。
菲特有些讪讪的用手在鼻梁上轻抚着,正欲上前敲门的时候,捏在手里的手机再度震动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