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萧暮暮送到新的住处,云夜渡接了一个电话,他简单的跟萧暮暮交代了两声之后就匆匆忙忙的离开了……
他将车停在夜色酒吧门口的时候已经是凌晨十二点了。
此时欧阳宇正扶着烂醉如泥的简慎之从里走出来。
斜着眼睛睨了优哉游哉的云夜渡一眼,欧阳宇简直要暴跳如雷了:“快帮我扶一把,他快要压死我了!”
目光落在了两人的身上,他狠狠蹙起了眉。
一脸不情不愿的解开安全带走到了两人的身边,他嫌弃得瞪着眼睛:“你大老远把我叫过来就是为了接你们。”
云夜渡上手帮了一把,欧阳宇总算是能够喘一口气了。
“当然不是了。”斜着眼睛瞪了一眼,他自言自语的嘀咕着:“你怎么能这么想,我找你是有其他的事情。”
现在虽然已经是深夜,但是酒吧一条街依旧很热闹,他的那些嘀咕声早就已经被周遭的声音吞噬了。
见他愣着没有动,云夜渡抬起脚在他的小腿上轻踹了下:“愣着干什么?先把他扶到车上再说。”
“哦。”被呵斥了一声,欧阳宇这才恍然大悟的答应了一声。
毫不手软的将不省人事的简慎之塞进了后座,云夜渡将一只手搭在车门上:“说吧,找我究竟有什么事情。”
“咳咳。”他用手捂着唇咳嗽了一声,几乎是下意识的朝着车厢里的简慎之看了一眼。
手指轻盈的在车窗玻璃上轻叩了两下,他若有所思的眯了眯眸子:“听说你昨天晚上去找萧暮暮了。”
“什么听说。”云夜渡翻了一个白眼,毫不留情的拆穿了他。
用手指朝着车厢里点了点,他哼哧了一声:“是他告诉你的吧。”
闻言,欧阳宇没有说话,只是嘿嘿得笑着。
即使他没有明说,云夜渡的心里也早就已经了然了。
将头扭到了一侧,他将双手环在胸前,脸微微下沉:“你有什么话就直说吧。”
“我想即使我不挑明,你也知道他喝成为这个样子是因为谁吧?”朝着车厢里努了努嘴,他长叹了一声:“他喝醉了之后一直都在喊着萧暮暮的名字。”
瞧着他这个样子,欧阳宇的心里也有些后悔了。
或许一开始的时候他就应该直接跟简慎之挑明了――那个叫做嘉泽的孩子就是他跟萧暮暮的孩子。
可是事情变成这个样子,他真的是陷入了一个两难的境地。
要是现在说的话,简慎之一定会狠狠的揍他一顿,责怪他没有将这件事情告诉他。
可要说不说,他又有些良心不安……
“那又如何?”目光落在他的身上,云夜渡轻耸着肩,一脸阴沉的看着他:“就是因为他变成了这个样子,我就要将萧暮暮拱手相让吗?”
“什么叫让?萧暮暮什么时候成了你的所有物?”欧阳宇有些急了,下意识得提高了嗓音:“你陪在萧暮暮的身边整整两年了,如果她要爱上你的话,早就已经跟你在一起了!”
他的话一下子就戳中了云夜渡心里的痛处,他将手指捏得咯咯作响,咬牙切齿的道:“我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
深深得看了简慎之一眼,他用力的吐出了一口浊气。
“不管你怎么说,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弃萧暮暮的。”一双幽深的眸子里闪烁着别样的光芒,他一字一句的道:“我不介意跟他公平竞争,要是最后萧暮暮还是选择了他,那我无话可说。”
用颇为无可奈何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欧阳宇微微嗫嚅着唇,最终什么都没有说出口。
“算了,今天就算我多嘴多舌了。”他将一只手撑在额头上,无力的朝着云夜渡摆了摆手:“你先帮我把他送回家吧。”
“车给你用。”一扬手甩上了车门,他头也不回的朝着前面走去:“我自己打车回去。”
“怎么说也是朋友一场,居然这么没义气。”心中气愤难平,他抬起脚狠狠的在车门上踹了一脚,立刻痛得龇牙咧嘴……
次日,阳光从窗帘的缝隙里照了进来,云夜渡瞪圆了眼睛,一脚将身边呼呼大睡的欧阳宇踹到了地上。
“简慎之,你干什么?”一下子就从睡梦中惊醒了过来,他扶着被摔痛的腰怒目相斥的瞪了他。
昨天晚上他可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简慎之这个死沉的家伙从车上背下来,可是没有想到第二天他居然遭受了这样的态度。
“应该是我问你干什么才对。”一脚将身上的被子踹开,简慎之白了他一眼:“你怎么会躺在我的床上。”
额角青筋暴起,他刻意在最后的四个字上加重了音调。
“你不会真得喝到断片了吧?”欧阳宇睨了他一眼,噙在嘴角的笑很是耐人寻味。
他刻意卖了一个关子,冲着简慎之轻轻眨了眨眼,一脸你懂的表情:“昨天晚上的事情你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简慎之的后背有些发寒,就连胃里也开始翻江倒海了。
昨天晚上……他究竟是做了什么事情?
该死的,他为什么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强行抑制住了想吐的冲动,他一把将欧阳宇从地上揪了起来,朝着他挥舞着拳头:“你给我说清楚,昨天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眼前简慎之的拳头越来越近,他忙不迭得用双手捂住了:“你昨天晚上把我当成了萧暮暮,一直握住我的手不肯放开!”
这家伙真的以为他乐意吗?
他这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简慎之起码还有一个萧暮暮,他呢?
今天的事情要是传扬了出去,他以后还娶得到老婆吗?
听了他的话,简慎之脸上的表情有些微僵。
将简慎之脸上的表情看在眼里,欧阳宇暗笑了一声,一根根的掰开了他的手指:“记住,下次不要喝这么多了。这一次幸好是我,要是下一次你在酒吧里胡乱搂着一个女人回家滚床单……”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简慎之就咆哮了一声:“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