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罗钊身为三哥的副将,为了三哥出生入死,连命都没了!
这一世,兜兜转转之下,罗钊没能成为三哥的副将,而来了铁卫营,成了她的人。
这份恩情,三哥不知道,不能报答,就由她来报吧!
大统领点了点头。
叶笙目光深深的看着他,直看得大统领一个历经风霜的中年汉子心中忐忑难安,额上冒出细密的冷汗,才移开目光,微微一笑,“你是我选中的大统领,更何况,你把铁卫营打理得很好,比我预计的还好,你也镇得住那群猴子猴孙,他们也服你。至于罗钊,就算再过五年,他也不过二十出头,太年轻了!镇不住人!”
“大小姐的意思是……”
大统领心中大喜过望,却不敢确定,试探着问道。
“我虽然看重罗钊,也费心提拔他,但我从未想过,让他接替你当大统领。”
她转过脸来,清亮深邃的目光,落在大统领脸上,“这么说吧,我从没想过,让任何人接替你!我既然选了你,就会信任你!倚重你!不会无端端把你撤换掉!”
大统领难掩脸上的激动和狂喜,“多谢大小姐!属下定当竭尽全力为大小姐打理铁卫营!不负大小姐所托!”
叶笙轻轻嗯了声。
大统领眼神微微闪了闪,又问道,“那罗钊呢?”
“他,我另有用处。”
听见叶笙这么说,大统领这才彻底放下心来。
出了山道口,果然看见一辆马车停在树林里,还配了两名铁卫做车夫,看见叶笙,两人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属下见过大小姐!”
此时,天色已经全暗下来了,今日是二十五,虽然天晴,天上并没有月亮,不过星空万里,银河璀璨,也是一种美景。
叶笙冲两人点了点头,带着唐斯上了马车。
两人看唐斯的目光,只有钦佩,毫无轻视,可见这两人也知道了今天挑战台上发生的事。
“走吧!”
到了京城的时候,已是第二天的三更时分,还不到开城门的时候,唐斯拿将军府的令牌叫开了城门,马车哒哒哒进了城门。
“进城了?”
叶笙微微睁开眼,从上马车那一刻,她就一直在睡,好似疲倦不已,脸色也很不好。
唐斯虽然担心,但也不忍叫醒她。
此时见她醒了,轻声问道,“属下吵醒您了?”
“不关你的事,睡了一路,也该醒了。”
叶笙的声音很沙哑,有气无力的样子,唐斯皱了皱眉,“大小姐是不是病了?”
叶笙吃力的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丝笑容,“我没病,我只是累了,你别担心。”
“属下不能不担心。”
唐斯低声说道,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这几日劳累奔波,今天又打了几场对战,这才累着了,休息几日便好了,没事的。”
叶笙说着,眼皮又开始合上。
唐斯一双剑眉皱得更紧,大小姐怎么累成这样?
不应该啊!昨天对战时,大小姐精神还很不错的,怎么一上马车,就变了幅样子?
睡了一晚上,才说了两句话,又开始睡。
等回到将军府,他立即去请刘太医过来给大小姐瞧瞧,该不会是生病了吧?
见叶笙睡过去了,唐斯拿起毛毯轻轻给她盖上,一面朝外头压低声音说道,“大小姐又睡着了,马车赶得稳当些,别颠着大小姐了。”
“唐大哥,这京城的路又宽又平,颠不着大小姐的,外头的路那么颠,都没见大小姐醒,大小姐睡觉沉着呢,我看啊,你就别瞎担心了,按读书人的话说,这就叫杞……杞……喂,杞什么来着?”
“杞人忧天!”
“对!杞人忧天!”
唐斯脸上的担忧不仅没有散去,还更浓了。
大小姐睡眠不仅不沉,还轻得只要一点动静就能醒,而且,大小姐经常整夜整夜的彻夜难眠,辗转反侧,从不曾沾了被子就睡着。
可这一次,大小姐不仅上了马车就睡着,还睡得沉得很,一路上马车那么颠,她都不曾醒过。
而且,大小姐的呼吸声,明显跟平日睡着时的呼吸声不同,弱了很多细了很多,好像一根纤细无比的丝线,稍微一碰,就断了。
就连心跳声,也不如往日他听见的那么强劲有力,变得很弱,很慢。
到底怎么回事?
难道罗钊伤到了大小姐?
唐斯越想越不放心,“快一点!”
“唐大哥,你刚刚还叫我们赶稳当点,怎么又要我们快了?怎么?急着回去和大小姐亲热啊?十多天没碰大小姐,憋……”
“闭嘴!”
唐斯一声厉喝,平时看起来平静温和的他,此时此刻居然有几分跟叶笙同出一源的凛冽骇人的气势,两个车夫吓了一跳,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眼里看见了惊疑之色。
两人不敢再开荤段子,高高举起马鞭,将马车赶得又快又稳。
夜风吹起车帘子,唐斯眼里寒光一闪。
“谁?”
“哪有人啊?唐大哥,你该不会幻听了吧……吁――”
话音刚落,车夫便发出一声长喝,两个人合力才硬生生拽停马车,看着不知不知何时出现在路中间的修长人影,其中一个车夫脾气急些,破口大骂,“哪里来的疯子?大半夜的杵在路中间,有毛病吧?”
话音未落,那名车夫便被一股强悍无比的劲力打飞,倒飞了十几步之后,重重砸在地上,直接昏死过去。
“喂,你是哪路人马?劫道的吗?我们可是――”
另一名车夫还没报出名号,就如同伴一样,被一股无形劲力打飞,下场也一样,同样的砸落在地昏死过去。
唐斯听着外面的风声变化,脸色越来越凝重。
叶笙被外面的动静吵醒,吃力的睁开眼睛,“怎么了?”
“没什么,马车坏了,车夫在修。”
唐斯目光温柔的看着她,见她神色疲惫惨白,心中微微刺痛,细心的给她拉了拉毛毯,轻声说道,“大小姐再睡一会吧,很快就到家了。”
叶笙不疑有他,微微一笑,刚要闭上眼睛,耳边轰的一声,马车被人一掌打碎,四分五裂。
她浑身一抖,吃力的撑开眼皮,正对上一双寒光浮沉,怒火滔天的眼睛。
“这十天你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