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的压迫感,弱了些!”
仅仅相视片旋,我便是冷冷的向着这个貌似祭师一般的青年人说道。“那一日,虽然我没有亲眼见到你们彀人族的祭师,可却已经感受到你们彀人族的祭师,乃是非常强大的存在。至少他的道行不容小觑,甚至让我深深的忌惮。而你……火候似乎略显不足,想必,你是祭师的传人吧?”听到我的话,对面那个青年男人,嘴角微微勾勒出一抹阴沉的微笑。
“我是最有潜质的祭师传人,我也是祭师最为忠诚的侍者,以后我会成为彀人族的新祭师。但是前提,乃是灭掉整个异岐族!”自称侍者的青年男人,声音低沉而又阴冷的笑说。“你们只不过是还未进入血池的猎物,而此地,已经变成了一个围猎场。至于你这个外来的道士,上次让你跑掉,这次除了灭掉异岐族,我还要亲手把你抓回去,吃掉你的脑子!”
“嗯,很有自信的想法!”
我亦是冷笑一声回应。“而且,看你如此自信满满的样子,好像你对所说的一切,都已经是志在必得了。原以为有袁先生他们对付你们,便已经不需要我们两个人动手,我们方才还在房顶上面看星星。但没想到你们居然跑到了这里来送死,那也只好成全你们!”说着,我扭头向铁罐打了个眼色,铁罐立时准备动手。
“呵呵!小道士,你别以为你那么点聪明才智就能唬得住我,你们守护着什么,想必你心里很清楚!”侍者不紧不慢的说道,似乎并不着急动手。“异岐族人善于防守,整个镇子里至少有着三条地下暗道用以逃生,否则这里异岐族人也不会如此高枕无忧。我已经查证过,其他两条地下暗道都已经被彻底毁去,倒是还剩下一条……你知道吗?”
“你认为我应该知道吗?别忘了,我是一个外来者,而铁罐也并非异岐族人,他可是土瓦族人。如果我们在守着那条所谓的地下暗道,你会相信异岐族人会把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我们两个不相干的人来做?”我淡然笑了笑。
“交没交给你们,今天我还是要把那条地下暗道毁掉,如此,异岐族人将会插翅难逃,外面的罩天阵既是保护他们的屏障,也将会是他们无法逃离的桎梏!”侍者再次冷笑出声,似乎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算计,而沉浸在自己的美妙算计中,似乎才是这个世界上最为美妙的事情。侍者放眼环顾着三伯的院子,转而又是一声冷笑:“你们不在重要的关口守护,偏偏出现在这个地方,那只能说明一点,你们在哪里,哪里就存在着我们要寻找的东西!”
然而那几名彀人族人刚欲冲上前来,却是被侍者摆手制止。继而,侍者微微仰头,深深的呼吸了一下空气,才漫不经心的说道:“这个院落中的空气很是清新,你们的气味儿并不浓郁。而在隔壁那个院子里,似乎存在着许多关于你们的余味儿……小道士,你的聪明,恐怕也只有这么多了吧?你想故意绕过我们的注意力,让我们来到这个什么也没有的地方翻找,岂不知,真正应该找寻的地方,乃是隔壁那个院子,我说的对不对?”
“啊?这都能被他猜到,还等个什么,干死这帮混蛋!”铁罐随口蹦出一句糙话,瞬间向着侍者爆冲过去。
哪知侍者身影一闪,竟如同一道虚晃的身影,轻飘飘的消失在原地,再次出现,已经站在那些族人的身后方向。霎时间,五名彀人族人轰然冲上前来,三个人围打铁罐,另外两个人,则是直接奔着我而来。看着这个架势,我却也不敢怠慢,瞬间拔出雷池宝剑,挥剑迎了上去。
这些彀人族人打架完全不要命的架势,冲上来便是上中下三路胡乱猛攻,防得住上面防不住下面,防得住下面又防不住中间。不得已,我只好把平生所学,尽数施展出来,方才勉强招架住这两个凶猛的彀人族人。然而就在我和铁罐瞬间陷入缠斗之中时,站在远处的侍者缓缓露出一抹轻蔑的微笑,只见他转身缓步向着隔壁的院子走了过去。
看到这里,我心下大惊,要知道,晏流生还在那个院子里住着呢!
而晏流生全程没有参与异岐族和彀人族之间的纷争,万一这个时候让他遇到彀人族的侍者,在不明所以的情况下,他既没有什么腿脚功夫自保,更不懂什么法术,如何是这侍者的对手?
“老晏!晏流生!快点跑啊!”我情急之下,也顾不得许多,只得向着隔壁院子大声喊叫,希望能够把晏流生喊醒:“彀人族的侍者去了,你可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晏流生!你快跑啊!”大喊数声之后,我心下一横,挥剑将其中一名彀人族人击晕,继而飞起一脚将另外一人踹倒,哪知刚倒地,那人便轰然又蹿了起来,再度挥起猎刀向我猛扑。
而铁罐那边,显然占据着绝对的上风,那些猎刀疯狂的劈砍在他的身上,如同挠痒痒一般,而他每一次重拳砸出,皆是让那些彀人族人踉踉跄跄招架不住。不多时,铁罐轰然连出双拳,重重的将其中两个彀人族人砸飞,最后一个直接一脑壳撞上去,应声将那个彀人族人的脑袋撞得脑浆迸裂,当场生机顿逝!
看着同伴惨死在铁罐的手中,我跟前的这个彀人族人则是没有半点退缩,反而斗志高昂起来,但时不我待,不能纠缠下去,我猛地挥手狂扫一记重剑,猎刀“当”的一声被砍成两段,而那人时虎口一红,整个手连同手臂皆是剧烈的颤抖了起来,断刀堪堪脱手,却是被他再度咬牙切齿的抓住,挥起断刀再度向我狂劈过来。
“这,这彀人族人简直是亡命徒啊!”我急忙挥剑抵挡,且讶异的叫道。
“砰!”
没曾想空气中轰然出现两个大拳头,自两端同时出现,重重的夹击在此人的脑袋上,此人的脑袋应声而响,头盖骨直接暴飞而起,远远的摔在了地上。与此同时,此人身体一软,倒地不起了……“铁罐,你,你没必要下手这么重吧?杀个人怎么把人家的脑袋都打碎了啊?”
虽然我也恨这些残暴不仁的彀人族人,但我真的要取他们的性命时,却还是没能下得去手,前番那个人仅仅是打昏,而这个,也只是一再拖延罢了。或许,我真的不是一个能够取别人性命的人,而且,我也不适合生存在这片地界上。
“彀人族崇拜智慧,他们不知道吃了多少人的脑子,要对付他们,就必须要用雷霆手段,将他们的脑袋打爆!”铁罐一脸兴奋的笑了笑。“打爆了他们的脑袋,看他们还有什么本事和咱们斗!对了,你只是一味的忍让,这可不是一个战士应该做的,在战斗中,要使出全力,才是对对手最大的尊重,虽然我们和他们的立场不同,可到了战场上,已然是值得尊敬的对手,这样的对手,不使出全力怎么行?”
“这算哪门子道理?尊敬对手就得把人家的脑浆子打出来啊?”我苦着脸说道,但我发现我根本说不通铁罐的理论,或许他坚持的理念是正确的,在这个地方,也正是适合这种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生存法则。然而我并不是出自此地,便不能做到将别人的生命当成儿戏的地步,毕竟,我乃是一个修道之人,普通人或许都做不到的残忍之举,修道之人更是无法做到。
“这还有一个只是昏了过去,早晚还会醒过来!”
“哎哎哎!”我张嘴叫着,却还是未能阻止,但见铁罐飞起一脚,重重的将那个昏迷中的彀人族人,一脚踹死。“唉,他都已经昏……算了……不对!我差点忘了大事!快点去救晏流生!”正说着,我恍然间想起了还在难中的晏流生,如果侍者要杀他,恐怕他一点反抗的余地都没有啊!
说着我,和铁罐飞快的冲向隔壁院子。
未等我们冲回院子,而在院门之内,轰然飞出一大群的血蝠,唧唧咋咋的向我和铁罐扑了来。我急忙大叫道:“铁罐小心!这些血蝠一旦咬上我们,将会不死不休啊!”
“我最烦这些东西!”铁罐顿时慌了神,急急的挥舞着双手去拍打那些血蝠,不多时,铁罐便是抱头跑了出去,边跑边叫道:“猴子!快想办法赶走这些东西!”
我立时从袖口取出一道符纸,凝神灌起,顷刻间燃起火焰,当火焰出现的刹那,围绕在我四周的血蝠一哄而散。“铁罐快过来,它们怕火,只要有火的地方,它们暂时不敢冲上来!我们的时间非常紧迫,也不知道晏流生的生死几何,快冲进院子救他!”说着此话,铁罐闪身冲到我的跟前,而四周的血蝠则远远的围绕在四周,虽然不敢近前来,却也不曾离去。
当我们进得院子,却是看到侍者正静静的站在院落的中心,面朝着敞开的堂屋门,背对着我们,沉声冷道:“不可能的,一定是我算漏了什么,屋子里根本没有人,更没有所谓的地下暗道。包括这个院子,我都已经查了好几遍,可还是没有找到,难不成,你在和我玩计中计的把戏,小道士?”
说着,侍者缓缓转回身,一脸阴沉的盯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