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头,看着女人略显苍白的脸,心情复杂的很,刚刚他不过就是去接了一通李特助打过来的电话而已,谁知道,她就会出事……
沈寒宣!
竟然还敢出现!
靳凉川捏紧了手,面容阴沉得如同在酝酿着暴风骤雨一般。
在床边不知道坐了多久。
直到顾宝宝的电话打了过来,“爸爸不好了,沈寒宣又跑了,他上了一辆车,然后直接跑了,我们追也追不上。”
“跑了?”
靳凉川站了起来。
嗓音冰冰凉凉的,冷意让房间里的温度不断降低。
“对呀。”顾宝宝叹气。
“……”
沉默了一会儿,靳凉川才用听不出情绪的声音说,“你先回来,别跑丢了,小心沈寒宣对你下手,让保镖去追就好,其他的事,等李特助过来了再说。”
说完话,他放下手机。
这才注意到,顾南北已经清醒过来。
靳凉川冷飕飕的一张俊脸温柔了许多,“醒了?”
“嗯。”顾南北嘴角上挂着浅浅的笑意,费力的抬手,抚平男人一直紧蹙的眉头,“别这样,我没事。”
“……”
靳凉川的情绪再也压制不住,一把抱住顾南北,修长的大手托住了她的后脑勺, 薄唇疯了一样吻过去。
“靳……”
“别说话!”
靳凉川理智逐渐失控,只有一个想法。
那就是,狠狠亲她!
只有这样,才能感觉她现在是真实存在的。
顾南北乖乖闭嘴,任由他亲着,现在的她,浑身上下没有一点力气,就算想拒绝,也拒绝不了。
靳凉川亲着亲着,高大的身躯覆盖上去。
亲得她窒息了,他才松手。
顾南北刚得到一点新鲜空气,男人再一次了下来。
如此反复。
不知疲倦一样。
温度在不断的上升着。
直到半个小时后,顾南北实在是承受不住他的热情,“好了……我好累,你别这样,好不好?”
“……”
靳凉川停下了动作,抬起头,看着眼前的女人。
在她被发红的唇上又亲了一下。
这才停下。
而他的一双手,还紧紧的抱在她身上,力气很大,如铁一样禁锢着她。
顾南北能够感受到他心里的害怕和不安,手指插入男人的头发里,无奈的安慰起来,“老公,我真的没事,多亏你及时赶来。”
“别说话了。”靳凉川声音嘶哑,“再睡一会儿,待会让医生过来给你检查一下身体。”
“好。”
顾南北握住男人温暖的大手,内心的惶恐和不安慢慢消失。
在被沈寒宣强行灌药的时候。
她真的害怕。
会再也见不到他了,会害怕肚子里的孩子消失。
还好。
他及时赶到,阻止了这一切的发生。
躺在床上,缓了一会儿之后,顾南北身上才渐渐有了点力气。
笑着揉了揉他的手,温柔的问,“靳凉川,你和宝宝是怎么找到卫生间的?又怎么知道我被沈寒宣给……”
提到这事,靳凉川的眸光又沉了下去。
一句话不说。
顾南北小心翼翼,扯了一下他的衣服。
“嗯?”
“……”
靳凉川轻轻叹息一声,解释起来,“忘了吗?我之前让保镖一直跟着你的。”
“保镖?”顾南北想到什么,忙说,“难道说,保镖这次也跟着来巴厘岛了?”
“嗯。”靳凉川低下头,看着她干涩的嘴唇,“喝水吗?”
顾南北点点头。
靳凉川先去一旁,倒了一杯温水过来。
顾南北没什么力气,就着他的手,把这一杯温水给喝完。
喝完之后,她继续问,“然后呢?”
“然后……”
靳凉川沉着脸说,“你去卫生间的时候,其实他们也跟过去了,不过没有注意到沈寒宣会偷偷溜进去,他们不知道卫生间发生了什么,直到你太久没出来,他们才给我打了电话。”
“这样啊。”
“嗯,再之后,我回到餐厅,看到你手机扔在那,又注意到那一盘带血的牛排,还有那杯被下了药的饮料之后,才意识到你可能出事了。”
“所以你就直接把杯子拿过来,砸了沈寒宣?”
“是这样。”说完话,靳凉川按住了她的肩膀,“你别乱动了,沈寒宣的事交给我处理就好。”
“……”
顾南北无奈的笑笑,握紧他的手。
他守在自己身边的时候,安全感十足,完全不会担心有什么意外发生。
靳凉川却眸子沉沉,看向别处。
不知道在看些什么。
但他的脸色极其阴沉,如同化不开的乌云一样,上面已经开始在酝酿着浓重的暴风骤雨了。
“靳凉川。”顾南北不喜欢看到他这个样子,故意引开话题,“我觉得……”
“嗯?”
“你以后啊,还是给我安排女保镖吧,不然,下次沈寒宣就算是把我杀死在房间里,都没人知道。”
“……”
靳凉川面容微沉,也在懊恼自己的大意,“嗯,不会再有下次了。”
“好。 ”
顾南北慢慢伸出手,摸了摸他冷酷的脸,“好了,这不怪你,都怪沈寒宣太狡猾了,你不要自责。”
“顾南北。”
靳凉川却低低沉沉的笑了起来,“你让我怎么能不自责?”
“……”
顾南北猝不及防的看着他。
“……”
“顾南北,在知道你很可能遇到危险的时候,我能不害怕吗?我多怕……还会再失踪,更怕会……怕你不是幸运的被苏等闲救下,而是你直接会从这个世界上消失,顾南北,你知道我多害怕吗?”
靳凉川将她的手抓住,从脸上拿了下来,轻轻一吻。
眼神里,全是无助和惊慌失措。
顾南北诧异的望着他,也是第一次看到靳凉川露出这样的情绪,说出这样的话。
在她的眼里,他无论遇见了什么事,都可以轻轻松松的解决。
害怕……
惊恐……
这些情绪,永远都不会出现在他脸上的。
可今天,顾南北却意识到了靳凉川不一样的一面。
他也会像普通人一样担心,一样害怕,一样焦急,只不过,大多数的时候被他自己用轻描淡写给压制住了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