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溪的出现惊动了所有人,让人意想不到。
最后骆妍唏看了看简溪,又看了看唐诀,终究是忍不住问出口:“阿诀,这是……怎么回事?”
简溪,难道不是他身边逢场作戏的女人?
现在……是什么情况?
简溪似是受到惊吓一般,畏惧的站在的唐诀的身后,“阿诀,我们走吧,这里好像不欢迎我们……”
唐诀面无表情,冷清的应了一声:“嗯,听你的。”
他对简溪没有宠溺的语调,眸子里更是冷然的让人发抖。
唐诀带着简溪来了,现在又打算带着她走了。
骆妍唏没看懂什么意思,付恒宇也没看懂……
一直处在沉默着的慕安安,视线一直扑捉着他们。
突然不知道是那里来的勇气,一个箭步上前,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简溪故作吃惊的模样,“安安,你……做什么?”
说罢,故作害怕的紧紧的扯着唐诀的手臂,看起来亲密无间。
这样的举止刺痛慕安安的眼睛,她的心还在颤抖,话语却问出了口,“唐诀,我只想问你一件事。”
不管他身边站着怎样的女人,那都跟她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现在,她只想要证实一件事。
唐诀墨瞳没有任何起伏,淡淡的抬起,冷冽的让人颤抖。
他不语。
慕安安的心咯噔一下,猛然的坠入谷底,又被拉了回来。
就算他是地狱修罗,此刻她也不会退缩。
“安晏……”慕安安深深呼吸一口气,“跟你有没有关系。”
她只想知道这个,安晏的死跟唐诀有没有关系。
其他的……她都可以不再追究,都可以忘记……
唯独安晏的死,谁都不可能抹掉真相……
唐诀的眸子依旧没有任何起伏,淡漠的开口说道:“你觉得呢?”
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反问,让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
慕安安一怔,咬紧了牙龈,双眼赤红,“告诉我真相就这么难吗?又或者……一切都跟你有关系。”
即使心已经在滴血,却也咬牙切齿的问出来。
唐诀,我要的只是一个真相,一个答案。
为什么你不能告诉我?
“哦,所以跟我有什么关系?”唐诀淡然的说:“我唐诀想要谁死……谁就得死。”
依旧是模糊的一个答案,却比刚刚的答案更加贴近了一些。
这样的答案重重的打在慕安安的心头上,她身上的力气像是突然被抽尽了一般,让她根本……无从反应。
“唐诀。”慕安安喃喃自语的喊着,赤红的眼泪,从她的眼眶里溢出来,“唐诀,唐诀。”
她像是一个疯子那样,突然上前伸手去抓唐诀的手臂,“安晏的死真的跟你有关是不是,还是你有什么苦衷?你告诉我……只要你说的,我都愿意相信,只要是你说的……”
慕安安煽动着酸涩的眼睛,紧紧抓着唐诀的手臂,眼底氤氲了一层水雾,眼巴巴等待唐诀的答案。
时间就像走过了一个世纪,所有人都自觉的屏住了呼吸。
“你的信任不信任对我来说没有任何意义。”唐诀淡漠的看着慕安安可怜的表情,墨瞳深处流转一抹淡然的气息,阴测测的声音传来,“人是我杀的,你又能对我怎么样?”
慕安安听到唐诀这一声的时候,心咯噔的一下,像是从半空里猛然坠落在地上碎裂了,眼底瞬间又氤氲了一层水雾,声音颤抖的问:“所以,安晏……真的是你杀的?”
她可以这样理解这句话吗?
眼睛里依旧是噙了一抹期盼,闪烁着莹光看着唐诀,似乎刚刚听到的是幻觉,似乎……唐诀是另有隐情。
她给了自己无数的期盼,甚至在这一刻,这样的期盼早已经荡然无存,她也依旧说服自己……
唐诀肯定是另有隐情,只要她再继续坚持,他就一定会告诉她真相。
她说过,只要他说的,她都会相信!
唐诀听着慕安安那隐忍哽咽的声音,俊俏的脸上根本没有丝毫变化,瞳深处划过一抹凛然。
接着只听他冷笑一声,薄唇轻启的说道:“我唐诀想要做的事,又何必向你交代清楚?你……算什么东西?”
慕安安猛然看向唐诀,她紧紧的攥着手,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可是眼眶却控制不住的瞬间就红了。
脑袋里‘嗡嗡’作响,整个人虚脱的仿佛随时能够倒下……
唐诀冷漠的收回在慕安安身上的视线,就好似根本看不见她脸上受伤的表情,脚步淡漠提起,冷然的从她的身边走过。
他的身体似是无意,又似有意,冷冷的撞了一下她。
不过是轻微的一撞,却在这一瞬间,将慕安安的心、她的防护墙,全部给撞裂了。
她的脚下有些不稳,踉踉跄跄的前后退了两步,最后不知道是怎样有坚持站稳了。
此刻,慕安安如同一具雕塑那样,唐诀的话语风化了她的所有知觉。
好似经历了一个世纪漫长的等待,尤其是心急如焚下,等来的却是万丈深渊。
原本就严峻的气氛,现在也被笼罩了一层诡谲的色彩。
没有人说话,空气变得复杂。
有嘲讽,有冷漠,有惊讶……
唯独没有像慕安安这样悲伤下的沉痛。
慕安安苍白无血色的脸,翕动了下唇,想说什么,喉咙却像是被什么卡住了,很沉重,很难受,话根本出不来。
最后什么话也没说出来,背脊一片发凉。
“阿诀。”终于骆妍晞开口打破了这样诡异的气氛,急急的转动轮子,到了唐诀的面前,拦住了他,直言逼问:“你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
她抬眸,落入眼底的,依旧是唐诀那张棱角分明,冷峻如雕的脸。
可是唐诀变了,在刚刚一进来的时候,她就感觉到了这样的变化。
这样的变化太突然了,冷漠的没有一丝情绪,冷漠的如同傀儡一般,会让人感觉到颤抖,害怕。
为什么会这样?
唐诀没有说话,甚至,任何表情都没有。
“你难道不解释一下?”骆妍晞气急了又问,非要从唐诀的口中得到答案。
语毕,还不忘冷然的撇着简溪。
“妍晞,这是最后一次,我对你的纵容……”唐诀缓缓开口,声音平静的没有任何语调,“不会再有下一次。”
话落,冷然的眸子从慕安安身上划过,没有半点的情绪。
好似……她就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接着,他又收回了漠然的视线,搂上简溪的腰,在众目睽睽下走了,没有留下任何对慕安安的怜悯之情。
面对这样冰冷如斯的唐诀,骆妍晞愕然的不知道该有怎样的反应。
听唐诀的言下之意,似乎他这一次过来,完全是看在她的份上过来的,并非因为慕安安。
这么直白的话语,根本没有丝毫的隐藏。
那么慕安安……
骆妍晞猛然想起来她的存在,吃惊朝着她看过去。
慕安安僵直的站在那里,风化一般看着唐诀的背影,心似在滴血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