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目光有点儿僵直,虽然不是很懂得品鉴珠宝首饰,但只是看着这些大小几乎一致,珠光璀璨的珍珠就可以断定,价格不菲,再加上珍珠中间的那颗亮晶晶的钻石,这条项链的价钱真的是不好猜。 “挺漂亮。”我说道。
左言点头,“你头发上沾了什么东西?”
我摸了摸,没有摸到什么。
他冲我笑笑,“你靠近点儿,我帮你拿下来。”
我也没有多想,直接低下了头,他撩起我的头发,下一瞬,那条项链就戴在了我的脖颈上。
我怔忡不已,随即就要摘下,他一脸不悦,“你刚刚不是说挺漂亮的吗?”
我皱眉,手上不停,然而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扣子,双手反在后边,根本就解不下来,“我以为你是要送给伯母的,你快点儿帮我解下来。”
他抱臂,目光在我的脖颈以及那条项链上来回端量,“真的很漂亮,我眼光真不错。”
“左言,你能不能不要闹了?”
上回的玉镯至今还没有还给他,这回又送给我这样一条价值不菲的项链,这真的让我很有负担。
他目光灼灼的凝着我,一字一顿的说道:“只是觉得很衬你的气质,你如果不喜欢,直接……”他将车窗摇下来,寒气钻入车里,我不由瑟缩了一下。
“你直接拽下来,丢出去,我保证不会眨一下眼睛。”
这人还真的是……
我咬牙瞪着他,“你如果执意这样,那我回去摘下来还给你。”
他脸色阴沉如墨,一路上再没有跟我说一句话,我一直在试图解开这个扣子,但是无论怎么努力,就是解不开。
他斜眉看我眼,“这个项链叫海洋之星,设计者说是为他深爱的人设计的,项链的寓意是我想跟你相恋,我想要拴牢你一生,所以他特地设计了这条项链,岂是那么容易就让你解下来的?”
我眉头深锁,这是什么鬼设计?
左言要带我先去吃饭,被我拒绝,他又要带我去家里,也被我拒绝,他脸上有些讪讪的,“我就这么让你厌烦吗?”
我瞄了一眼后视镜,发现司机正在看着我们,轻咳一声,司机到底是做贼心虚,将目光移开。
“我今天真的很忙,明天的吧。”
原本不想再跟他继续纠缠,但现在一只玉镯,一条项链,真的就好像是压在心口上的一块巨石,必须趁早还给他。
“真的吗?”他如同一个天真的盼到了糖果的孩子。
这表情,似乎在四年前霍子修的脸上也时常能够看到。
发现自己不知不觉的又想到了霍子修,我有些懊恼的皱了下眉并甩了下头。
“那我等你电话,现在要送你去哪儿?”他笑眯眯的说道。
我凝眉想了想,“工作室。”
他点了下头,让司机前边左转。
因为刚刚被我发现他在偷看,司机再没有试图偷听,偷看些什么,很快就到了工作室附近。
“对了,我有几个朋友最近可能要准备做几个广告策划案,等明天见面的时候,我把他们的电话给你,你联系一下,就说是我的朋友,应该会有人跟你签的。”车子停在工作室外面,他开了车门下车,然后又绕过来帮我开了车门,全程都是一副绅士的样子。
这时候,崔赫的车也驶了进来。
两人见面,崔赫脸色明显有些不自然,左言眉头一拢,两个人的目光相撞,我几乎可以看到迸射出的火光。
目光在两人脸上来回梭巡了下,我没好气的瞪了两人眼,“都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
两人不约而同的挑了下眉,却是都不服输的轻哼一声,谢光南进了工作室,搓着胳膊,“哎呀妈呀,真的是冰火两重天,感觉像是决斗似的。”
我拧眉死死剜了他一眼。
崔赫进来后,目光一直盯在我脖子上的那条项链上,我抿了下唇,有些没有底气的垂首。
他看向谢光南,“你出去看看车门锁好没有。”
谢光南撇撇嘴,“明明都已经锁好了。”
他出去后,崔赫目光直直的盯着我,“你怎么会坐他的车回来?明明他妈说他是今天晚上七点的飞机,难道你……”
他的话没有说完,我便异常愤怒的截口打断他,“崔赫,你以为你是我什么人?”
他脸色铁青一片,许久都没有说出一句话,随即粗喘了口气,“我是你铁瓷,是你朋友!”
我深吸了口气,“既然你也知道,我也几次三番的坐过你的车,那么你说我为什么就不能坐他的车?”
其实,我也知道他现在为什么会这么生气,无非就是吃醋!但是我没有许诺他什么,所以他吃这个飞醋真的有点儿可笑。
他被我这话给噎的哑口无言,最后大步走出了工作室。
谢光南看到他,“学长,车门已经锁好了。”
崔赫看都不看他一眼,直接上了他的那辆车,接着,车子扬长而去。
我看着那绝尘而去的车,是真的觉得最近崔赫的脾气见长,抬手揉了揉额角,对上谢光南八卦的视线,我低头继续看策划案。
谢光南帮我倒了杯水,“暖姐,你千万别生气。”
我抬眸看着他,自嘲的扯了扯唇,“我生的哪门子气。”
谢光南呵呵两声,“其实学长是真的很喜欢暖姐你。”
我怔忪了下,又如何不知道,只不过,有些事情知道了只能成为一种负担,倒不如不知道。
最近这几天,我特别怀念以前的日子,但是怀念就意味着一切都已经逝去,永远都无法回到以前。
“你知道崔赫家里干什么的吗?”我突然这么问,谢光南怔愣不已,“你难道不知道?”
我挑了下眉,“你说说看。”
谢光南向门外看了看,“我就知道一件事……”他附耳低语,我眼睛越瞪越大,“真的?”
谢光南重重点头,“不过谁也不清楚他家里究竟是干什么的,但应该不差钱。”
我陷入到了沉思之中,按着谢光南说的,当初崔赫上大学的时候,有一个同学生了重病,他毫不犹豫的就掏出十几万的医疗费,应该也并不是因为不差钱,只能说明他这人心肠热,讲义气。
他见我一直不说话,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暖姐,你千万别说这是我告诉你的啊。”
我抿了下唇,走出工作室,在外面吹了会儿风,依旧没有看到他回来。
“谢光南,你们今天怎么样?顺利吗?”
“那是当然了,你也不看学长是怎样的人,以前你俩不是号称最佳拍档吗?有他负责的案子,基本没有问题。”谢光南提及崔赫,便是一脸的敬佩。
我点了下头。
直到下班时间,崔赫依旧没有回来,我不由摇了下头,就这么点儿度量?
谢光南也没有想到崔赫竟然就这么走了,“暖姐,学长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去办吧,今天就让我送你回去。”
我冲他弯了弯唇,“我溜达一会儿,你先回去吧。”
崔赫如果真的生气的话也挺好,他这么一直为我默默付出,对我而言,已经是一种困扰一种负担了。
一个人慢慢的走着,总觉得后边似乎有一双眼睛锁在我的身上,心里不禁咯噔了一下,脚步顿下,回眸看去时,却没有看到任何人,只有风来,吹起地上的一层落叶。
不禁觉得自己最近真的有点儿神经过敏了。
又走出去几米远,那种被盯着的感觉又突然出现,我顿下脚步,极力压住心慌,掏出包里的化妆镜。
镜子里只快速闪过一道黑影,快的,我都没来得及看清对方的长相。心里咯噔一下,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凝眉想了会儿,继续不动声色的向前走去,可是手里已经攥紧了手机,只要那个人敢轻举妄动,我一定第一时间报警。
然而,直到我走到车站,身后的那个黑影一直隔着一段距离跟着,并不曾有什么异动。
我不禁疑惑,究竟这个人是谁?
第二天到了工作室的时候,崔赫早就已经到了。看到我的时候,只抬头看了我一眼,不发一语,好像我欠了他钱似的。
我故意当着他的面儿给左言打了通电话,他没好气的用抹布擦着桌子。
这如同发泄的样儿,还真的是可笑。
“你过来。”我说道。
他眉头几乎拧成了一团,脸色也黑臭的,“没看到我现在正在打扫?”
我嘴角轻轻翘了一下,“这工作室谁是老板?”
他烦躁的吐了口气,将抹布摔在桌子上,坐到我的对面,“想说什么?”
“你昨天就那么走了,总要跟我说说昨天的情况吧?”我板着脸问。
“谢光南也跟着一同去了,你不会问他?”他回答的很生硬。
“崔赫,你没必要这样对我,你跟左言都是我的朋友,昨天我去送文件,无意间碰到了他。”
他撇嘴,那意思就是说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我抬手按了下额角,“你也别想多,想想以前我们多好。”
崔赫皱眉,一瞬不瞬的盯着我,眼神充满了控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