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东西呀？你别吓我。”童心晚急了，坐直身子，在身上仔细检查，“我起疹子了吗？你看看我背上……是不是因为我的腿没感觉，所以不知道疼？”

　　莫越琛把她从浴缸里抱出来，大浴巾一裹。给她把脉，检查身体每一寸皮肤。

　　“你别吓我了，到底怎么了？”童心晚这样被他翻来覆去，上上下下地又揉又掐，被他弄得心里七上八下的。

　　“我看，我没起疹子，要被你掐出满身的包来了，你把衣服给我穿上。”她趴在柔软洁白的子上，转过红通通的小脸，委屈地看向他，“别再翻我了，我感觉我像条咸鱼……”

　　“当有这么嫩的咸鱼。”他双臂撑下来，盯着她看了会儿，突然俯下身，往她的pp上用力地亲了一下。

　　啊……

　　童心晚吓了一大跳，床的对面就是落地大窗，上面清晰地映着他刚刚的举动。

　　那声音可真响亮！

　　“咸鱼哪有这样好的……”他的呼吸沉了沉，手指顺着她的腰线一路往上，滑过她的肩，落在她的唇上，低低地说道：“哪有这样好看的小脸。”

　　“嗯，我是人间第一美咸鱼。”童心晚眨了眨眼睛，叹气，“你啥都厉害，显得我啥都蠢，真活不下去了。你去让厨房给你送点辣椒粉，芝士奶油，就这样洒我身上，吧唧吧唧吃了拉倒。像咸鱼一样活着真无趣啊！你把我这样翻啊翻啊…… 我动都不能动……”

　　突然莫越琛的手指尖往下一探，捻了捻，伸到她眼前看，哑声问：“心晚你真没感觉？”

　　“啥感觉？”童心晚眯了眯眼睛，有些迷茫地看他指尖上的那朵亮光。

　　“芝士酱。”他立起指尖，往她的心口上轻轻抹过。

　　童心晚突然反应过来了，啊地一声尖叫，挥拳打他，“你是不是对着我干坏事了？你弄我背上了？”

　　“这是你自己的。”莫越琛抓着她的小手，长腿跨上来，摁住了她的手腕，“把爪子收起来。”

　　童心晚听明白了，臊得想钻地洞。

　　这时候她最讨厌自己，又不能躲，又不能逃，想学鸵鸟都学不了。莫越琛摁着她，就像摁住了一条没有尾巴的咸鱼，她想拱两下都办不到。

　　“你再不走开，我要咬你了。”她恼火地撑了撑双臂，歪过头就咬住了他的手腕。

　　莫越琛深吸了一口气。

　　这药是有作用的，可能是发挥作用的时间要晚一点，还不知道有没有副作用。

　　“莫院长，化验结果出来了。”助理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两种的成份一样，您拿回来的比太太拿到的成份要浓一点，但都是酒吧里常见的普通货色。”

　　难怪了，赵晶拿到的是慢慢上瘾的类型，这些女孩子吃上了瘾，就成人家手里控制的傀儡了。

　　助理又说道：“这是于碧晴当减肥热能丸拿来卖的，声称可以提高新陈代谢率。她说这种糖豆分等级，最普通的五十五块钱一瓶，一瓶六十粒，一个月的量，就是太太拿的这种。然后就是您拿的这种，一百五一瓶，三十粒，也属于普通货，在酒吧里随便可以拿到。顶尖的那种货， 也就是一千多块钱一粒的那种，普通人都拿不到，只提供给贵宾使用。这几种不管是哪一种，都有……那个作用。”

　　那个作用！

　　莫越琛看向童心晚，她蜷缩在那里，像朵白皙莹润的睡莲，乌发盖过她的小脸，隐隐露出她乌亮亮的眼睛。

　　不管怎么样，童心晚在这种事上，也不是“无药可救”啊！

　　“你来……”她的手指抓了抓被子，闷闷地叫他，“快点来做完了拉倒，看你那个表情吧……活像个在寺里呆了一万年的和尚。”

　　“这也要哭……既然知道我在庙里呆了一万年了，那就省着点力气，中间不许睡，给我一直睁着眼睛，看着我。”莫越琛握着她的腰，往后轻轻一拖。

　　“你怎么这么坏！”童心晚嘤咛了几声，眼眶都红了。

　　“坏吗？我对你坏吗？”莫越琛俯下来，手指尖在她的唇上来来回回地抚挲。

　　怎么不坏？哪里不坏？遇上他就是一件坏透了的事！她根本不属于自己了，从灵魂到身子，再到喜怒哀乐，全都不是她自己的了，统统改了姓，姓莫！他手里抓着线，线的另一端深入她的骨血里，缚着她、绑着她、困着她、勾着她，绝不放过她。

　　童心晚有时候甘之若饴，有时候又慌张无措，她是小船，莫越琛就是她的海，他要掀起波浪，她就只能承受，随波逐流。

　　有人天生克着另一个人，童心晚被莫越琛克住，就是这么回事。

　　――

　　一万年到底有多久，童心晚不知道。她记得星爷的电影里有句话，一万年太久，只争朝夕。莫越琛把这“争朝夕”三个字贯彻得彻底！从昨晚到早上，他是只要兴致来了，马上就开始。童心晚求饶也不行，哭也不行，撒娇也不行，睡着了也会被他弄醒。反正武器在他身上长着，他想攻击哪里就攻击哪里，她是小咸鱼！咸鱼！

　　他说，这事死不了人。有他在，就算是死到中间了，也会把她给拽回来。反正就是得让他尽兴才行。

　　“莫越琛你怎么不干脆掐死我呢？”她拖着软软的哭腔，睁着红肿的眼睛骂他，“禽兽！”

　　莫越琛搂着她软软白白的小身子低笑，“怪你自己，谁让你跟个妖精似的。”

　　“我还病着呢，你怎么忍心的？”童心晚更生气了。

　　她像妖精吗？她看他才像个万年老妖！统治了黑风寨一万年的那个黑山老妖！变成了美男的样子，专门来祸害她，简直坏得透顶！

　　“还气呢？”莫越琛越发地好笑，在她的腰线上来回地轻捏，“我这不是要抓住机会吗，别浪费了你吃的糖豆，好好给你治一下，免得你下回又给自己塞奇奇怪怪的东西。”

　　“滚！我恨死你了。”童心晚哇地一声哭了，“你居然拿这个事笑我……我多难受啊，你居然笑我！”

　　莫越琛一瞧，这小丫头是真气哭了，于是又急了，捧着小脸又亲又哄的好半天，楞是没哄住。

　　叮咚……

　　房门门铃一直在响。

　　老外公派他身边的小祖来了，叫他带童心晚去吃饭。

　　“我这样子怎么去？我不去，你想带谁去就带谁去？你换个老婆最好！”童心晚缩在被子里，不肯起来。

　　怎么起来？起来干吗？她全身都是他留下的痕迹，腮帮子上都是，出去丢脸吗？别人会怎么笑她――哦，你看那个童心晚，腿不能动了，莫越琛拿她当玩具呢，想怎么摆就怎么摆！

　　莫越琛听她抱怨了半天，过来拉她起床，“那要怎么样，我也给你当玩具？来来来，我让你玩。”

　　“莫越琛，我是真生气呢！”童心晚怒吼道。

　　“我知道啊。”莫越琛握着她的腰，郑重其事地点头，“但我也真是想要你，这不是很正常的事吗？你本来生得娇小，又这么长时间没有操练过了，痛一晚上也不算什么大事，你就能气成这样？你的腿不能动，我把你摆好也没错啊。夫妻夫妻，不就是这样吗？”

　　童心晚从来没见过谁能把这事说得如此一本正经小清新的。

　　“我说不过你！”她拍开他的手，气鼓鼓抓起衣服往身上套。

　　“这个……”他拿来她的小内内，握着她的手腕，把肩带往她的胳膊上挂。动作又慢又温柔，把童心晚的怒火给抹平了几分。

　　“以后……我要在上面。”她咬咬唇，小声说道。

　　“哦。”莫越琛挑眉，低笑，“随你高兴。”

　　童心晚不高兴！看他笑成这样，她就不高兴！她能在上面吗？他就是拿捏着她的短处，时时让她心塞。

　　“好生气唷……”她长长地吸气，沮丧地往后一倒。

　　“慢慢不就好了吗，你看，昨天之前你一点感觉都没有，昨晚上不是挺好的？腿也是，开始一点温度都感觉不到，现在不是也能感觉到冷热了？别急，不用着急。”莫越琛把她抱起来，低声哄道。

　　童心晚被他抱上轮椅，认真地说：“但是我怕我还没好，就先老了。最好的时光里，我不能跟着你一起慢慢走，像个土豆一样灰头土脸地在你身边滚，感觉很沮丧很绝望。”

　　“土豆挺好的，味道好，营养价值好。”莫越琛笑笑，推她出门。

　　――

　　到了以后二人才知道，是老外公以前的那些下属请老外公吃饭，几乎全是这边声望挺高老领导。为了见他，都把泛旧的老式军装翻出来穿上了，还戴上了以前得的勋章。还有几个年轻男女坐在中间，里面有张熟悉的面孔，戚纪禹。

　　“老莫。”戚纪禹冲莫越琛挥手，他跟着他们老师长来的。

　　“好多人啊。”童心晚有点不想进去，这么多人全盯着她的腿看，太烦人了。

　　“进来吧。”戚纪禹跑了出来，主动推住了童心晚的轮椅。

　　一群人站起来，笑吟吟地上下打量莫越琛。

　　“老领导，您这个外孙可藏得好啊！记得您那时候带小娇去师部，她那时候才十岁，现在她的儿子都这么大了。长得真是一表人才啊，听说还是黑岩医院的院长，医术高超，前不久还解决了疫区的事，很优秀啊。”

　　“对啊，要不是结婚了，我真想和你做个亲家，你看，我把孙女都带来了。”

　　一群老人家七嘴八舌地说笑，几个年轻人好奇地打量莫越琛和童心晚，尤其是那些出身高门的女孩子，对童心晚格外感兴趣，一直盯着看。

　　这个年代，就是你争我夺的年代。强者吞掉弱者的戏码，每天都发生。这时候，在这些女孩子眼里，童心晚就是不能游的小废鱼，完全不是她们的对手。

　　童心晚偏过头，朝莫越琛勾手指，趴在他耳边小声说：“她们是不是在数我脸上的毛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