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搭在腿上,有意无意的敲两下。 眸光幽深。
……
午时。
江之虞从学校出来,看着熟悉的车子停在不远处,小脸顿然笑开颜,和旁边的林乐乐说了一声朝着这边跑过来。
傅西洲在车中看着她跑,冰冷的脸上柔和些许,眼底蕴含笑意。
amanda看着江之虞已经来到车旁,打开车门,江之虞坐在后面,车厢中开着空调,并不热也不冷。
她看着坐在不远处的男人,里面是一件白色的衬衣,外面是墨黑色的西装外套,简单的一条黑色裤子,一双黑色的皮鞋,忍不住眯着眼睛,平缓的叫了一声。
“小叔。”
“嗯。”傅西洲将电脑放在一边,他在这儿已经等了一会。
“你怎么来了?”江之虞一手将小挎包放在腿上,一边问着,前面的amanda看着傅西洲点点头,缓缓开车离开。
“今天在盛馆有一个画展,一会儿就要开始,上一次不是说想要让我陪你去看画展,上一次没时间,今天陪你去。”傅西洲抬手揉揉她的脑袋,黑沉沉的眼睛中染上几分柔和。
“好啊,谢谢小叔。”她抿了抿唇,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傅西洲不由得愣住。
白皙的小脸只有巴掌大,他想若是将他的手放上去,脸都没有他手大,眉眼弯弯,笑起来的时候如同月亮,勾人的眼睛熠熠生辉,如同夜晚的繁星,嘴唇涂着红柚色的口红,衬托得她脸越发白,水灵灵的。
眼中只有他。
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想要摩挲她嘴唇,喉结一动,傅西洲眼眸翻滚着莫名的情绪,生生被他压抑着。
不行。
盛馆。
盛馆的装修设计都是出自出名的设计师林蒙之手,十分简约风,装饰简单,给人一种舒服宁静。
盛馆有七楼层,每一个楼层都不同,画展是在四楼。
四楼中几乎都是一些知人名画。
傅西洲和江之虞来的时候,画展已经开始,对于赏画,傅西洲并不擅长,不过这三年来他买了不少名画,却都是因为江之虞喜欢。
白色的墙上挂着不少的画都各有千秋。
傅西洲一进来,大多数人都朝着他这边看,眉头轻皱,目光追随着江之虞,她站在一副向日葵画下,那是一副油画,大片大片的黄色。
画上的向日葵栩栩如生,忍不住得让人以为是真的向日葵。
黄色的向日葵,每朵花就像一团火,细碎的花瓣和葵叶则像火苗,背景是墨绿色,更符合实际。
伸出手摸了摸画,江之虞嘴角勾起,眼底的喜爱溢出。
花像是一把火。
看了许久,转身看其他的画,却都没有在那副黄色的向日葵旁伫立的久,傅西洲将这一切都看在眼中,和amanda低声说了一句。
“将那副黄色的向日葵买下来。”
amanda点点头。
傅西洲找了一个人不多的地方静静站着,降低存在感,微低着头,视线却一直停留在江之虞身上。
她多看一些时间的画,他都会暗自记在心中。
兜里电话振动,看了一眼江之虞,她侧脸十分认真,他抿了抿唇,拿着电话出去。
“喂。”
“西洲,你在公司吗?”沈澄月握着手机。
“没有,怎么?”眉头一皱,傅西洲神色淡淡。
“那你在哪儿?”沈澄月面色一变,语气质问。
这个时间点不在公司,在什么地方?她面色一冷。
傅西洲没有说话,神色却冷了冷。
沈澄月听着他的呼吸声,也知道自己刚刚语气不对,开始入主题。
“西洲,我在美国的朋友帮我联系好美容院的医生,不用麻烦你的助理了,我现在已经将东西都收拾好了,我们今天就去美国。”
“公司还有些事情需要交代,机票已经订了明天的。”
淡漠的声音不容置疑,沈澄月顿然就知道傅西洲的意思,咬了咬牙。
“竟然你都安排好了,那我们就明天去。”
“嗯,那就这样。”傅西洲将电话挂了,江之虞不知何时站在他背后,手中抱着画,amanda也在旁边。
收好手机,走过去低头问着江之虞。
“有没有喜欢的?”
“都挺喜欢的。”江之虞只以为那是一个工作电话,好心情并没有被破坏,也并不知道傅西洲就要陪着沈澄月去美国修复脸。
傅西洲看她脸上的笑容,不禁莞尔,刮了刮她的鼻尖,嗓音低沉磁性,带着宠溺。
“那就都买回去。”
江之虞一愣住,心脏骤然收缩,像是要跳出来。
“不用”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就见傅西洲将她的手拉起,朝着店里走去,半开着玩笑说了一句。
“我不缺钱。”
赚钱就是用来给你花的。
她想要的,只要他有,他就可以给予!
他抿了抿唇,他大掌包裹着她的小手,忍不住在她手背上摩挲着,冷硬的线条倏尔变得柔和。
amamda在后面看着两个人,眸光有些复杂。
最后江之虞只是选了一些自己比较喜欢的画买下来,虽然傅西洲不缺钱,她也明白。
她没有任何理由花傅西洲的钱。
买下来的画被傅西洲让人送回去,不过那一副火红的向日葵被她自己拿着,一路上念念不舍的摩挲着,他忍不住低笑,将她送回学校。
晚上的时候江之虞没有回傅宅,明早上有课,傅宅距离学校有三十分钟的车程,回傅宅早上起来会比较早。
……
傅西洲将买回来的画全放在江之虞的房间中,刚关上门就看见黑着一张脸站在不远处的沈澄月。
“西洲,她已经成年了,你不需要再将她当成一个小孩子。”
她手攥紧,掌心的疼痛都抵不过心口的疼。
一阵一阵的。
下午的时候看见送回傅宅的画,就已经失了理智。
傅西洲脚步一顿,目光看着沈澄月,微凉。
“无论她多大,在我这里,她都还是个孩子。”无论她多大,他都想要将她当成一个孩子一样宠着。
沈澄月脸色越发阴沉。
还未开口,傅西洲已经打开自己卧室的门,清冷的嗓音十分有质感。
“早点休息,明天一早的飞机。”
“好。”心不甘情不愿的点点头,她掌心用力。
傅西洲回到卧室,点燃一支烟,将银色的打火机丢在桌子上,没有开灯,只有指尖哪一点火光。
呛人的烟味,尼古丁的味道,他眼底波涛暗涌。
这样也好!
他的愧疚会少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