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苗悄悄拉了拉方奇:“别闹了,先救人再说吧。”方奇点点头,伸出手来拿出银针在老头的全身扎了二十四针。这一是闭窍,二是激活他体内的气息。
闭窍是封闭他的天阙和七窍,防止他的魂魄脱窍而去;而激活气息则是趁着他灵魂还没脱窍,把他体内的活气再激荡起来。气息一有,他身体的各项生理功能就能慢慢恢复。
自从习医以来,方奇也知道人死后三天,便是密宗中所说的土、水、火、风四元素解体的过程。在这三天尸解还没开始之时,这人是完全可以能救活的。农村也有停尸三天的习惯,只有三天过后确认死亡才敢入土下葬。
方奇在那扎针捻针,只注入少许一点的真气。二位嬷嬷站在一旁看着,苗苗则站着石壁前不知道在看什么,其实刚才方奇说他们是家徒四壁也不算对,因为石壁上刻着一行行字,只是这字都是别人看不懂的古文字。
方奇催动真气在老头子的体内循环往复地运行,这老院长也算是修行几十年,体内自然比一般人要清畅的多,真气运行很正常。没多久,方奇已经感觉到老院长体内已经被激活,引领着老头子身体里的气息。慢慢收了自已的真气,再拔下银针,对二位嬷嬷说:“没事,一会就有气了,不过你们可别打搅他,最好让他静静地休养,两天之后头脑就能清醒了。”
二位嬷嬷从来没见过有人可以用针来治病,不过,现在看她们的老院长的脸色也不再是原来的土灰色,而是逐渐转变正常。心里也就信了几分,锡山会虽然也是修道院,但是手段却没有方奇高,没办法能救活老院长。
二位嬷嬷又不能就这么放他们走了,当下,年长嬷嬷取来几串钱给方奇,“这两天你们就先住在这儿吧,钱先给你一半,如果老院长真是复活过来,我再给你另外一半。”
方奇收下钱在手里掂了掂:“行啊,正好我们也想找个地方好好休息下。”随手把钱揣在兜里,和苗苗跟着一位修士走出去。
这位修士先带他们去下面一个洞子吃饭,但是流浪汉约翰小盆油并没有跟他们在一起。问了修士才知道,约翰被安排到另外一个地方住下了,他们因为要给老院长治病,所以才让他们住在这个特殊的房间。
这个房间又空旷又干净,分作里外两间屋子,外面房间有一张粗糙的木头桌子和几张板凳,还有个简陋的书柜。里面的屋子则只有一张大木头床,床上铺着厚厚的白色被褥,除此之外别无长物。
苗苗跑到书柜那去看书,其实那些书与其叫书,不如说叫卷,因为那些书全是卷在一起的羊皮或是兽皮制作而成。方奇则到前面的窗洞往外看,又跑到后面的窗洞朝山里面的看。
方奇记得他们在沙漠上的黑风寨就有过这么个结构的小国家,不想现在又看到住在山洞里的人了,这些人全是身穿黑袍的修士和身穿白袍的修女。周围一圈子山势也是极为陡峭,这是个与世隔绝的地方。
这些人在山野里自种自吃,纺线织布,完全的自给自足,虽然十分清苦,却是个清修的好地方,至少没有外人来打扰。
方奇感叹道:“这个修道院还真是牛逼呢,圈了这么一大帮子人在这里修炼。要不,咱们也不走,就在此修行算了。”苗苗仍然在看书,并没有搭理他,方奇悻悻然走到桌子前坐下,见桌子上刻着个古怪的字符,还有把锤子图案,心里纳闷不已:难怪他们还是锤子帮的人?啊不,正式的名字应该叫光明会。锤子帮应该只是他们对外的一个小小的分支机构。
方奇刚要把这个发现跟苗苗说,木门吱嘎一响,修士端着食盘进来,把两只木碗放在桌子上:“两位请慢慢吃,吃完我们长老还有话说。”苗苗手里拿着书卷来到桌子前,看了下木碗里煮的灰不灰黄不黄的流质:“我靠,这就是给客人吃的食物?”拿起那两块黑不溜秋跟窝头一样的东西,“这大概就是他们的面包了。”
方奇咬了一口:“粗粮有益健康啊。”拿着木勺舀了一勺流质尝尝,“嗯,还算有点肉汤的味道。想必这恐怕是给客人最好的待遇,咱们也别矫情了,好好吃了东西。一会长老有事要跟我们说呢。”
两人边吃边说话,方奇问她刚才在上面的山洞里看墙上写的是什么东西,苗苗说是一种古老文字,很像契形文字。契形文字是两河文明的产物,一直到后世都被人沿用,只不过各民族都把那些文字改进成适应自已本族的文字了。就好像脚盆和棒子把汉字全改成他们自已使用的文字一样。
他们只在进入埃及之后才接触到这种文字,但是每个民族在发展的过程中用意又有很多的不同。接触这种文字才能了解他们的历史,汲取他们有用的东西。看似文字很相近,实际上区别也很大。苗苗现在就在学习这种古老语言。
方奇说道:“不会是拉丁文吧。”
苗苗摇头:“错,我虽然不知道拉丁文到底是不是这样,但是我连蒙带猜的也清楚这种文字比拉丁文更古老,就像传说中的契形文字。现在我可以肯定地说,契形文字是拉丁文的始祖。”
门又一响,那两位嬷嬷一前一后走进来,对他们微微一笑:“二位神医吃的如何?”也不待他们回答,那位年轻的修女便又说:“很抱歉,我们这没有充足的粮食和条件,这肉汤也只有客人才能吃的上。”
两人坐下,年长的嬷嬷说:“你们怎么会来到这地方?”
方奇把事情简略一说,不过那甚么命运之矛的事就略过去了,只说在城中遭到追捕才逃出来的,约翰带着他们逃出城,才走到这地方。
这俩修女对视一眼,“你们不是来找朗基努斯枪的?”
方奇和苗苗都吃了一惊,反问道:“甚么意思,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人?”
俩修女再对视,年长的修女说道:“我们是修道院,还有个名字叫锡山会,或者隐修会,我们也叫隐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