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雅兰要给冷天绥联系也是很麻烦,时差总是不好调和。好不容易两人都有时间,蓝雅兰一定要和他说很久,就像情窦初开的小女生,缠着男朋友,说一些有的没得话,说上一个小时。
冷天绥觉得她缠人的时候蛮可爱的,也乐在其中。
这天上午,蓝雅兰在花园巡视自己的花花草草,接到了冷天绥的电话。
“干什么呢?”
“散步呢,你呢?”
“才想起查岗呢,准备休息了。”
蓝雅兰看了看时间,一算,他那边已经是凌晨一点了,心疼不已:“你每天都干什么呀,这么忙。”
“干三件事。”
“什么?”
“工作,吃饭,想你。”
冷天绥的声音听起来低沉,想有小钩子,钩得人耳朵发红,心动不已。
蓝雅兰不甘示弱,梗着脖子会回去:“我每天也只做三件事。”
“哦?”
“吃饭,睡觉,打电话。”
那边传来冷天绥低低的笑声,蓝雅兰没由来红了耳朵。她一定中毒了,觉得这个男人迷人的要命。
“对了,我在花园种了一些花,你回来说不定它们就发芽了。”
“都深秋了,能发芽吗?”
“对呀!”经冷天绥提醒,蓝雅兰才想起,天气越来越冷了,她刚种下的种子,能不能撑过冬天都不知道,别说发芽了,“一城怎么没提醒我。”
本来昏昏欲睡的冷天绥听她嘀嘀咕咕的说了一句,立刻警铃大作“顾一城?他来家里找你做什么?”
听冷天绥的声音,就像被侵犯了领地的狮子,满满的危机感,蓝雅兰忍住了笑,满不在乎的说:“看我呗。能做什么?”
“就只是看你?这么简单?”
“不然呢?”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那小子对你有什么想法。”冷天绥鼻孔出气,气哼哼的说。
蓝雅兰心说,真是幼稚。又故意逗他:“能有什么意思?你这人就是喜欢翻旧账。”
“翻旧账怎么了?你们青梅竹马,我参与不了你的过去,我还不能防着他吗?”冷天绥阴阳怪气的说。
“你这人真是幼稚。”
“呵,我是怕郎有情而切无意,他又伤心一次。”
“……什么叫妾无意?”
“你现在从头到脚都是我的,这个顾一城就只敢在我不在家时,来偷偷找你缅怀一下你们的过去。”冷天绥嘚瑟极了。
“真是个幼稚鬼。别这么说,一城对我没那种想法。”
“那最好。”冷天绥倒是不是很在意顾一城对蓝雅兰的感情,但他毕竟是个男人,没有那么大度。开始在心里琢磨,认不认识几个待嫁的姑娘介绍给顾一城。
“你要睡了吗?”
“等一会儿。”
“累不累呀,我想过去陪你。”
“不累,我马上就要回来了,最多三天。你过来,还要倒时差,活受罪。”
“那好吧,我在家里等你。我觉得我也好的差不多了,也可以回公司帮你了。”
“那不行,身体好是你说了算的吗?等我回来,去做个检查再说。”
“也行。”
“养好了,就可以生儿子了。”
蓝雅兰正有一下没一下的翻着土,听他这样说,红了脸,软这声音说:“你什么呀。你不喜欢女儿吗?”
“生女儿也行,像你就好了。我都喜欢。生两个好了。”
“你真是的。”
“一儿一女,好啊,我家就算美满了。”
“小孩子很皮的,你会打他们吗?”
“不会。”冷天绥出身的家庭并不完美,可以说,十分残缺了,一个不怎么亲近的母亲,一个三年五载见一次的父亲,他第一次感到家人的温暖,还是蓝雅兰捡到他,照顾他的那几天。一个萍水相逢的路人,因为那次机缘,现在成了他的妻子,缘分这个东西,真的是。
“要是他们不听话怎么办呀?”
“吓唬他们一下就行了。”
蓝雅兰想起冷天绥的冷脸,的确比打人吓人,忍不住笑了笑:“我先教育他们,实在不行,你再去。”
“行,反正家里我唱黑脸就是了。”
蓝雅兰想起小时候家里,好像都没有人凶她,可能因为自己比较乖的缘故:“我这么听话,要是,孩子不听话,一定赖你。”
冷天绥在那边笑了笑,低低应了一声。
“小时候,我爸什么东西总是买两样,担心我和我的妹妹觉得偏心。我爸常说,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个能不疼呢。要是有两个小孩,还要担心他们闹别扭,我们插在中间,多难受啊。”
“男孩子就该让着女孩子,管他哥哥弟弟,我肯定更宠我女儿。”
“要是是两个男孩呢?”
“再生一个女儿不就好了,让那臭小子吃醋去。”
“真是的你。以后我一定要亲自叫他们写字、画画、弹琴。”她的母亲走的早,小时候她都是由保姆陪着去参加这些练习,看着其他小朋友都是自己妈妈陪着,她的孩子的这一切她一定不要错过,“每天送给他准备早餐,为他背上小书包,晚上,给他讲故事,看他睡着了,吻一吻他的额头。看着他长大,那时候我们都老了吧,阿绥?”
冷天绥在大西洋的那边,躺在床上,手机划在床单上,眼睑合成了一条漆黑的线,俊颜仿佛古希腊沉睡的神坻。
蓝雅兰猜到冷天绥睡着了,她情不自禁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她会和阿绥有自己的小孩。嘴角勾起一抹笑,阳光在她眼底盛满,温婉而美丽。
她没有告诉冷天绥,那些设想并不是最重要的,母慈子孝,儿孙绕膝太远,最重要的,到老,他们依然牵着彼此的手。
最终是我们能陪彼此到老。
“晚安,阿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