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诺暗自松了口气,有条不紊的回道,“她是吹了风受了凉,外加惊惧过度而导致的发烧,现在退了烧已经没有什么事了,只是最近几天注意休息就好。”
沈殊点了点头,掐着点儿,果然院长挥动着臃肿的身体小跑过来了,“小程怎么了?谁打的!谁打的!”
程雪疑惑地听着舅舅的声音,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她除了最开始被沈殊推了一下,后面并未怎么样啊。
沈院长气喘吁吁的赶来,见一群人围在诊台处,程雪正完好无损的站在一边,不由得错愕地停下了脚步。
他之所以错愕并不是因为程雪没有被打,而是因为他看见了沈殊,沈家的小少爷沈殊!
他连连擦着背后的冷汗,走上前去,还未开口,便被程雪扑了过来,梨花带雨的指着沈殊控诉,“舅舅,他,他骂我,还打我呜呜呜,你把他赶出去!”
沈殊似笑非笑地看了眼沈院长,慵懒地倚靠在诊台前,并未做声,仿佛看戏似的看着程雪表演。
沈院长颈后滑过一滴冷汗,虽说他背后是靠着那位,但是并不代表他能得罪沈家啊!
他一咬牙拽开哭哭啼啼的程雪,赔笑着上前,“沈少见谅,我这个侄女从小就被娇惯的不知道天高地厚的,这次顶撞了您,我给您赔不是给您赔不是。”
他一边鞠躬一边赔着笑,程雪见了脸上立刻挂不住了,周围平时惧怕自己的同伴都在窃窃私语,她顿时感觉自己被羞辱了。
少年意气,为争个狗屁面子都能打的头破血流,何况愚蠢年少的姑娘?
为着心里蠢蠢欲动的虚荣,一时气血上涌,什么都顾不得了,只想争那一口气。
殊不知,为争一时意气人头落地的又岂在少数!
程雪上前拉住沈院长的衣服,眉头紧皱,“舅舅!你这是干什么!快把他们赶出去啊!”
沈殊嗤笑了声,他向来喜欢一个人独来独往,干什么都不愿意带着秘书和保镖,如今他倒是发现有秘书和保镖的好处了,坏人都不用自己来当。
他拿出手机,随意的拨通了两个电话,只吩咐了声,便挂断了。
沈院长被程雪气的直跺脚,恨不得抽她一巴掌把她抽醒,奈何这是他看着长大的侄女,到底狠不下心。
“你快闭嘴吧你!我迟早让你给我害死!这是沈家的小少爷!你懂个屁!”
“沈家?”程雪念了声,面上无所谓似的说,“沈家有什么可怕的,你怕他干什么?我们背后可是・・・・・唔・・・・・・”
沈院长在紧急关头立即捂住了程雪的嘴,死死的瞪着她,“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一个不孝的东西!”
“捂着她的嘴干什么,我也想知道沈院长背后靠的是哪颗大树,我认识不认识。”沈殊慢条斯理的笑着,眼底却没有半分的笑意。
沈院长赔着笑,打着弯弯,“您说的哪里话,我们身后哪有什么人啊。”
沈殊见他死鸭子嘴硬,嗤笑了声,“你不说,我就查不到了吗?”
外面忽然响起整齐有素的走路声,沈殊直视了不远处一眼,唇边勾起薄冷的笑意,“来了。”
他是不打女人也懒得和女人纠缠说些掉身份的话,可并不代表他就会当什么事儿没有发生过一样,让人随意挑衅自己。
其实就算是挑衅他也没有什么,可程雪千不该万不该拿宋黛说事。
沈院长看着沈殊唇边的笑意,忍不住心跳加速,猛地回头一看,大吃一惊,他连忙松开程雪,苦笑着对沈殊说,“沈少,何至于此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