葬礼到最后,便是送傅东来的灵柩去墓地,盖棺祭拜。
经过刚才的事情,宋黛觉得,这个时候无论她和魏琛是否保持距离,众人都已经认定了她是魏琛的人。
毕竟,她是这么多年来第一个,被魏三少当着举着戒指承认的女人。
一改开始时对她一介女流掌管沈家的轻蔑,大家都对她随和奉承了起来。
如今的沈家虽然说还没有垮,但是叶城和魏老交好的公司,都接到了魏老的暗示不许和沈家合作,更不许借资金给沈家周转。
这才是大家一致认为沈家就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的原因。
可今天魏琛站出来保护宋黛这一幕,让大家的心里多少有些动荡了。
魏老爷子就算再不待见沈家,想要沈家垮掉,但是沈家好歹也是百年望族,可没有那么轻易就会破产。
甚至・・・・・・可能魏老的寿命还没有沈家公司的寿命能熬。
魏老去了,接??手的必定就是魏琛,到时候宋黛也就是名正言顺的魏太太。
一旦翻起旧账,到时候吃亏的还是他们。
还不如就趁着现在和宋黛打好关系,魏老那里阳奉阴违一下也没有什么。
“宋总。”
“宋总!”
“宋总・・・・・・”
“・・・・・・”
自从祭拜完傅东来回到傅家举办的酒会之后,宋黛耳边的声音都没有消停过。
来找她的这些人,都是往日沈如玉赔笑敬酒央求合作的人。
但是往日可没有一个人搭理沈如玉。
甚至挑衅调戏的比比皆是。
宋黛觉得,刚才的场面真应该拍下来带回去让沈如玉好好的看看!
让她也出出气,见见这些人虚伪的嘴脸。
她从路过自己身边的酒侍手里擎起来的金漆托盘上拿了杯酒。
她两指捏着杯脚,手掌拖着杯沿,白色的液体在杯体里旋转。
她看的有些出神,心情莫名其妙的的低落了下去。
魏琛处理完事情过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女人紧蹙着眉头盯着手里的酒的模样。
那副深仇大恨的模样,好像手里的酒有什么得罪了他一样。
他接过谢修文给他递来的酒杯,单手插兜,走到了宋黛的面前,用手里的杯子碰了碰她的杯壁。
“想什么?”他抿了一口酒,喉结滚了滚。
宋黛回过神来,以为又是哪个公司的老板,准备扬起假笑来应付。
一见是他,她脸上的笑意就又落了下去,“想,人是不是都这么虚伪,娱乐圈是,商业圈也是。”
她的目光落在一旁,魏琛顺着她的目光看了过去,傅月白正举着杯满脸笑容的和人在敬酒。
“你瞧,就连亲兄弟也是这样。”宋黛讽刺的笑了笑,眼底却是冰冷。
她举杯喝了一口酒,酒液入了喉咙,火辣辣,像是滚刀一样,刺的人又疼又爽快。
“傅东来生前就算是再十恶不赦!可对他这个弟弟却是真的疼爱。从小到大,傅月白要什么有什么,犯了天大的错他哥哥都会给他收拾好。
“可他却利用哥哥的死讯拓展人脉,乘机露脸,想要在商业界里站稳脚跟,他和这些人面兽心的土豪勋贵们有什么区别!”
宋黛摇了摇头,双颊上已经慢慢的浮现起了红晕,水润的眼睛也逐渐迷蒙了起来。
魏琛皱眉,将手里的还没有喝完的酒杯搁在了桌子上,伸手扶住了她快要瘫软的腰身,“怎么,你羡慕他有个好哥哥?”
“呸,才不是,我才不羡慕他,我也有个好哥哥的!”宋黛想起沈如晦,心中憋闷的慌,连日里积压的委屈让她快要承受不住。
她一口气把手里的酒全部都喝了下去,魏琛都来不及抢夺。
他接过她手里的空酒杯,丢在了桌子上,“就你这点酒量,还敢背着我偷喝酒。”他揪了揪她的耳朵。
宋黛打开他的手,睁着圆滚滚的眼睛,很认真的看着他,很认真的说,“不,不是我偷的,是,是酒侍给我的!”
魏琛眼里勾了点笑,“好,是别人给的。”
他用手试了试她的脸上的温度,烫的吓人,目光倒是澄澈,只是不见清明。
傅月白见宋黛醉醺醺的倒在魏琛的怀里,顾不得招呼身边的老板们,沉着脸就走了过来。
“你知不知道她不能喝酒!”他捏着酒杯,冲着魏琛发着脾气。
魏琛眉目一凛,他还未开口,他怀里的女人就突然就抬起了头,怒气冲冲的瞪着傅月白。
“谁让你凶我老公的!老公,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