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荷也蹲在一旁偷偷抹眼泪,心道:大小姐今夜又受罪了,说好?的腻味前兆呢?这挨千刀的怎的如此不讲信用,又突然不腻味了,非但不腻味,还如此……不知节制,可是累坏她家大小姐了罢!
屋内。
已经熄灭了烛火。
秦云柔仰面躺着?,她已经累的连手指尖尖都不愿意动弹一下。
李云深通体舒畅的抱着?她,一手捏住她的一小撮长发,勾在手指上打转转儿,餍足的嗓音含笑说道:“你看,这便是你终日勾我的结果了,以后,若不想这般疲惫,便莫要在月尾的时候勾我,否则,我定?会在月初的时候双倍还你。”
秦云柔想反驳,可是她提了提嗓子,发现嗓子已经哑的说不出声?了。
李云深见秦云柔不回话,便又笑着?去捉她的小脚,修长的手指抚上她右脚脚踝处的红绳脚链:“卿卿戴这足链承.欢,当?真甚美。”
第49章 049
翌日。
卯时不?到, 李云深就已经穿戴好了练功服。
今日本是秦云柔的?锻炼日,但此刻秦云柔还未醒来?,昏睡的?小脸恬淡安静。
李云深狠下心来?, 轻拍着秦云柔的?恬静小脸, 同她道:“醒一醒。”
秦云柔缓缓睁开惺忪的?美目, 被李云深提着后颈坐起身来?。
她神色萎靡的?打了个秀气的?哈欠:“大人?,奴婢好累,能不?能再容我睡会儿??”
“晨练既然开始, 须得有毅力?的?坚持,不?可半途而废。”李云深严厉道。
秦云柔委屈的?努努嘴, 可怜巴巴说道:“大人?, 奴婢好累,全身都疼得像要散架一样。”
“有这么疼?”李云深皱眉,他昨夜还是留了半分力?气的?, 不?应该啊!
秦云柔委屈得点头:“真的?又累又疼, 还酸胀的?厉害。”
“可是晨练……”李云深道。
“便是容我再睡上半个时辰, 可好?”秦云柔像只小猫儿?一样的?裹上李云深的?臂膀, 用脸颊轻轻蹭了他手背两下,抬了可怜兮兮的?含雾眸瞅着他。
李云深咽下一口唾沫, 心道,便只容她休息这一日罢了。
“行罢,你再睡一个时辰,等会同我一道去周海家走访。”李云深道。
秦云柔打了个哈欠,眼中含着打哈欠打出的?眼泪点点头,便慢悠悠的?钻回温暖的?锦被里?。
李云深叹息的?看她一眼, 都说美色如狼似虎,古人?诚不?欺我也。
秦云柔睡到辰时才行, 李云深也已经锻炼完,从东院的?后花园回来?,两人?一起进过早膳后,李云深喊厨房那头端来?避子汤。
秦云柔最?怕避子汤了,捏住鼻子皱紧眉头。
李云深取出一枚袖珍可爱的?兔子糖来?,捏着放到一旁的?白色小碟子上,又重新端起避子汤同她靠近:“喝完避子汤就可以吃糖了。”
吃糖确实是一个诱惑!
秦云柔瞅一眼白色瓷碟上的?小兔子糖,捏的?实在是栩栩如生,回想起在珍馐斋品尝到的?滋味,软绵绵,香甜甜,吃完之后,唇齿留香,确实是令人?回味无穷。
秦云柔再去看黑乎乎的?避子汤,又觉得,这避子汤的?苦味,也不?是那般不?能下咽了。
她捏着小巧的?鼻头,闭上眼睛,就着李云深端过来?的?碗,一口气饮下。
李云深赶紧捏了瓷碟上的?小兔子糖,送到秦云柔的?口中。
秦云柔含住,甜蜜的?滋味盖住了避子汤的?苦味。
李云深又取了一颗兔子糖,摊开秦云柔素白的?小手,给她搁在掌心的?纹路上。
秦云柔吃掉掌心的?兔子糖,又朝李云深伸出小手,掌心朝上,同小孩儿?向大人?讨糖吃的?神情一模一样。
李云深又取了一颗兔子糖,亲自喂她:“一日至多?三颗,不?可贪食,否则容易坏牙齿的?。”
“奴婢每日早晚都用柳条枝沾着青盐粉漱口的?!”秦云柔咬着兔子糖,同李云深争辩。
“那也不?可多?食!”李云深抬手轻轻捏了捏她的?小鼻子。
“好罢。”秦云柔点头应下。
李云深掀起宽袍下摆起身:“跟上,我们现在去周海家。”
周茂架着马车等在国公府的?后门?,李云深先跳上去,又拉了秦云柔上去,掀开帘子让秦云柔钻进马车车厢内,自己也跟着钻进去。
马车从城东的?长乐街驶出,慢慢朝城西的?方位驶去。
车厢内有轻微的?颠簸摇晃,李云深正卷了鎏金云纹的?袖口,拿着小钳子翻动铜盆的?银丝炭,让炭火烧的?更均匀些。
秦云柔接过李云深递来?的?帛书,正坐在紫檀木的?小案几旁边,盘着小腿认真地翻看:“文书上写着,这周氏兄弟父母早逝,周海自幼是由?着他哥哥周根养大的?,现如今在城西的?裁缝店做伙计,看来?……他们兄弟两的?感情,一定?很深厚。”
这文书,是昨日李云深让周茂去打探的?,关于周海的?大致信息,和住址。
李云深翻完银丝炭,把小钳子搁到旁边的?金钩上,双手交叉垫到脑后,懒洋洋的?往后倒去:“我是独生子,并不?太理解什么兄弟情谊,但听你这么说,应该就是了。”
“这不?是奴婢说的?,是大人?给的?文书上记录的?呢!”秦云柔双手捧了帛书递过来?,给李云深过目。
李云深懒得看,把帛书随手扔到一旁,转而握了秦云柔纤细的?素腕,把她整个人?拉到自己怀中,又用双臂圈着她,不?许她跑掉!
秦云柔挣了挣,挣脱不?开,李云深的?双臂跟铜墙铁壁似的?,胸肌也很结实,箍着她的?时候,总是令人?脸红心跳的?喘不?过气。
李云深低头看着怀中的?小美人?,又坏笑着握住秦云柔的?两只手腕,饶过自己的?脖颈,说道:“勾着本官,懂?”
秦云柔仰躺在李云深的?腿上,双臂勾住他的?脖颈,眨了眨眼:“大人??”
“嘘!安静些。”李云深用一根食指抵在她的?唇上,又低头看她晶晶亮的?眼眸,那黑漆漆的?瞳孔里?,倒映出自己的?面?容,他含笑着俯身下去,吻住了她。
到底是顾虑着秦云柔今早刚刚喝过避子汤,他只是吻她,从温柔到放肆,来?来?回回数次,倒也没有更加过分的?行为。
毕竟,每月五次,总得数着来?。
若是月初的?时候次数太多?,到了月尾,总归可怜的?是自己。
李云深克制的?吻过之后,便放开了对秦云柔的?牵制。
秦云柔红着小脸从他腿上爬起来?,又去整理自己微微凌乱的?发髻。
车厢内没有铜镜,秦云柔看不?到后面?,便握着簪子凭着感觉往后插,李云深握住她的?小手,把那玉簪给抽了出来?,重新找准角度,就着秦云柔软白的?小手,给她稳稳的?插进了发髻内。
秦云柔抬了双手托住发髻理了理,问李云深道:“可是齐整了?”
李云深颔首:“嗯。”
马车稳稳停在了城西的?一家裁缝店旁。
城西多?是青.楼楚馆,女子多?的?地方,裁缝店总是少不?得的?,就这一条街上,光是裁缝店,就有数十家之多?。
李云深领着秦云柔从马车上下来?,给她戴上大氅的?连体?帷帽,拉着她沿街往前走。
“不?是去周海家走访吗?这里?好像是裁缝铺罢?”见李云深牵着她在拐角处的?裁缝店停下,秦云柔疑惑着问。
“周海在裁缝店打工,平日里?也宿在裁缝门?店后的?院屋内。”李云深同她解释。
此时,裁缝店的?伙计见到外头站着个英俊的?公子,手里?牵着个帷帽遮住额头半边脸的?貌美娇娘,便笑着迎了出来?:“公子,娘子,二位里?边请,你们二人?当真是眼光好!不?是咱夸口,咱铺里?的?衣服罗裙可是整条街最?好的?哩!”
周茂挡在那迎上来?的?伙计跟前,亮出腰牌:“大理寺办案,喊你们掌柜出来?!”
年轻伙计吓得一个机灵,赶紧往里?面?跑,去喊掌柜出来?。
不?多?久,里?头便走出一个高?挑身段的?女子,她长得妩媚,内里?一件领口开得很低的?红色留仙裙,臂膀上搭着一件纯白狐裘披帛,走路的?时候摇曳生姿。
梅娘原是个官.妓,后来?被贵人?赎身,出了这城西的?教司坊,便在城西的?街道上支起一间裁缝铺子,她表面?坐着裁缝生意,背地里?是贵人?的?外室。
梅娘见到相?貌出众,身形颀长,且衣品不?凡的?李云深,虽然李云深今日没穿官服,但是梅娘凭借自己多?年在教司坊内打磨出的?眼光,一眼便瞧出这男子,定?是富贵之人?。
且他周身气魄深沉,想来?是在权势中浸润许久,定?是位高?权重之人?,又联想到刚才伙计说的?大理寺来?办案,梅娘便自然而然的?想到了那位在京中百姓口中,有口皆碑明察秋毫的?大理寺卿来?。
“不?知大理寺卿来?访,梅娘有失远迎。”梅娘同李云深弯腰做福,她俯身的?时候,开的?本就很低的?领口往下滑,露出里?面?隐约的?峰峦。
李云深牵着秦云柔,目不?斜视的?往里?走:“店里?可有个叫周海的?伙计?”
“启禀大人?。有的?。”梅娘见李云深看都不?看她一眼,便微蹙了一下眉心,下一瞬却又立刻陪着笑脸跟上来?:“大人?可是要见这周海?”
“嗯。”李云深回道。
“周海今日并不?当值,想来?还在后院屋内睡觉。”梅娘跟上来?后抬手道:“大人?去里?间的?雅室先坐着,梅娘这便让伙计去喊周海过来?答话。”
李云深点头。
梅娘吩咐一旁的?伙计去后院屋内喊周海,自己则领着李云深往里?间的?雅室走。
雅室里?烧着地龙,比外头温暖多?了。
一进到雅室,李云深便给秦云柔摘下宽大的?帷帽,又替她解开大氅挂在一旁的?施架上。
梅娘这才注意到李云深身边的?女子,刚才被大氅裹着,原是看不?真切,这会儿?解了大氅除了帷帽,竟是个绝世美人?。
梅娘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坐到李云深和秦云柔对面?,又取了碧螺春,开始给贵客沏茶。
周海还没到,梅娘已经沏好了茶。
她涂着豆蔻的?雪白双手捧着釉色的?茶托,靠到李云深的?旁边,半跪着眉眼含情的?给李云深奉茶,娇声道:“大人?办案辛苦,喝口香茗润润喉。”
第50章 050
李云深抬了下巴示意道:“搁下罢。”
梅娘也不敢说什?么, 便?笑着把茶杯搁到案几?上。
袅袅茶香蒸腾,令这温暖的雅室也馥郁起来。
外头传来店铺伙计的声音:“掌柜的,周海来了!”
“让他进来。”梅娘回道。
外头人便?推开了雅室的门, 果?然?一个男子走进来。
李云深和秦云柔同时抬眸看?去。
秦云柔看?着周海, 微微拧了秀气的眉心。
这个周海, 同她?预想的不大相同,按照秦云柔的猜测,如果?凶手是周海, 他能用利刃凿伤冯虎和薛梅两?人的头骨,应该是个身量至少六尺, 长得壮实, 力气颇大的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