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结束,昭音一回到房间,就一路扶着墙来到床边坐下,“我真的要撑死了。阿姨们好热情。”
威远坐到她身边,帮她顺着背。
“他们俩的母亲,关系真好。”昭音羡慕地说。
威远告诉昭音:“他们两家是老朋友了。”
昭音听罢,认真地说:“我以后也要交个好朋友,然后一起生孩子。这样我的孩子就能有个发小。”
“好。”威远一边帮她顺背一边说。
昭音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问:“咱们什么时候回去?”
威远告诉她:“等你休息好,随时都可以。”
“那走吧。早点回去。”昭音吸了口气,站起身,“我去换衣服?”
“去吧。”威远点点头。
昭音又换回了阔腿裤和紧身上衣,跟着威远来到巷口。承阳和慕儿亲自把他们送出来。
“大哥,那我们就不多留你们了。”承阳对威远说,“你们多保重。”
“好。你们也保重。”威远看看承阳,又看看慕儿。
“谢谢大哥特意过来参加我们的婚礼。”慕儿双手合十,感激地看着威远。之后,她又看向昭音,说道:“谢谢昭音为我们唱‘烟花河’。”
“不客气,你们一定要幸福。”昭音微笑着与两人道别。
承阳的手下牵来了夜影和昼影。威远和昭音轻巧地跨上马。
“路上注意安全。”承阳向二人道别。
“保重。”威远点点头,便带着昭音踏上回程的路。
承阳和慕儿目送着两人逐渐远去的背影。
“承阳,你看到没?他们的马都是一对儿。”慕儿拉了拉承阳的手说。
承阳只有在最信任的慕儿面前,才会说出内心的真实想法。他凑到慕儿耳边,悄悄地说:“可不是。有时候我都分不清,到底秀恩爱的是咱俩,还是他俩。”
自然,这对新人讨论着的两个人,也在讨论这对新人。
昭音骑着昼影跟在威远身边,对他说:“这对新人也太恩爱了。”
威远告诉昭音:“他们以前也总吵架。”
“是吗?为什么啊?”昭音很惊讶,因为这两个人,性格看上去很合得来。
“生活习惯不同。”威远说,“具体我不知道。”
“哦,”昭音应和着,“看来都要磨合。”
“是啊。”
“也对,不磨合才不正常。”昭音笑了笑,“能互相妥协,才是好的感情。”
威远挑眉看看她:“你成恋爱专家了?”
昭音正经地打趣:“不如上司您。上司的眼光还是厉害,又稳又准。”
“你最好快跑,”威远淡淡开口,“我追上你,你就死了。”
昭音吓得两腿一夹昼影的肚子,冲着昼影大喊:“快点跑啊!有人要杀咱们!”
昼影立刻撒开四蹄,全速驰骋在回程的路上。
夜影在后面紧紧跟着昼影。
两人两马,第一次南巷之旅,便这样结束了。
全速跑回团里,倒也没用太长时间。昭音和威远把两匹马儿送回马厩,回到家,打开公寓门,正好发现,靠谱的法步,正在勤勤恳恳地帮牛奶铲屎。
“法步前辈,辛苦了。”昭音及时向他道谢。
“小祖宗,你家猫咪的屎太臭了!”法步右手捏着鼻子,左手拎着一个塑料袋,里面装着牛奶的屎。
昭音被他的样子逗得笑出声,连忙走上前说:“我来吧!”
“不用了,我弄完了,”法步继续捏着鼻子,怪声怪气地说,“帮我开下门,我把这个扔出去。”
于是昭音帮法步开着公寓门,看法步一路从公寓走到垃圾回收室,扔掉猫屎后,又返回公寓。
“啊!空气清新了!”法步终于放开了捏着鼻子的手,来到水池边洗手。
“辛苦了。我回来请你吃饭。”昭音承诺法步。
“我会记住你这句话。”法步甩了甩手上的水,看向威远问,“你接班人怎么样?”
“挺好的。”威远回答。
“新娘子漂亮吗?”法步又问。
“漂亮。”
“哎呀真好啊真好,”法步一边感叹着,一边到沙发上坐下,“大家都恩恩爱爱,只有我孤身一人。”
“法步哥,”昭音问他,“你后来找过你的发小吗?”
“没有,”法步的语气里没有波澜,“当年闹成那个样子,没办法再找他了。”
昭音低头接了一杯水,没有说话。
“不说这个,小祖宗,南巷好玩吗?”法步好奇地问昭音。
“好玩。”昭音来了兴致,“南巷有家特别好吃的饺子店。”
“比起北巷呢?”法步继续好奇地问。
“比北巷安逸多了。”昭音毫不犹豫,“虽然清贫些,但是有生活气息。”
“北巷更辛苦吧?”
“嗯。”昭音点头。
“不过,你这样离开了北巷,即使再想回去,也很难了吧?”法步靠着沙发背问昭音。
“是。离开了北巷的人,想回去,先扒一层皮。”昭音生动地形容着。
“咦!”法步打了个冷颤,对威远说,“威远啊,还是你的老家好。”
威远坐到法步身边,递给他一瓶冰凉的水,没有接法步的话,而是对昭音说:“不会让你回北巷的。”
“好。”昭音回答,“正好北巷也没有那么好吃的饺子。”
“看来媳妇儿对婆家很满意啊。”法步用手肘顶了顶威远。
威远胳膊抵着沙发背,手拄着脑袋,看了看法步,没有说话。
“不过我这次真是没想到,”昭音一边啃着一个苹果,一边拉了把椅子,在两人对面坐下,“薇拉那个婊/子居然出现了。”
法步噗嗤一声笑了,“小祖宗,人家前男友就坐在这儿,你得注意用词。”
“有道理。”昭音拿着苹果,坐了坐直,清了清嗓子,重新开口道,“那个臭婊/子。”
这下威远也被她逗笑了。
“她怎么还好意思出现?”昭音一脸不解,“为什么有这么厚脸皮的人?”
“她最后也参加婚礼了?”法步惊讶地看着威远问。
“没有。”威远回答,“被赶走了。”
“我很好奇,你和薇拉究竟发生过什么啊?”法步继续逼问威远。
威远仍是万年不变的答案:“改天给你讲。”
“我就知道你得这么说。”法步失望地叹了口气。虽然他不知道具体的故事,但他现在完全是站在昭音这一边的。昭音说薇拉揪她头发,挑衅她,针对她,法步便相信她。
因为他答应过昭音,以后遇事会站在她这边。
于是法步精辟地总结道:“不过脸皮厚如城墙的女人,都能被你找到,你们也真是各凭本事。”
“说得好。”昭音赞同着,狠狠地咬了一口苹果。
“饶了我吧,两位。”威远的语气里,同时带了笑意和无奈,“我当年十三岁。”
“好好,我们知道了。”法步说,“但也不妨碍我们调侃你。”
威远轻轻叹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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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邦与里堂停战谈判以来,团里的大家着实过了一段轻松的日子。
而这一天,两国也终于公布了谈判结果。香邦里堂国王已经达成一致,烟草禁令维持原状,两国继续和平相处。
昭音拿着报纸走进资料室时,忆香已经在里面了。
“前辈。”她率先打了个招呼。
“你好。”忆香不咸不淡地回应。
“你听说了吗?烟草禁令维持原状,两国暂不开战了。”昭音把报纸递到她面前。
忆香看了看报纸头版上的新闻,开心道:“太好了。不用开战了。”
“是啊。”昭音也应和着忆香。
聊完两三句没用的,两人便不再交流,开始各自处理事务。
这段时间,她们之间的相处,一直保持着这种微妙的平衡。昭音也已经习惯了,该寒暄的时候寒暄两句,需要说些场面话时,她也开得了口。
不过除此之外,她便低头奋笔疾书处理事务,想尽量缩短每天和忆香共事的时间,这样对大家都有好处。
她看得出来忆香也是如此。
不过如此一来,效率确实是提高了不少。两人在傍晚前就完成了任务。
忆香离开后不久,昭音便也收拾好东西,关上灯,走出房间。她一边走在路上,一边想着两国的谈判结果。搞了一大圈,最终居然什么都没有变。要看里堂之前的想法,似乎可没那么简单。
费心费力行动了那么久的里堂,真的不要一点好处,就放弃了?
昭音垂着眼睛,一边思考一边走路,果不其然,走过一个拐角时,一个没注意,右腿“咚”地一声撞上了栏杆。
昭音疼地“哎哟”一声弯下腰来,揉着磕得生疼的小腿。
“你走路不看前面的?”佑轩的声音从前方不远处响起。
“别嘲笑我了。我已经很可怜了。”昭音愤愤地说。
“还能走吧?”佑轩来到昭音身边问。
“能。”昭音又揉了两下,便站起身来。
“看着路。”佑轩拍了一下昭音的肩膀,“我先走了。去和威远前辈训练。”
佑轩已经和威远一起训练了几天。看着他的样子,应该是进行得挺顺利。
“加油。”昭音挥挥手,转过身,朝着与佑轩相反的方向继续前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