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这些衣冠禽兽们歇斯底里,无能狂怒的模样,很难相信这些人居然是大雍王朝的当朝砥柱。
但是,只要了解了这些人过往那些只能进不能出的貔貅习性,只许我对你予取予求不许你沾我半点便宜的德行,就不奇怪这些人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激烈反应了。
昨日收盘时股票价格还有三百多两,尽管股价腰斩的厉害,但这些世家贵人们都是以一百两的原始价格购入,总体来说还是有得赚的。
之所以闹腾的不休,只不过是觉得本该属于他们的财富平白消失,想要联合起来迫使雍帝或者李恪为他们的损失买单而已。
现在股价居然跌破一百两,也就是说他们这些高高在上的士族大老爷们居然被李恪那个竖子在身上割了一刀。
这让他们如何能忍?
从来都是世家大族们横冲直撞,百姓也好,皇室也罢,都只能让他们收益,不能沾他们半点好处。
现在李恪居然敢割他们的肉,这些恼羞成怒的世家大老爷们自然是感受到了深深的冒犯。
现在这满朝的世家大臣,全都跟被踢爆了蛋蛋的野狗一样,其实性质是一样的――我们的规矩就是,只准我抢你的钱,不准你赚我的钱!
别看这些家伙平时一个个都道貌岸然,全都以自己出身礼仪之家而自傲,可是只看现下这满朝汹汹的模样,就知道什么礼义廉耻对他们来说都是狗屁。
就像门外那个不知道是谁派来报信的家伙,都没资格上朝居然敢在崇政殿外咆哮朝堂,若是没有哪个世家给他的底气,打死雍帝都不相信。
本来雍帝对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还有些错愕,现如今却是突然有了主意。
就在满朝世家大臣们穷凶极恶,枉顾君臣道义,企图挟众怒逼迫雍帝时,这些士人君子们只觉得眼前一花,御座上已经没了雍帝的身影。
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崇政殿外就响起一声突兀的惨叫声。
这惨叫声是如此的凄厉,听闻之下让人不由得毛骨悚然,不知道这声音的主人正遭受着何等残酷的折磨。
很快这些大臣们就安静了下来,因为他们已经循声转头,看见雍帝虚浮在空中,单手捏着一个血人的后颈,在满朝文武大臣们惊骇的眼光中飘进殿来。
“砰~”的一声巨响,那个血人被雍帝掼倒在殿内,好巧不巧的正好位于韦谦与崔汝二人身前。
那个血人的惨叫戛然而止,满身的血液瞬间崩散开来,直接将距离最近的韦谦与崔汝二人都喷溅成了同样的血人。
直到此时,满殿雅雀无声的当口,雍帝冷酷的声音才如寒冰刺骨一般响起:
“谁给你的胆子,敢在朕的朝堂上无礼咆哮?”
这话明着在骂这个已死的信使,实则暗中却是在警告韦谦、崔汝等人,偏偏雍帝刚才杀人的手段太过酷烈,这些文武大臣们似乎也才想起来,眼前的这个恶棍不但是大雍的皇帝,还是天下第五的武道大宗师。
钱财虽然重要,但很显然小命还是更要紧的。
虽然世界上也有舍财不舍命的蠢材,很显然在这崇政殿中暂时不曾出现,士人君子们全都在心下自我安慰:
“钱财乃身外之物,这股票的事情,事后才议也罢。”
眼看着满殿大臣都无人敢开口,雍帝这才不紧不慢的问道:
“元辅,今日还有何事要议?”
夏景阳心头发苦,仅从称呼的变化就知道雍帝心中已经对他强烈不满了,之所以没有轻易换掉,只不过是不想在这敏感的时刻节外生枝罢了。
无奈的夏景阳赶紧收敛心神,略加回忆就说道:
“今日有广南使臣黎雄上奏请求陛下册封广南新王一事。”
雍帝扫了一眼满殿那些心底不忿却不敢开口、欲言又止的大臣们,心中不由得一阵畅快,立即说道:
“宣!”
殿中内官也不敢怠慢,赶紧向下传声:
“陛下有旨,宣广南使者黎雄觐见!”
对于这个谦恭有礼的广南使者黎雄,大臣们都对他有着不小的好感,毕竟对比哪个骄狂无礼的阮江来说,这黎雄简直就像是亲儿子一般可爱。
但雍帝却不这么想,他有一种直觉,这黎雄恐怕也是他那个逆子的手段之一。
同时,雍帝也很期待,很想看看那个逆子利用广南使臣的身份能玩出什么新鲜的花样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