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娅珊被摔的眼前发昏，刺鼻的汽油呛的她几乎要将肺咳出来。
“顾总！聂总！你们没事吧！”助理焦急的呼喊声响起。
顾娅珊刚一张口又被浓烟狠狠呛了一口。
“我们没事。”覆在她上方的人替她回答了外面的人，“她的脚被变形的车门卡住了，先去找工具，再报警。”
助理应了声又走了。
“临危不乱，聂大总裁心态还挺好。”顾娅珊试探性的动了动自己的右腿，发现果然无法移动，随放弃了自救的想法，认命的躺着不动了。
聂凌峰的位置处于她的上方，两人之间的距离十分近，只要她稍稍扬首鼻尖就能触碰到对方的唇。
“不如你。”聂凌峰灼灼的注视着她，墨染的眸子里燃着无形的火焰。
顾娅珊歪歪头，好整以暇的扯了扯唇，明知故问，“所以，上次真的是你救了我？”
“是的话，准备拿什么报答我？”聂凌峰不答反问，不承认也不否认。
顾娅珊耸耸肩，指尖耸了耸，幽幽的戳向他的右臂，在看到他露出一瞬的痛苦后，才恶劣一笑，“那天没你，我也能脱身。”
聂凌峰光洁的额头上起了一层薄汗，面上的痛楚淡去，眼底的炽热却越少越旺。
“那今天呢？”聂凌峰俯下身，让两人之间的距离缩到最短，呼吸相融，“刚才如果不是我护着你，你就不会只被卡住一只脚了。”
“而且，我敢打赌，这场车祸是你们顾家的手笔。”
顾娅珊霎的冷了下来，眉眼的面孔上像是覆了层寒霜。
“我是受了你的牵连，所以于情于理，这次你都欠了我。”聂凌峰目光下滑，落在她的唇上，锐利的话语说的像是情人间的喃呢。
气氛逐渐变得复杂，炙热又针锋相对。聂凌峰恐怕自己也没想到，自己这难得的似火柔情是在一场生死角逐间展露。
可是，人或许也只有在要失去的一瞬间才知道自己的欲望有多真切。
聂凌峰不自觉又靠近了些，就在他将要吻到她的身后，。
咔嚓”一声。
车门被撬开了。
新鲜的空气一涌而入，一起的还有助理和司机喜极而泣的脸。
这次车祸虽然严重，但好在聂凌峰第一时间义无反顾的护住了她。
顾娅珊没受什么伤，聂凌峰却伤得不轻。
两人被送入了医院，同时肇事者也被捕。
聂凌峰没有猜错，对方的确是顾家人。
“顾应豪撞翻了我们的车后并没有立刻离开。”助理张蒙和司机因为在前排，有安全气囊，所以伤的并不严重，只是脸熏的有点儿黑，“具目击者反应，他的精神状况有点儿不对，就在旁边一直疯笑看着。”
顾娅珊已经换了病服。
除了被卡住的那只脚有些破皮之外，一点儿伤都没有。
医生对她检查后都觉得奇迹，说她被保护的很好。
顾娅珊却多了几分烦躁。
“‘狗急跳墙’罢了。”顾娅珊嫌恶的皱眉，不耐烦加剧，“他早就被顾泽天养废了，之前要风得风要雨得雨惯了，如今从天上跌到了泥地，怎么会受得了。”
她猜顾应豪应该是想和她同归于尽，可最后他还是怂了，贪生怕死的踩了刹车。
“顾总，要是顾应豪的律师主张他精神失常的话……”张蒙提醒，“情况会对我们很不利。”
顾娅珊冷笑一声，“他还能请到律师？”
“……我明白了。”张蒙瞬间了然，快步的转身离开，“我这就去办。”
顾娅珊按了按还有些隐隐抽痛的太阳穴。
顾应豪是自己送上门的，她何不成全他，让他将牢底坐穿。
也算是她给程迎娟的第二份礼物。
只是害她欠了聂凌峰一个人情。
也不知道那多事的狗男人情况怎么样了。
“聂太太。”有护士急匆匆的跑来，一脸的复杂，“和您一起送来医院的那位先生不愿意配合治疗，您过去看看吧。”
聂凌峰脸上的伪装还没去掉，所以是顶着“阿德”的名义进的医院。
顾娅珊心情不悦的皱眉，想回对方一句“让他等死”，又硬生生给憋了回去。
沉默片刻，只得披了外套跟着护士去了隔壁。
不配合治疗的病人此时正光着上身半靠在病床上，轮廓分明的身体线条堪比模特，让顾娅珊有瞬间的恍惚。
模糊的炙热呼吸声在耳边一闪而过，好像曾经的某一个夜晚这片熟悉的身体也在她的眼前晃来晃去，伴随着炙热和冰冷，让人脑袋发昏。
她身子晃了晃，幸好身后站了护士，她才没有摔倒。
“聂太太，您小心。”护士将她扶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您虽然没有受什么外伤，但是有轻微的脑震荡，会有眩晕感和呕吐感。”
“脑震荡会引起幻觉吗？”顾娅珊皱着眉问，她发誓刚才脑中一闪而过的画面她并不记得发生过，可给她的感觉又那么逼真，仿佛她的大脑和身体产生了不同的记忆。
她的身体记得，可大脑却不记得。
想及此，顾娅珊皱眉瞪了床上的追魁祸首一眼。
“幻觉？”护士怔了怔，严肃的回答，“这个是不可能的，要是您产生幻觉了，我建议您挂个神经科看看。”
床上的人嘴角勾了勾，低声的笑了。
护士察觉自己刚才的话有些歧义，飞快的冲顾娅珊道了歉后尴尬的走了。
“找我来干什么？”顾娅珊同床上含着淡淡笑意的人对视，眉宇间写满了不耐烦。
过去的两年她和聂凌峰总的来说相处的的确不错，她想着至少能好聚好散。
可现在聂凌峰显然不配合，甚至不惜上演苦肉计。
“我们在车上的话还没谈完。”聂凌峰扬唇，“你打算怎么还我这个恩情？”
“不如说你想要什么吧。”顾娅珊随意的靠在沙发上，半撑着头，眉宇间的不耐由淡淡的疲倦所取代，“我不喜欢兜圈子。”
聂凌峰瞳孔微闪，收敛了笑意，认真的说，“我想你重新考虑离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