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怪看到这个女孩儿心绪突然间剧烈的起伏起来,一种直觉告诉他,他认识这个女孩儿,而且非常非常熟悉。
可是他努力的搜寻着自己的记忆,并没有搜出这个女孩的影子。
“好熟悉。”
江怪的手指轻轻划过白纸上女孩的头像口中嘀咕道。
“什么?”
“很熟悉的亲人般的感觉,就好像她是我的亲人。”
江怪说道。
“这个女孩到底是谁呀?是你的家人吗?”
“不知道。”
江怪说道:“实际上我根本就没有见过她,但我看到你画出她的画像,以你的功力应该画得很像,我忽然有了一种很熟悉的亲人们的感觉,为什么会这样呢?”
随后江怪长吸了一口气,将那张画像收了起来,对着方琼说道:“能再帮我画一张吗?”
方琼再次拿出了一张白纸。
“说吧,这次要画谁?”
江怪的心颤抖了一下,努力的去除心头那种恐惧的感觉。
“这次能画全身像吗?”
“当然,只要你能描述出来。”
“这是个男人,身高大约有一米八,穿着一身黑色的长风衣,风衣的下摆几乎到他的脚踝,风衣的领子竖了起来,遮住了他的大半个脸。”
“他的鼻子很高挺,眼睛里面闪着蓝色的光芒,很危险的光芒。”
说到这里江怪的心又颤抖了一下,即便只是想想,那个黑衣人带来的压力仍未散去。
“这个人身上有一种强大的气息,这种气息会压迫的人喘不过气来。”
江怪又补充了一句。
片刻之后,一张男人的全身画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他拿起来一看,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太像了,你画得太像了,甚至连他身上那种令人觉得危险的气息都画了出来。”
“这个人是谁?怎么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方琼问道。
而一旁的李教授看到画像上的那个男人,脸色顿时变了。
“是他?”
江怪猛的把头转向了他。
“李大,你认识这个男人?”
李教授的脸色变得很严肃,他把那张画像接了过来,仔细的看了看说道:“梦魇杀手。”
“什么?梦魇杀手?”
“梦魇杀手?”
听到这几个字,江怪和方琼的心里都是一惊,他们从李教授那严肃的脸上判断出来这四个字的危险程度,以及所代表的不同寻常的意义。
“简单来说,就是控制别人的梦,给别人造成梦魇,什么是梦魇?梦魇就是指在睡眠时觉得有什么东西压在身上,不能动弹。
或者是突然惊醒,在肌肉神经还未醒时,就会出现神志清晰,而动弹不得的现象,这就叫梦魇。”
“科学上来讲,这是一种睡眠障碍,多由疲劳过度,消化不良或大脑皮层过度紧张引起,但除此之外还有一种原因,那就是当有人侵入你的梦的时候,并且在梦中制造一种让你恐怖的怪象,导致你产生梦魇。”
“而这种梦魇比前几种原因造成的梦魇要可怕的多,我这么说吧,如果有一个人潜入了你的梦,在梦中植入了让你觉得非常恐怖的东西,那么你会怎么样?”
“你会因受不了这种恐怖而崩溃,直接死在梦里,如果你在梦里死了,那么现实中的你也永远都醒不过来了。”
“这就是梦境杀人吗?”
方琼插话道。
“你可以这么认为。”
李教授的脸色越来越严肃:“但是还有一种情况,对于意志不坚强的人来说,他或许直接就死在了梦里,可如果是意志坚强的人,那么他会挣扎着醒来,但醒来的那一刻,他会为了摆脱这种噩梦般的恐怖,而杀掉自己。”
江怪的心猛的一抖,像是被重锤砸了一击,然后他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
“这么说我爷爷是因为遇到了梦魇杀手,挣扎着从梦中醒了过来,但醒来的那一刻,为了摆脱这种噩梦般的恐怖,所以才……才切掉了自己的头颅?”
江怪的身子一抖,他急忙用手撑住桌面,这才不至于瘫软下来。
“还有蓉蓉,也是因为梦魇杀手侵入了她的梦境,所以她在挣扎着醒来的那一刻砍掉了自己的头?”
李教授和方琼都没有说话,他们都看着江怪。
“也就是说那个穿着黑色风衣的人是梦魇杀手,他专门用这种侵入别人梦境的方法无声息地将人置于死地。”
江怪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凉气,这太恐怖了,在外人看来,这些人是死于自杀,比如自己的爷爷,还有蓉蓉,可是谁能想到他们就是死于梦魇杀手之手。
“我做刑侦工作这么多年,见过形形色色的杀人案,各种各样的凶手,层出不穷的杀人手法,可是这梦魇杀人,却是目前来说我见过最离奇的。”
“这个人……”
李教授抬起一根手指,指着白纸上那个黑色风衣的人的画像。
“这个人早就上了国际暗黑通缉令,也早就在我国的暗黑黑名单上了,多年前,此人就采用侵入别人梦境的方法,试图盗取我国列车运行控制系统,也就是ctcs这项核心的技术。”
“他不会像以前的那些犯罪分子一样,为了盗取某项核心技术,就冒险潜入我国,突破层层危机,然后拿到技术的芯片,或者是绑架参与设计开发研究这项技术的博士。
这个人……”
李教授再次用手指点了点白纸上的黑风衣男人。
“这个人直接侵入了掌握ctcs核心技术的袁博士的梦境中,试图从他的梦境中盗取这项核心技术的内容,并且想要把袁博士杀死在梦中。”
“那最后呢,真的被他盗取了吗?”
方琼有些紧张的问道。
“当然没有,袁博士意志极其坚强,在那个人即将得手的时候,袁博士挣扎着让自己从梦中醒了过来,而为了保守高铁的核心技术秘密,为了不让那个人再次将他催眠,然后侵入他的梦中盗取,袁博士在醒来的那一刻就用旁边的尖刀狠狠的切向了自己的脖颈。”
说到这里,李教授长长的叹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