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长祖是一直不肯说实话,只是将罪责揽在了自己的身上。皇后虽然心中有疑问,但是也不了解真实的情况,难免就会被遮蔽过去。贵苏苏其实压根什么事儿都没有,她听着外头的动静,很是技痒,便咳嗽了几声,将他们的注意力吸引过来,而后说道:“本宫想问风少爷,为何会出现在太傅的府邸?”
风长祖原先以为只要自己一直咬死不认就行了,谁知道还会被问到旁的问题。他是个实心眼儿的人,一时不知道怎么解释,索性就说了实话。“臣子……臣子是去太傅府为文小姐过寿的。”
“本宫记得,咱们过寿开宴,都是要等时辰差不多了才过去,好让主家有充分的时间准备,方为礼数。公子为何大清早的就过去了?莫不是昨晚就是住在太傅府里的?”
风长祖这下就慌了,语气也有些不好,说道:“臣子只是早去,并未夜宿太傅府中,还希望公主可以慎言!”
贵苏苏轻笑,继续问道:“你还未告诉本宫,你为何会这么早出现在太傅府里呢!”
兵部尚书见苗头不对,便说道:“定是这个小子知道自己前些日子丢了脸,没有颜面在大庭广众下出现,所以才早早的去,等人多了再回来。”兵部尚书的这个解释倒也是合情合理。但是贵苏苏才不会那么轻易地放过风长祖,声音也变得严厉起来:“本宫在问风少爷。”
兵部尚书立刻闭上了嘴。风长祖便将他父亲的说辞给重复了一遍。贵苏苏又问道:“那你为何会在花园出现?”
“臣子与文小姐约在花园见面。”
“本宫记得,本宫到花园的时候,那里竟然一个丫鬟下人都没有。那时候,文小姐还未来,你说,是不是你故意支开了那些人,想对文小姐不利?”
“臣子这般喜欢文小姐,怎么会对她不利呢!”
“那为何会一个丫鬟下人都没有?太傅府礼数周全,这样未免太奇怪了一些吧?”
风长祖想不到了说辞,只得说:“是臣子将公主推下了池塘,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公主为何要纠结一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大胆!敢对公主无礼,掌嘴!”女官厉声斥责,一旁的小宫女便上前打了风长祖一巴掌。兵部尚书悄悄地瞧了一眼皇后娘娘的脸色,不敢多言。等那巴掌打完之后,皇后娘娘说道:“这事情是否无关紧要,不是你说了算的。”
风长祖捂着自己的脸颊,说道:“是臣子失言,请皇后娘娘、公主恕罪。”
贵苏苏这才慢悠悠地开口,说道:“你自然不会对文轻言不利。花园中没有人,是因为你们提前就将人给屏退了。文轻言大清早的就将桂花接到府里,其实就是为了趁大家都没有来,让你推她下水。你一走了之,花园空无一人。等桂花一死,死无对证,只要说是她失足落水。她一个无依无靠的孤女,自然是任由你们摆布了。而你,就是将本宫误当做了桂花,所以才会将本宫推下水的。本宫说的可对?”
这的确是最好的解释。兵部尚书想着误推公主下水,和蓄意谋害公主可是天差地别的罪名,于是就立马拉着风长祖承认了这个罪行,请皇后娘娘赐罪。皇后很是了解自己的这个侄女儿,颇有她的一些风范,怎么会这么好心替人开罪呢?所以,她就不动声色,听着贵苏苏将话说下去。
贵苏苏继续说道:“风少爷,您为何会选择在太傅府里面动手呢?你这样做,不管死的是不是桂花,太傅府里死了人,他们都脱不了干系的!”
“那是因为我没有别的办法可以见到桂花!”
“是吗?还是这本就是文轻言的主意,包括之前放火烧了桃花林,也是文轻言撺掇你去的!”
“她没有!”
贵苏苏轻笑,说道:“就凭你一个外人,如何能将花园里的丫鬟下人给屏退呢?若不是,他们已经将你当成姑爷了?”
贵苏苏就那么一步一步地将风长祖引入了一个死局。若是他说是,那就是说文轻言已经与他私定终生,那文轻言的名声尽毁。若他说不是,那就是变相承认了那些丫鬟和下人都是文轻言帮忙安排的,她是同谋甚至还可能是主谋……
风长祖不知道如何回答,选择了沉默。但是,情况其实已经很明显了。贵苏苏继续说道:“风少爷,我知道你很喜欢文轻言,但是我并不知道你为何那么喜欢她,甚至心甘情愿地给她当枪使。甚至在知道将本宫推下水之后,还不肯将她供出来。你这般为她,她却是丝毫不领情的。你可知道,若是本宫气急败坏一些,纵然是取不了你的性命,也足以让你这辈子回不了京城!”
皇后喝了一口茶,最重要的目的是要挡住自己实在是忍不住偷笑的嘴。
兵部尚书实在是忍不住了,怒道:“以后给我离那个臭丫头远一点!”
风长祖却依然不肯放弃,说道:“轻言不是那样的人!”
贵苏苏只觉得风长祖可怜,便说道:“那你们二人便躲到屏风后面,我召文轻言和太傅大人进来,你听听她怎么说。若是她亲口所言,你应当相信。”
兵部尚书便和风长祖退到了屏风之后,而后,皇后娘娘就传唤了太傅和文轻言。二人跪拜之后,皇后还给赐了座。
“今日原本是你的生辰,没想到闹出这样的事情来。”
“公主落水,虽然我与父亲都不在场,但是毕竟是在太傅府里,我们难辞其咎!”
“昭懿亲口告诉本宫,在她落水之前,扯下了凶犯的玉佩。”皇后让女官将玉佩拿给他们看,“这似乎是兵部尚书家的家传玉佩呢!”
文轻言连忙说道:“也是太傅府的护院办事不利,竟然连有人偷偷进了府也不知道。”
“哦?你的意思是公主殿下偷偷进了你们太傅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