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更显示了他是一个得道高僧,淡泊名利。皇帝派了卓飞去找他。一个僧侣,徒步两日走的其实并不远。卓飞稍稍打听,快马加鞭,不过半日就将慧空给找到了。
卓飞找到慧空的时候,他正在溪边舀水喝。卓飞骑着高头大马走近,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道:“慧空大师,让小爷好找啊!”
慧空理正了自己的衣摆,而后朝卓飞行了一礼,说道:“阿弥陀佛,原来是少将军。不知少将军寻小僧所谓何事?”
卓飞总觉得是慧空在背后搞鬼,但是京城那么多人等着呢,他也不好直接摆脸色。他毕竟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冲动的少年了。“大师自以为功成身退,可其实不然。京城里头出事了,还请大师回去普度众生。”
慧空大吃一惊,而后说道:“怎会如此,那公主殿下可安好?”
“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昭懿公主的确是一日好过一日,只是其他用过同样解药的人却一夜之间死了三个。如今京城之中是人心惶惶。不过大师放心,当今圣上圣明,大师有功,绝对不会亏待大师。也无人敢对大师不利。”
慧空说道:“若是那些施主真当是吃了小僧的药才出事,小僧自当回去。”
卓飞勾唇一笑,妖艳异常。而后,他一挥手,便有人牵了一匹高头大马出来。卓飞依旧是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说道:“大师请。”
慧空很是为难地说道:“小僧手无缚鸡之力,也一直都是徒步而行,不会骑马。”
卓飞做恍然大悟状:“是我考虑欠妥。来人啊,服侍大师上马。”
慧空就这样被卓家军的弟兄们硬是架着上了马。慧空摇摇晃晃地坐下,双手紧紧地抓着马鬃。卓飞打量了他一眼,说道:“大师放心,我们慢慢回京城,定然摔不到你。”
慧空整个人僵硬着,看起来几乎都要贴在马背上了,说话都带着些许的颤音,却还尽力保持着自己的冷静。“早一点回去,就能多救一个人的性命。我们还是快点回去吧!”
卓飞说道:“大师果然是慈悲为怀。只是大师可曾想过,我们若是快马加鞭,到时候摔坏了大师,岂不是得不偿失吗?”
慧空想了想,说道:“少将军说的有理,那我们就赶紧出发吧。”
卓飞又花了整整半日,才将慧空给带回了京城。这一路上,卓飞虽然没有明面上盯着慧空,但是慧空的一举一动全在卓家军的弟兄们的眼睛里。等他们一行人回到京城,已经是天黑时分了。情况复杂,卓飞直接就把人带到了义庄里。之前突然死去的三个人现在都被统一放在了义庄,方便朝廷的人过来。
那些人显然都是被毒死的。他们面色异常的红,就好像是年画里面的关公。所有人都以为真正的人是不可能将脸红成这样的,现在的情形的确是恐怖。而且,他们的死相也非常的痛苦,全身上下被他们自己抓的已经没有一块好肉了,目眦尽裂,七窍流血,即使死了,也睁着眼睛,死不瞑目。
慧空见到此情此景,立刻双手合十,念了一句“阿弥陀佛”。卓飞催促道:“别念了,赶紧看看是怎么回事。”
慧空上前查看了一番,而后问道:“他们除了吃药之外,还吃了什么东西?”
这些事情先前京兆尹府的人都去问过他们的家人,他们并没有吃过什么特别的东西。而且,京兆尹府还给他们之前吃的剩饭剩菜都查验了一遍,没有中毒的迹象。慧空一下子就陷入了沉思。
卓飞原本就信不过慧空,觉得这些也都是慧空的手笔,所以不管慧空干些什么,他都觉得慧空像是在做戏。要按照他的想法,根本就不必将慧空给找回来。因为他们这样就彻底陷入了被动的局面。只是,世事不由人。若是不把慧空找回来,恐怕会死更多的人,而他们尚未找出解决的办法。所以,现今也只能被慧空牵着鼻子走。
卓飞在一旁等了许久,忍不住问道:“慧空大师,你可知道缘由了?”
慧空说道:“小僧其实也只是略同医术而已。可否容许我回去翻翻医书,和太医院的太医们商讨一番?”
卓飞点头,说道:“不过现在天色已晚,不如明日我再带你去找太医们。”
“那就有劳少将军了。”
“大师客气了。”之后,慧空就被安排到了鸿胪寺卿,也就是丘文的府上居住。因为这个慧空怎么看都觉得有问题,所以得找个信的过的人看住他。住在外面的客栈肯定是不行的。思来想去,鸿胪寺卿这个职位说的通俗一点,就是招待客人的,所以放在丘文的府上是最为合适的。
卓飞纵然隐忍着,但是到底还是能让慧空以及周围的人感受到他对慧空的不满。但是丘文就不同了,慧空被卓飞送过去之后,一应用品准备齐全,安排妥当,甚至安排的饭菜都是从寺庙里面给特意带过来的,真的是让人感觉到如沐春风。卓飞只是将人带过来,丘文就看出来他的不耐烦,所以吃饭的时候,还特意对慧空说道:“大师千万不要生卓飞的气。他这个小子,原本就是这般性子。如今京城里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也只是着急而已,对大师是没有恶意的。”
丘文是一番好言相劝,慧空自然是不能拂了丘文的面子。后来,丘文又问起了贵苏苏的身体。“不知大师可有回去给昭懿公主看过?昭懿公主虽然现在身体是有在好转,可是我也担心会有万一。”
慧空面露自责,说道:“也是小僧大意了。明日小僧定会先去统领府为公主殿下看病。不过此事也的确是奇怪了一些。小僧也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丘文顺势问了下去:“听闻大师也只是略同医术,不知这药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