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少女意外的事情却总是来的那么突然。
当她飞一般地跑下楼,并详细地告诉了人们关于自己的身世和她的解决方案,并提出要再选举出一个国王来用自己作为献祭的时候,人们的反应却完全出乎了自己的预料。
他们并没有如她想象中的那样辱骂自己。
他们也没有痛哭流涕,感叹苍天依然有路可走。
他们更没有燃起希望,立刻发起选举国王的活动。
事实上,在月这一席话讲完之后,那些人只是摇了摇头,然后走开了。
月突然明白了这些人的所作所为到底是因为什么。
因为在这个经历了灾难之后的国家中现在还依然存活着的人,本身就已经是极少数了。
而在这样的境况下,多数人都是不愿意站出来奉献的,他们只愿意保全自己。
即便有人愿意奉献,有人愿意改变这一切,但是他的流明也不足以支撑。
月这个时候才明白,什么叫做真正的绝望。
不是不能,而是不想。
哀莫大于心死。
在这样的影响下,月似乎也在这一瞬间失去了对这个国家的希望。
于是身为柴薪的她也放弃了自己的使命,她摇了摇头,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将自己所有的东西收拾好,然后离开了这个国家。
……
事情的发展和转折总是来得这么快而难以预料。
“然后呢?”以至于珠粒子在盘头发的时候问出了这个问题。
“然后?”瑾瑜笑道,“哪里还有什么然后?这个故事已经结束了。”
“结束了?那这个国家最后怎么样了?”珠粒子显然非常关心事情的进展,“月最后又怎么样了?”
“这个国家自然是毁灭了,它的文明也消失了。”瑾瑜微眯着双眼用缓和的声音讲述着,“而至于月嘛……离开了这个国家的她,也自然和普通人无异了,因此她也隐姓埋名,在其他地方过起了普通人的生活,并把自己的经历写成了故事,流传下来。”
“你的意思是,月这个人是真实存在的?”珠粒子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惊讶,直到刚才为止,她都还一直以为这只是一个虚构的故事。
“哈。”瑾瑜摇了摇头,“这个世界本身就是虚幻的,生活在虚幻世界里的人没必要再说一个更虚幻的故事了吧,而且你真的知道织星国这个国家的名字来源吗?”
“织星国……”珠粒子在脑内琢磨着这个名字的含义。
“陛下,您的意思该不会是,这个国家的前身,就是毁灭的那个由光组成的国家吧?”珠粒子问道。
“不然还能有哪个呢?”瑾瑜耸了耸肩,“这织星国就是在故事中的那个国家的遗址上建立而成的,而故事中的主人公月,就是把第一批殖民者带进这片土地的向导。”
“所以,她才应该是这个国家的开国之人吗?”珠粒子仿佛若有所思,直到现在为止,她都还有些无法相信,那个依靠光而存活的奇幻国度依旧存在。
“不然你以为光环教会到底是因为什么而被创办出来的呢?”瑾瑜叹息道,“这是由他们对于光的信仰而产生的宗教啊。”
没错,光环教会。
珠粒子突然间明白了。
她之前一直都忘记了光环教会的存在,直到瑾瑜提醒,她方才由光环公会联想起了之前的那些故事里所说的东西。
原来如此吗。
“所以这其实不是什么故事,而是我们国家的历史吗?”珠粒子点着头说道,瑾瑜的发型也渐渐在她的手中成型。
“嗯。”瑾瑜睁开双眼,看着镜中自己的发冠微微颔首,“看样子你也弄完了啊,辛苦你了,那么接下来就准备迎客吧。”
“迎客?”
“我们大概有客人要来了。”
瑾瑜的目光看向镜中的窗外,缓缓道。
……
“嚯,你们这一大堆人待的这地方待遇还不错嘛。”
我双持着两把手枪,像之前曾做过的一样,把这些科学家们都赶到了一起。
给发电站员工们的避难所也许是因为要容纳人数略少一些的原因,从配置上来看的确要比上方的避难所要好一些。
但是恐惧之心对于每个人来说都是一样的。
此刻他们也和上面的那些人一样,蜷缩在墙角瑟瑟发抖。
“你,出来。”我看着缩在墙角的一群人,然后用手枪随意指了指一个中年人,示意他出列。
“什,什么事,长官?”中年人连滚带爬地赶到了我的面前,然后跪伏了下来,一副怂成不行的样子。
“我问你,你们是不是发电站的员工?”我用手枪指着他的脑门问道。
“报告长官,我们不是啊。”他拼命地摇着头,就像是在否认自己曾经的罪孽一样,“我们这里都是普通的工人啊。”
“啊?”听了这话,我顿时有种被戏弄的感觉,“那你告诉我,发电站的员工在哪儿?”
男人将头深深地低在了我的脚前,声音也显得战战兢兢,“他们都在楼上啊长官,只有我们这群……”
“你少在这里给我放屁!”
我直接对着他的小腿扣动了扳机,无慈悲的子弹瞬间从枪口射出,并穿透了他的皮肤和肌肉,然后陷进了他的身体。
“啊啊啊啊啊――”男人腿部受击,顿时痛的在地上一边嚎叫一边打滚。
“上面的人说你们才是发电站员工,然后你们又说上面的人才是发电站员工,到底哪边是?你们要是拿我寻开心的话,那我今天就只能以杀人来取乐了。”
我恶狠狠地扫视了在场的所有人一圈,并放出了言语的威胁。
而威胁这种东西显然不是什么时候都有效果的。
至少,我眼前的这群人意外的坚持。
“长官,我们真的没说错,上面的那群人才是这个发电站的员工啊!你被他们骗了!”那个小腿受击的男人依旧拉着我的小腿,试图向我证明他们真的不是发电站的人。
“妈的,到底是不是,拉下来看看不就知道了?!”
被他的这一行为搞得有些烦躁的我,直接召唤出了黑雾,然后将他们头顶的天花板腐蚀了个一干二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