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老管家就来到周天启的房间,说是要接他到另一个地方去见厉太师。周天启没有多问,就跟着老管家出了太师府,上了早已准备好的马车。
当马车停在一处民居门前时,周天启疑惑不解,提高了警惕,随着侍卫进了院门。
厉星宇坐在正屋内的高堂之上,看着一身黑衣的周天启,目光中满是探究,冷冷地道:“周公子,可否拿下面具,让本官一睹真容?”
周天启坚决地摇了摇头,道:“请太师大人恕罪,在下离开师门的时候,师傅曾经交待过,未经他允许,不得以药王谷的身份示人。如若需要使用药王谷的医术救治病人,必须戴着面具,否则违背了师命,就会被逐出师门。若太师大人看到了在下的真面目,在下就不能为您医治了。”
厉星宇早就听说药王谷一派规矩极严,听了周天启的话将信将疑,反问道:“周公子又怎么知道是本官需要医治呢?如果本官让你医治的另有其人,是否就可以看到你的真面目了?”
周天启淡淡一笑,道:“在下一见到太师大人,就已经知道太师大人中毒了。虽然太师大人看起来与常人无异,但太师大人气息不畅,动作虚浮。在下大胆猜测,太师大人一定是中了什么稀世奇毒。”
厉星宇闻言心惊,他找了那么多大夫,没一个人能说出他得了什么病的。而眼前的这个年轻人,居然只是看了一眼,就已经看出了自己中毒的迹象。
也不知道这医圣的传人是真的有这么大的本事,还是另有隐情?厉星宇心中有些举棋不定,不禁暗忖。无论是真是假,等经过朱无常的验证,就水落石出了。
厉星宇没有再坚持让周天启拿下面具,一句话也没说,就离开了。留下周天启一人独自在这院子里,不明所以。
周天启见门口守着的侍卫没有离开,霍仑也还在附近,想必厉星宇并没有走远。可是,厉星宇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呢?
这只是一个非常普通的院落,而且似乎之前一直都有人居住。很显然主人离开的太过匆忙,很多日常用品都没有带走,看来厉星宇是临时将这一家人赶走了,霸占了此处民居。可是,究竟为什么偏偏是这里呢?
周天启百思不得其解,也就不再多想了,静观其变。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工夫,霍仑走了进来,深邃的眼眸中含着一种让人胆寒的杀气,冷冷的三个字:“跟我来!”用生硬的大封话吐出,宛如死神的召唤。
周天启毫不畏惧,淡淡地一点头,跟着霍仑往院外走去。
没有想到,让他去的就是隔壁的院子,更没有想到,在这个院子里,竟然见到了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人。
站在院门口,周天启一眼就看到了那个刻在他骨子里的身影,他那颗坚硬而冷漠的心,顿时狂跳起来,一瞬间就变得柔情似水。他努力保持着气息的稳定,若无其事地向厉星宇走去。
可是尽管如此,一直注视着他的霍仑,还是感觉到了他气息的变化。霍仑的手已经按在了腰间的长刀上,随时准备出手。然而,周天启却又瞬间恢复了正常。
霍仑提高了警惕,注视着院中的情形,却没有想到,朱无常并没有指出周天启的身份是假的,反而是对周天启的医术表示了认可,而且厉星宇也已经完全相信了周天启。霍仑心中对周天启的怀疑,却更加深了几分。
一边听着周天启的叙述,林宛也一边将自己这几日的经历也简单地讲述了一遍。当说到厉西西时,林宛斜睨着周天启,冷声问道:“厉西西长什么样?性感吗?”
周天启一怔,疑惑地问道:“什么是性感?”
林宛想了想,一本正经地解释道:“性感就是身材玲珑有致,具有女性独特的魅力,有一种吸引人的气质!”
周天启不禁失笑,凑到林宛的耳边,低声问道:“你是在介意什么吗?”
林宛认真的点了点头,道:“是的,我介意,我介意任何一个喜欢你,或被你喜欢的女子。”
周天启温柔地看着近在咫尺的似水双眸,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面具后的深情目光熠熠生辉,许久,才一字一句地低声道:“除了你,我的眼睛再也看不到旁的女子。不管谁喜欢我,我都不想知道,我只要你喜欢我,就够了。被我喜欢的女子,只有一个,那就是你。”
甜蜜而幸福的笑容在林宛那张黑瘦的小脸上绽放,目光中闪耀的光华,让她那张看似平凡的小脸,也变得那么光彩照人。
周天启勾唇一笑,低下头,轻轻吻在那张水润粉嫩的樱唇上。
林宛轻轻垂下眼眸,仰起下巴,稳稳地接住了这一个让她感觉熟悉而又迷恋的吻。
周天启紧紧地搂着林宛的身子,感受着怀里真切的温暖和柔软,心中仿佛有一团火,烈烈燃烧着。
大铁锅里的水发出“咕噜咕噜”沸腾的声音,仿佛应和着二人心跳的节拍。厨房内的温度越来越高,仿佛被两个小情人的热情点燃了夏末的激情。
霍仑隐在院墙外的大树上,看不到躲在灶膛后面的周天启和林宛,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但是,这么长时间,一直没有看到二人出来,不禁有些焦躁不安。
然而,霍仑只是身形稍动,就已经被周天启感觉到了。
周天启眉头紧蹙,轻轻推开林宛,在她耳边低声道:“霍仑来了。”
林宛睁开迷蒙的双眼,眨了眨,头脑也似乎不太清醒。
周天启宠溺地又在林宛的眼睫上轻啄了一下,缓缓站起身来,冷着脸,往厨房外走去,看着正站在院子里盯着自己的霍仑,冷声问道:“霍统领,是找在下有事儿吗?”
霍仑一言不发,同样冷冷地看着周天启。
整个小院儿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静得可怕。林宛揭开锅盖,将大铁锅中的热水一勺一勺地往水桶里舀,完全不理会外面正发生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