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鸟放轻脚步,匆匆上楼。
大门不一会儿就近在眼前。
颜隽低声说:“你待会儿就跟在我身后,小心行事,要是遇到什么事情,一定要先跑。”
陆屿并没有打算跑,但要直接反驳,颜隽一定会不愿意,他点点头:“好。”
颜隽停在锁孔前方,爪子上抓着钥匙,轻轻吸口气:“我记得在屋子里第三个架子上面有一瓶喷雾,待会儿我打开门,直接冲进去,要是你跑不掉,就去拿喷雾,喷雾不大,你应该拿得动,或者是旁边架子上黑头吸蜜旁边也有一把手术刀,你拿那个也可以。”
陆屿:“你什么时候看到的?”
“第一次进去的时候,我就把所有的位置都记了一遍。”颜隽天生就是干这一行的,记这些对他来说没有难度,“总之坚决不要被他抓住,我会先打他的腿,让他没有能力动手,你要小心他的凶器,这人并不简单。”
陆屿的脸色有些难看,颜隽都这么说了,那个男人看来是真的不太好对付。
他轻轻吸口气:“好。”
说完,颜隽将钥匙插进孔中,轻轻转动一下。
钥匙轻松打开,两鸟等了一会儿,都没有等到动静。
颜隽再将钥匙抽开,丢到楼梯口的台子上。
一打开门。
而,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
屋里一个人都没有。
两鸟小心翼翼地飞进去,尽量飞高,防止他有什么小动作,但奇怪的是,屋子里并没有陷阱,连人也不在了。
之前被颜隽推倒的架子还靠在桌子上,桌子一片狼藉,东西都碎成一摊,原来的样子已经全然看不见。
两鸟分别在屋子里找了一圈,还真是什么都没有找到。
卧室里还有人生活着的痕迹,厨房里也没有再生过火的迹象。
餐厅桌子上的水杯里浮着一片灰尘,旁边的水壶已经凉透,上面显示的最后使用时间是在今天早上。
原本挂着阿灰的笼子上还残留着已经干透的血迹。
一切都没有改变。
两鸟对望一眼,奇怪。
陆屿说:“我在这里没有看到任何线索。”
颜隽沉吟片刻,飞到桌子前。
地上全是碎片,不少的鸟泥塑全都碎开,露出里面的胚胎,他用爪子拨了拨,将其中粘着一小搓白色的泥块抬着给陆屿看:“你看这个。”
“这是――”陆屿仔细看了须臾,语气一沉,“鸟羽。”
“不仅如此。”颜隽又拨了几块给他看,几乎每一块都能找到些许鸟类的组织,看起来――就像是那个男人直接把鸟嵌进泥塑里面似的。
陆屿脸色凝重地看向屋外。
外面的日光正被乌云一点一点敛进绵厚的身体里,看着即将完全天黑。
而他的心头,却在此刻疯狂地跳动起来。
“不好。”陆屿低低说了一声,朝阳台飞去。
刚飞半路,他一个急刹车停下来,浑身的毛紧跟着炸起。
“怎么了?”颜隽跟上去,视线一扫,紧接着拉住陆屿,果断带着他从屋门跑下去。大门在他们跑后,慢吞吞地重新关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