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医生叫李清,当时二十六岁,青大医学院本科毕业,患有严重的先天性心脏病,但是因为是rh阴性血,很难找到适合的心脏。在她二十二岁的时候,终于找到了合适的心脏,正准备做手术的李清却被人强行插了队,受打击昏迷经过抢救好不容易被救回的李清,清醒后得到的却是她父亲为了替她讨回公道被剁了一只手以示警告的噩耗,失去一只手的父亲被公司辞退了,母亲本就是家庭主妇,还有一个正在读初中的妹妹,本来尚算小富的家庭慢慢变得入不敷出了起来,父亲受打击开始日日酗酒,母亲更是整日里唉声叹气,把错误全部都归咎于李清身上,让李清越过越压抑,整个人慢慢变得扭曲、偏激了起来。一年后李清意外接到了她一个学长的电话,为了缓解家里的经济状况,也为了寻找合适的心脏,李清自愿跟着她这位学长加入了这个器官贩卖组织。”闫立辉狠狠地闭上了眼,眉头皱的更紧了,浑身的肌肉紧绷着,整个人一副明显的排斥反应,‘即使这么多年过去了,自己依然不愿提起这件事,但会经常想起,为了警醒自己,什么该做,而什么不该做;为了告诉自己,再多的习惯、教育、原则在生命面前,太轻太轻;为了告诉自己,路在哪,不能走偏。’
闫立辉深深吸了口气,慢慢放松,尽量放柔声音:“二哥一直都相信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而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但一个人,不应该因为自己可怜就去做可恨的事儿。尤其是涉及到‘生命’二字,这两个字太重,很多人都背不起来。我刚开始接任务,根本下不去狠手,尤其是有些人你根本不知道他究竟是满手鲜血的魔鬼还是未沾血腥的新人,不止我,你小哥、安子我们那一批都是,后来我就清楚刚刚开始执行任务为什么每一组都要有一个神行组正式成员来带,因为,我们差一点全军覆没,你留手,敌人不会,你的迟疑,子弹不是进入你的身体,就是进入你队友、甚至是无辜的普通人的身体,在第七组我学会了一句话: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可是,也不应该因为这个人可能犯罪,就为了防患于未然先定罪处罚啊!”
“是的,第七组不能因为一个人可能会犯罪就为了防患于未然先定罪处罚,但更不能因为这个人尚未犯罪,就放他出去,让他有机会伤害别人。”
“可是,二哥,如果他没有伤害别人的打算呢?”
“缘缘,如果他没有伤害其他人的打算,第七组的任务对象就不会包括他。第七组,干的是事中阻止的活儿,不是事前预防。”听到洛缘那边呼吸轻了几分,闫立辉缓和了紧皱的眉头,从酒柜里取了九哥从法国给他特意带回来的葡萄酒,半躺在沙发上美美地喝了一口:“有人的死亡会六月飞雪,老天为其喊冤;有人的死会舞狮舞龙,普天因此同庆。哥觉得哥既然穿着这身衣服,该做的就是让普天同庆的事儿更多些,那样,即使满手血腥,哥也问心无愧。”
“・・・・・・二哥,你还有中二的一面啊!”
“什么二?”
“没什么,我很开心,谢谢闫医生的心理辅导。”
“你就贫吧!”
“二哥再说我,我就告诉外公你在宿舍偷喝酒。”
“嘿,你这是千里眼顺风鼻啊!我喝没喝酒,大老远的,你上哪知道去!”
“我是没有千里眼顺风鼻,可是,我百分之百确定二哥你偷喝酒了!”
“我是喝酒了!但不是偷喝,我喝的光明正大、义正言辞的好伐!神行组规定:只要有本事,只要在不损害华国的前提下,作出天去,都无所谓,捅出天去,组里扛。何况,我不过就喝了一小口红酒。”
“不是,部队可以喝酒?”洛缘一愣,‘这可和我的记忆不一样,在我的记忆中,部队规矩可是极其严格的。’
“部队当然不能喝酒。”
“嘶・・・二哥,那你还胡说・・・・・・”
“可是,神行组是特例,在这里,实力说话。只要你有实力,你想吃什么吃什么,想喝什么喝什么,想穿什么穿什么,想住哪住哪,想虐谁虐谁,你想什么时候训练,哪怕不训练只要不担心下次掉出去都ok。”
“所谓的有实力是指?”
“神行组前三梯队。你哥我不才,上次大比成绩恰好进了神行一三组,刚搬宿舍没两天。”
“那第七组呢?也这样么?”
“第七组,每一批新成员的百分之八十都通过了测试可以正式执行任务之后,会有一次第七组组内的大比,前十一个名次,可以随意撒欢。当初你二哥我啊!可是常年霸占榜首呢!恨的那帮狼崽子牙根痒痒的,可是哥就是不给他们赢机会。诶?你今天怎么对神行组的事儿这么感兴趣?以前我说这些的时候你可都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
“这不是突然之间说到这了么?第七组要想进前十一只能等那次组内大比么?”洛缘卖萌撒娇着说,心里却不断吐槽‘以前你说起组内的事儿,向来都是说你自己有多么帅气!把谁谁虐成什么样!一副骄傲到欠扁的模样,我能忍住不把拳头朝你脸上呼过去,就证明我忍耐力相当不错了好伐!’
“还有一法子,一对一挑战。新人前三名通过测试的,可以有一次挑战前十一名次的机会;完成任务评定优秀的,也有一次可以挑战的机会。当初哥在第七组的时候,看着其他人可以光明正大地虐人,可是嫉妒的不得了!可怜的我啊是一年到头闲到不行,根本没人敢挑战哥,你说说他们这帮小崽子的胆子,太欠练了!哥跟你说啊!哥那时候・・・・・”
“啊呜・・・二哥,我好困啦!再晚睡,明天就起不来啦!那个,就先不聊了哦!二哥,晚安喽,木马!”
看着被撂的电话,闫立辉眉头完全松开了,摇了摇头:“这丫头!”
嘎吱・・・
“回来了。玩的痛快么?”闫立辉拉开冰箱,取出一听啤酒就朝自家弟弟扔了过去,还不忘嫌弃的撇撇嘴。
“太弱了,不抗揍,你明儿下手注意点。”闫立珉咕嘟咕嘟灌了两口,眼睛紧紧盯着自家同胞哥哥:“缘缘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