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洐走后受到影响最大的莫过于陆华公司了,偌大的陆华集团一时间群龙无首,似乎是个人都想要坐到总裁室里面指手画脚一番,整个公司里面谁也不服气谁。
陆仲做惯了副手,你让他执行命令他保准是可以完成的一丝不苟,可是你要让他制定方向,那他就是瞻前顾后畏首畏尾,现在的陆仲感觉简直整个天都要塌下来了。
一些合同临近期限的公司则纷纷表示不再续约,陆华的底层人心惶惶,觉得陆华随时都有可能倒闭,所以他们该干活的也不干活了,觉得反正就快要倒闭了,就等着什么时候解散吧,做那么多说不定到时候收一无用处。
陆仲已经连续好几天到了后半夜才回家,倒不是在忙工作,只是觉得无比的焦虑,觉得一片迷茫,他不敢回到家中他不敢看到父亲母亲的面孔,他觉得自己无用至极。
公司里发生的一切很快就会体现到股市上,陆华的股票一路下跌,很快就有购买了陆华股票的股民到陆华大厦门口静坐抗议。
创立一个公司,要将一个公司拉上正轨要将他做大做强需要花费毕生的心力,可是要摧毁他却是轻而易举,陆华在这么下去能坚持多久?一年?半年?或许半年都不到。
“你不能过去!我不允许你过去!”
陆丰行色匆匆,冯莺莺一路从楼上追了下来“你不可以去!你要是出了事情我可怎么办!”说着冯莺莺就伸手去抢陆丰手上的档案袋,一个扑空差一点点就从楼梯上摔了下来“你不可以去!”冯莺莺崩溃的大喊。
“什么事情!吵吵吵!家里的气运就是被你们给吵坏的!”陆夫人道,在她的心里,她一直认为家中的运势就是被这个烟花女子给败坏的,要不是纳这么个丧门星破坏了陆家的门风,陆洐也不会年纪轻轻的就这么走了。
冯莺莺:“母亲……”
“母亲也是你叫的吗?”冯莺莺话还没说完就被陆夫人给打断了。
“夫,夫人……欸!你不能走!你要去哪里!”乘着冯莺莺说话的时候,陆丰径自往外走,冯莺莺立刻往前追可是并没有追上他,只听一声汽车的轰鸣,陆丰走了。
“夫人!陆丰他!他手里拿的是揭发路易斯贸易的资料!我!问怕他会有危险!”冯莺莺转过身来朝着陆夫人焦急的叙述道。
一听到路易斯贸易余夫人就浑身冒冷汗,那日的经历她历历在目,她两腿一软差点就摔倒在地“快!快去叫老爷!不!快备车!”陆夫人朝管家道。
当他们坐上汽车的时候,陆丰的车早就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她们在上海转了一圈又一圈,始终是没有找到陆丰。
到了很晚,陆丰都还没有回来,陆家人急得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陆老爷很早就不问世事了,从前要是有个什么事情只要陆洐出面一切都能迎刃而解,可现在大家都是束手无策。
冯莺莺坐在沙发上开始哭了起来“我怎么就这么命苦,我让他不要去不要去!他非要去……唉……这可怎么办呀……”
“你给我闭嘴!你在哭什么呢!哭什么呢!”陆夫人厉声喝止“就最看不上你这种丧气的样子!”
冯莺莺眼睛巴巴的显得十分的可怜,她现在后悔极了,在文殊书院她虽然算不上花魁但也是有名的先生了,可以说是荣华富贵享之不尽。
按照她现在这个年纪的话还有两年好风光,怎么就这么想不开就更了陆仲这么个没有福气的人,现在她一没地位二没子嗣,余家人又都不欢喜她,要是陆丰真的出了什么事情那她可怎么办呀,想到这里她悲从心来,又开始不断的啜泣起来。
“冯莺莺,你要镇定,这里只有你看过那份文件的内容,你先回忆一下,这份文件里的内容是什么。”沈小婉坐到冯莺莺的身边,沉着道。
冯莺莺停止了啜泣,她眼神定了定,她告诉沈小婉那份资料她也没有看的很全面,照片里的人她认识一个,那个人叫做孙起浩,是皖系军阀的人过去和吴老爷子到过她们的书院吃酒。
信件她大概看了几封,大概的内容是孙起浩想要在上海圈地为王,信里还多次提到了路易斯贸易,她还没有看完那份文件就被陆丰给收走了。
“母亲,那次宴会真的什么都没有发生吗?母亲,现在事关到陆丰的安危了,您必须说出来!”沈之华道。
余夫人看看沈之华,又看看陆仲,再看看两个孩子,她沉默不说话。
“你就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回来我就觉得有事!都这个时候了!”陆老爷道。
“真的没有发生什么!什么都没有发生!”陆夫人很坚定,沈之华从未见过陆夫人如此的坚定,这让她更加的确定期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并且事关重大,但同时她也知道余夫人是不会说了,无论如何她都不会把那件事情说出来了。
“冯莺莺,按照你所看到的,这件事情多半是和孙起浩有关的,要不你回趟文轩书院,问问你的姐妹们会不会有什么办法?”沈之华道。
此时所有的人都像是燃气了希望,一同把目光朝向冯莺莺。
“哎呀,不行的!我们是有规定的,文轩书院的先生是不能私下里去接触客人,并且不能讨论政治,并且在接待客人时也不能参与任何无关风雅的话题,要是被发现了会被打死的!”
听冯莺莺这么说众人的脸色骤变,大厅有陷入了一片寂静。
“对了!冯莺莺,你刚刚说那个孙起浩和吴老爷子一起到过你们书院,你说的那个吴老爷子是不是吴若男的父亲?”沈小婉冷不防的问道。
“对的。”冯莺莺泪眼汪汪的看着沈之华道。
“要不然,我们去找找吴若男,毕竟一日夫妻百日恩。”陆夫人道。
陆夫人说完后大家又都沉默了,这句一如夫妻百日恩说来可笑,其实他们自己也觉得可笑,当时是怎么去抢吴若男的孩子的他们还历历在目,此刻去求吴若男帮忙他们也自知是很有难度,但是此刻也确实是没有办法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