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桐摇头:“不,不是,我们是在中国遇见的,嗯…………准确的说,是在t市的墓园里遇到的。”
韩彻:“…………”
韩晓:“…………”
姑娘,你们是不是盗墓专业户?
韩晓支着下巴,轻声说:“t市那时候是个冬天。”
冬季的t市特别的寒冷,鹅毛大雪不要钱的从灰蒙蒙的天空中飘散下来,寒风呼啸着从远方刮来,毫不客气的扑打在行人的身上,即使穿得再厚,也会感到寒冷。
行人们脚步匆匆,穿的格外臃肿,就像是滑稽的南极企鹅,都朝着一个方向迎风拼命的走着,只有一个人是特别的,他并没有穿着臃肿可笑的羽绒服,没有围巾和耳暖。修长高大的金发男人穿着一身纯黑色的礼服,修长的手里拿着一捧炙热如火的红玫瑰。
那天的雪下得很大,冰冷的雪花落在他黑色的礼服上,竟然积了一层薄雪,冷冽的寒风将他的金发吹得在空中乱舞,将他的手指和脸颊刮出了血色,但是这个男人却依旧自顾自的逆着风向前走着,背离了人群,一个人缓慢的向不知名的地方走去。
刚来到t市的叶桐挽着钟离正从一家火锅店里出来,叶桐只看了他一眼,就认出了他。
那个在黑暗墓道里擦亮蓝色火焰的男人,那个身穿黑礼服的金发骑士。
十几年过去了,他竟一如往昔。
看着渐渐走近的金发男人,叶桐正要张口说些什么,却不料,他已经和自己擦肩而过。
她愣了愣,旁边的钟离奇怪的问她:“发什么愣呢?花痴啊?”
叶桐不想搭理毒舌的好友,她急忙转身追去,男子的步子从容优雅,在漫天大雪里犹如一面黑色的旗帜,他抱着那捧娇艳如火的红玫瑰,犹如捧着自己生命的火焰,在风雪呼啸的街道款步行走。
叶桐几次犹豫,还是跟上了他,看着他走进了她最不想踏入的地方――――西陵墓园。
外面繁华喧闹,墓园里却寂静凄凉,新雪压着老迈的松柏上,冰冷的白雪气味混合着清新的松枝香味,轻轻地沾上了她的衣袖,叶桐皱了皱眉,环视着四周――――一排排墓碑静静地竖立在墓园中,沉默的望着闯入者。
叶桐有些毛骨悚然的后退一步,正当她想要离开时,却又看到了那个金发男人。
他站在不远处的一座墓碑前,那笔直如竹的脊背像是承受了无法承受的重量似的,竟然有些佝偻,良久,他弯腰将火红的玫瑰放在地上,轻吻落雪的墓碑,叶桐看不到他的脸,但也知道此时他的脸上一定不是在笑着的。
她悄然退出墓园,在门口等了好久,那个金发男人才走出来。
叶桐犹豫了一下,她那潜藏的狗性子不适时宜的发作了起来――――这位姑娘十分爷们的上去,大大咧咧的打起了招呼。
“哈喽!没想到能在t市见到你――――骷髅墓穴里的绅士先生。”叶桐故作轻松的笑着。
金发男人挑眉俯视着她,就在叶桐以为对方已经不认识她的时候,这位绅士先生说出的一句话,差点让她爆粗口。
金发男人:“你好,小伙子。”
叶桐:“…………”
这个歪果仁是不是近视眼?!像她这样貌比貂蝉容赛西施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打着灯笼都难找的大美人儿――――他竟敢说我是男的?!
韩彻好笑的问:“你那时很像男孩子吗?”
叶桐心里警铃大作,脑袋摇的跟拨浪鼓似的,连声否认:“不不不,我很淑女的,我从小到大都是很淑女的――――都是布莱兹那家伙眼瞎,怨不得我。”
女人气鼓鼓的包子脸格外可爱,韩彻忍不住伸手捏了一下她的脸蛋:“好了,不管你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
叶桐捂脸,耳朵尖都是红彤彤的,不好意思的说:“韩………韩彻………”
韩彻:“嗯?”
叶桐不好意思的说:“…………别耍流氓。”
韩彻:“…………”。
和自己的恋人说些肉麻的话,怎么会是耍流氓?
韩彻哭笑不得的点头:“哦,我尽量。”
韩晓:“…………”
她只能默默地咽下这口狗粮。
身穿燕尾服的侍者优雅的为他们上餐,还送了一瓶上好的拉菲。
韩彻:“你点的拉菲?咱们是开车来的,这个只能你喝了。”
叶桐迷惑:“我没有点这个呀…………”
韩彻猜测:“布莱兹送的?”
叶桐斩钉截铁的说:“不,要想让那个铁公鸡拔毛,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韩彻:“…………”
韩晓:“…………”
这得有多抠门啊?
侍者:“…………”
大姐,你这么说我们老板真的好吗?
叶桐疑惑的望着侍者,站在一旁的侍者尴尬的笑道:“这是二楼520座的客人送给你们的。”
叶桐听了之后,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她联想了一下布莱兹走前那像是抽筋的眼睛,顿时心如明镜――――除了她那假正经的哥哥,还有谁?!
韩彻见她沉默,便以为是她的哪个朋友:“是你的朋友吗?”
“嗯”叶桐煞有其事的点头,心里只觉得蛋疼:真是冤家路窄。
她那个一母同胞的亲大哥每次来t市都不会主动来找她,活像夏妈只生了他这一个娃似的,就像这次,夏总来这里少说也有半个月了,一次都没有去她那里就算了,但是为毛总是在她和韩彻约会的时候出现?!
她好不容易才把韩彻骗到手,虽然人也骗到了,心也得到了,但是她还是不敢冒险让她那个哥哥出现在他们的面前――――天晓得她那个嘴里跑火车的假正经哥哥会不会拖她后腿。
要是他说自己妹妹从小到大都是个爬树翻墙到处疯的假小子怎么办?
要是他说自己妹妹心心念念了韩彻很多年还跟踪偷窥像个变态怎么办?
要是他说当初她怂的只敢和你说几句话,连告白都不敢怎么办?!
韩彻可是以为五年前,她就是他的女朋友,如果被他知道了真相,他会不会很失望?会不会以为是自己欺骗了他?
不行,她绝对不能容忍这种事情发生,如果夏烈阳敢多说一句――――她就宰了他!